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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成了袁行的技术表演秀。
“朱维的常用手机设备ID：MAC_A1:B2:C3:D4:E5:F6……日志显示，昨晚22:10在公司三楼工程部办公室接入公司wifi……22:25断开……然后……卧槽！22:28，距离鼎星大楼200米外的‘悦途’便利店公共wifi热点，同一个设备MAC_A1:B2:C3:D4:E5:F6扫描！持续时间……22:28至22:33！”袁行兴奋地大吼，“朱维那晚离开过公司！就在楚遥消失的时间段！他说谎了！他根本没一首在公司维护监控！”
肖施立刻追问：“楚遥的设备ID呢？公司内网账号认证的记录，应该很好查到。”
“我在查我在查！别催！”袁行被巨大的数据量和肖施连珠炮似的问题弄得有些烦躁，“找到了！疑似楚遥私人设备：MAC_AA:BB:CC:DD:EE:FF！记录显示……22:20在酒店附近一个咖啡厅热点短暂扫描……22:25扫描‘悦途’便利店热点！停留时间22:25至22:28！和朱维的扫描时间……重合了3分钟！”
“悦途便利店！又是悦途！”肖施猛地站起来，眼中光芒大盛，“就是公共监控拍到那个疑似楚遥身影的地方！时间点完全吻合！朱维和楚遥，两个本不该有私下交集的人，在那个敏感的时间点，出现在同一个地点！这绝不是巧合！”
顾铮点头：“场外指导者，找到了。”
“但这不够！”袁行兴奋过后，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只能证明他们碰过面！不能证明他们密谋了什么！更不能证明车库里什么都没发生！楚遥完全可以狡辩是偶遇！或者朱维是去威胁她的！我们还是没有首接证据证明楚遥污蔑赵鼎！赵鼎要的是能拍死楚遥的铁证！”
肖施也冷静下来：“没错。朱维和楚遥私下接触是重大突破口，但依然是间接证据。要证明车库里没有骚扰行为，需要目击者或者……影像。”她眉头紧锁，“公共监控申请还是没下来……鼎星车库监控是彻底没戏……”
“影像……”顾铮的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在搜寻什么，“事发地附近……其他私域监控呢？”
“对！不能放过！”肖施像是被点醒，抓起自己的工装外套，“袁行，把鼎星车库A区电梯口附近区域的详细平面图、车位分布图，还有周边临街商铺位置图都调出来发我！顾铮，你继续盯住楚遥那边的舆情和赵鼎，别让他再发疯！袁行，技术支持随时待命！”
“肖爷，你去哪？”袁行看着风风火火的肖施。
“去现场！一寸一寸地找！”肖施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事务所，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
鼎星大楼地下车库A区，冰冷、空旷，弥漫着机油和尘土的味道。肖施拿着打印出来的图纸，打着手电，像个侦探一样，在地库里反复踱步。她对照着图纸，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扫过每一根承重柱、每一个消防栓、每一辆停着的车。
“电梯口…楚遥车位…白色保时捷…赵鼎出现的方向左侧通道…”她喃喃自语，手电光柱在粗糙的水泥墙面和冰冷的车身上移动。车库里停着的车不多，后视镜角度大多不对。她尝试站在楚遥声称的“被骚扰”的位置，模拟可能的视线角度。
“不行…柱子挡着…那辆黑色SUV的后视镜角度偏了…商铺……”她将目光投向车库入口方向。那里有一道通向地面的斜坡，斜坡上方是临街的商铺。车库入口处的光线相对好一些。
她快步走向入口，目光扫过斜坡上方两侧。左边是一家连锁快餐店，巨大的落地窗被厚厚的窗帘遮挡。右边……是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门面窄小的理发店——“又快又精剪坊”。理发店的玻璃门是普通的透明玻璃，但此刻里面黑着灯。
肖施的心跳加速。她记得图纸上标注过这家店！她走到理发店正对着车库入口的位置，蹲下身，调整手电角度，模拟夜间车库内灯光和外界光线的对比。
“如果…如果车库内有足够的光线…而理发店的玻璃门足够干净…”她脑中飞快计算着角度。车库入口的灯光不算明亮，但足以在干净的玻璃上形成反射。楚遥的车位在A区靠里的位置，但并非完全在深处，从入口方向看过去，如果角度合适……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她脑中成型。她立刻掏出手机打给袁行，语速快得惊人：“袁行！立刻查‘又快又精剪坊’理发店！就在鼎星车库入口正上方临街！我要他们店里对着街面的监控录像！时间就是昨晚22:40到22:45！快！理由…理由…就说我们怀疑有可疑人员在该区域活动，可能关联案件！实在不行，让周雯想办法用钞能力！快！”
“卧槽！肖爷！那家破理发店能有监控？”袁行在电话那头惊呼，但还是立刻噼里啪啦敲起了键盘，“我试试！妈的，拼了！”
等待的时间无比漫长。肖施靠着墙壁，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神死死盯着那扇漆黑的理发店玻璃门。
一个多小时后，袁行近乎咆哮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肖爷！神了！真他妈有！而且…而且那破摄像头为了照看门口停放的电瓶车，角度刚好斜向下对着街面！重点是…它拍到了车库入口那一块！虽然画面只有整个屏幕的三分之一！而且晚上光线差，噪点巨大，但…但好像…好像能模模糊糊看到车库入口内侧的一点反光！好像是…是入口处那辆清洁车的后视镜？！”
“我马上回来！”肖施的声音因为激动和虚弱有些发颤，但她顾不上这些，立刻打车返回事务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