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大哥也是,欢娘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娘子呢,还是先被你家荷花欺负的,你这抓着欢娘不放也太过分了。”
“是啊,我看着杨家老头那张脸也会被吓哭,更何况欢娘这么个胆小的小娘子。”
“想来也是欢娘在护着自己脸的时候,用力太过才扭断荷花的手吧。”
“也是,祝家那可都是些大力气,欢娘是祝二牛的孙女,力气大也正常。”
没说话的那些,默默想着,身为小娘子,这能把人家的手扭断的力气也太大了一些。
明月看着还不断在痛哭的荷花,脸上表情淡淡,“之前你家荷花一首骂我们家欢娘傻子,我们家也听说了,只是想着荷花年纪小,才没有追究。”
“如今,荷花不仅骂我家欢娘,还想对欢娘动手,若不是欢娘有些力气,怕是会落到一个毁容的下场。”
“昨儿个我家欢娘被李家退婚,今荷花又要毁欢娘的脸,欢娘以前那个性子,也从不与人结怨,这没仇没怨的,单单就嫉妒我家欢娘长得好看,就想毁掉她的脸,这才是真的恶毒吧。”
“还望杨家大哥回去后好生教导一下荷花,这未出嫁的小娘子就这般心狠可不行。”
“恶毒”这个回旋镖终于是扎回到了杨荷花自己身上。
杨富民本就不大的眼睛眯的只剩下一条缝了,脸上的肌肉看着十分僵硬,心中暗恨那几个脑子不好的,话都不会说,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那股子愤怒的表情,看着明月道:“荷花年纪小,性子冲动,虽说想对祝悠动手,但最后却是你家祝悠伤了她,她也受到教训了,你们就高抬贵手一把,原谅了荷花吧。”
杨荷花只觉得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粗粗的眉毛皱了起来,又想破口大骂,但看见翁翁示意的眼神,她咬着牙忍住脾气,继续哭嚎道:“我的手好痛啊,我要去找大夫!”
“谁腿脚快去叫姜大夫来,他出手,肯定能治好。”
“我不!我不要姜大夫,翁翁,我要回家,我的手好痛,我要回家!”杨荷花闹了起来,她才不想要那劳什子姜大夫来治。
姜大夫就住在祝家旁边,和祝家走的那么近,肯定不会好好治她。
她要去镇上,让镇上的大夫来治。
杨富民看着孙女痛苦的神情,冷冷看了眼站在明月身后的祝悠,转身对着杨荷花道:“荷花别怕,翁翁这就带你回家。”
杨富民带着杨荷花离开了,远远还能听见杨荷花咒骂祝悠的声音,和杨富民安慰的声音。
围观的村民互相看看,都觉得杨家这姑娘脾气怎么变了这么多,之前在他们面前可是笑眯眯的,嘴巴也甜,没想到还有这么暴躁易怒的一面。
“欢娘别怕,有你翁翁在,杨家他们不敢来找麻烦的。”旁边一个面色和蔼的婆子安慰道。
祝二牛家有西个大块头儿子,虽然三儿子断了腿,但还有几个孙子呢,那杨家只有杨锋一个儿子,性子也小气,断不敢上祝家来找麻烦的。
祝悠点点头,擦了擦刚刚硬挤出来的眼泪,开口道谢,“谢谢婆婆,我知道的。”
周围的人慢慢散开,明月带着祝悠和祝兰把剩下的活干完,又带着两人往回去的路上走,“欢娘,兰娘,没被吓到吧?”
祝悠和祝兰两个人一起摇晃着脑袋,连弧度都是相同的。
明月见了眉毛舒展开来,夸奖道:“你们两个好孩子,今天欢娘做的对,下次再碰见杨家那个发疯,尽管回手,他们家的人都是蹬鼻子上脸的人。”
祝兰用力点点头,今天欢娘实在是太厉害了,比之前还要厉害。
祝悠也慢悠悠点了点头,“放心吧娘娘,我会保护好自己还有兰娘的。”
祝兰家在祝悠家前面,到了家门口后便和祝悠明月两人分开回家去了。
明月带着祝悠回到家,见时间还早,便拿出三个篮子,招呼祝悠一起去摘桃子。
叮嘱祝桦照顾好三叔,明月叫上家里的沈杏,三个人拎着三个篮子出了门。
路上,祝悠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既然娘娘愿意带着她们去摘桃子,那果酱的生意就成功了一半。
“娘娘,我们去哪摘桃子?”祝悠走在两人身后,感觉身后的桃子树越来越远,忍不住问道。
“我们先去摘荒坡那边的桃子,那边基本没人过去,我们摘一点桃子,也不会引起人注意,若是碰到有人问,就说我们去山里摘野菜的。”明月叮嘱道。
虽然说整个桃花村的桃树都是无主的,但荒坡那边的桃树平日里就没什么人注意,每年都是默默开花,默默结果,只有他们家去田里干活的时候,偶尔能投个视线过去。
现在,他们家想要果酱这门营生,在开始的时候,就不要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太阳渐渐滑向西边,照在身上的时候,依旧热情似火,令人身上的汗滴止不住往下掉。
祝悠顺手摘了一些枝条,编成三顶能遮点阳光的帽子,一人戴了一个,明月和沈杏接过帽子的时候,看祝悠的眼神好像在发着光。
祝悠不好意思的同时,又忍不住担心她们两个会问她什么时候学会的编草帽,但两人似乎没有这个想法,只笑眯眯地接过帽子,并夸奖道:“我们欢娘越来越厉害了。”
临近申时,太阳没有中午那么热,田里的村民们都忙着割水稻,倒是没有留意到明月三人经过田埂。
等来到荒坡的时候,祝二牛己经把荒坡这块地的稻子割的差不多了,三人帮着收了个尾,把田里割好的稻谷运到田埂上放好,等祝大伯他们来挑,接着把田里散落的稻穗捡完。
明月三人收拾的时候,祝二牛坐在田埂上,戴着祝悠补上的草帽,喝着水。
把田里的活都忙完了,西人一起上了荒坡,准备摘桃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