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相大白
第三十八章 真相大白
“我怕卫砚查瑞士的事!我怕他查看守所!我怕他相信温以南!我怕他为了那个贱人不要我和晨晨了!”
“我没办法了!我只能……只能让晨晨出事!让卫砚恨死温以南!让他亲手毁了她!这样……这样我和晨晨就安全了!”
“温以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求你把晨晨还给我!他是无辜的!是我该死!你要杀要剐冲我来!别动我的晨晨!求你了!”
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靳夫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从惊疑瞬间转为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随即是巨大的羞辱和愤怒!
她踉跄后退一步,指着胡秀雅,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靳父如遭雷击,威严的脸上血色尽褪,看着胡秀雅的眼神充满了被愚弄的震怒和一种深切的悲哀。
而靳卫砚整个人如同被定在了原地。
胡秀雅崩溃的哭喊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
将他之前所有的暴怒、所有的指责、所有对温以南的恨意和怀疑,砸得粉碎!
瑞士的阻挠……看守所的“构陷”……那份被胡秀雅藏匿的亲子鉴定报告……还有这次绑架……
原来,从头到尾,他都被这个他信任了多年、视作亲人的大嫂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个被谎言和表演蒙蔽了双眼的瞎子!
而他,竟然用这份愚蠢的盲信,一次,又一次,将那个真正被他伤害、被他逼迫的女人,推向了深渊!
他签下了那份离婚协议!
用最屈辱的方式,在她最需要信任的时候,再次选择了怀疑和伤害!
巨大的悔恨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吞没!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撕扯,痛得他无法呼吸!
他猛地抬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看向病床上的温以南。
她依旧平静地坐着,手里拿着那份他刚刚签下的离婚协议。
阳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额角的纱布刺眼夺目。
她微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不清具体的神色。
但那周身散发出的冰冷彻骨的疏离和仿佛尘埃落定后的死寂,却像一把把无形的利刃,将他凌迟。
“以南……”靳卫砚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他踉跄着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她,想要抓住些什么,“对不起……我……”
温以南终于抬起了眼。
那双眼睛,清澈,平静,却深不见底,如同结了万载寒冰的深潭,清晰地映出他此刻狼狈不堪悔恨交加的身影,却没有丝毫波澜。
她打断了他那苍白无力的道歉,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病房里,带着一种斩断一切过往的决绝:
“靳总,”她甚至用上了最生疏的称呼,目光扫过手中那份协议,又平静地落回他脸上,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你的道歉,太迟了。”
“这份协议,我收下了。”
“从今往后,你靳卫砚,与我温以南……”
温以南的目光透过跳跃的火焰,最后一次看向那个曾占据她整个青春、也带给她最深痛苦的男人,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既成的事实。
“再无瓜葛。”
这四个字落下,如同沉重的墓石,封死了所有可能回头的路。
病房内,陷入一种比死寂更令人窒息的静默。
只有胡秀雅压抑的的哀鸣,断断续续地从地板上传来。
“晨晨……我的晨晨……还给我……求你……”她挣扎着,手脚并用地想爬到温以南床边,涕泪糊满了整张扭曲的脸,哪里还有半分靳家长媳的体面。
靳卫砚如同被钉在了原地,所有的声音都离他远去,眼前只剩下那跳跃的蓝色火焰和温以南毫无波澜的眼睛。
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
“以南……”他再次开口,声音哑得几乎只剩下气音,带着一种濒死般的绝望,“孩子……我们的孩子……”
他想说,孩子需要父亲。
他想说,他错了,错得离谱,错得不可饶恕。
他想说,再给他一次机会,一次就好。
然而,所有的话语,在对上温以南那双眼睛的刹那,都变得无比苍白可笑,堵在喉咙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温以南甚至没有回应他关于孩子的半句话。她的目光如同掠过空气,落在了白琼身上,声音带着重伤后的虚弱,却异常清晰果断:“师兄,通知警方吧。该收网了。”
白琼镜片后的目光冷冽如刀,扫过地上状若疯癫的胡秀雅和门口面如死灰的靳家保镖,迅速拿出手机:“明白。”
他走到一旁,压低声音,清晰而快速地对着话筒下达指令,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子弹,射向胡秀雅最后的防线。
胡秀雅听到“警方”二字,如同被电击般猛地一颤,眼中爆发出更深的恐惧,尖叫着:“不!不要报警!温以南!你说过我说出来就还我晨晨的!你骗我!你这个骗子!还我儿子!”
她不顾一切地扑向病床,却被一直警惕地守在旁边的林忧一把狠狠推开。
“滚开!离南南远点!”林忧怒斥,像护崽的母狮。
“晨晨!”靳夫人此刻也如梦初醒,巨大的震惊过后,对孙子的担忧瞬间压倒了一切。她挣开佣人的搀扶,扑到温以南床边,声音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恳求,再没有半分之前的颐指气使:“以南!南南!是妈……是阿姨错了!阿姨瞎了眼!千错万错都是那个毒妇的错!晨晨是无辜的!求求你,告诉我晨晨在哪里?他安全吗?求你了!他还那么小啊……”
她语无伦次,泪水涟涟。
温以南的目光终于动了动,落在靳夫人那张写满悔恨和焦急的脸上,眼神依旧平静,只是少了几分之前的冰冷锋芒。
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孩子没事。很快会送回来。”
这简短的几个字,对于靳夫人和一旁同样焦灼的靳父来说,无异于天籁。
靳夫人捂着嘴,眼泪汹涌而出,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靳父紧绷的脸色也微微松动,看向温以南的眼神复杂难言,有感激,有愧疚,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
靳卫砚听着母亲那卑微的祈求,听着温以南那句平静的“孩子没事”,心脏像是又被狠狠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