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后的清风观,柳枝抽出嫩绿的新芽。叶尘阿青蹲在溪边清洗刚采的草药,溪水倒映着他认真的侧脸;小灵儿举着竹竿,踮脚去够屋檐下的燕巢,白狐蹲在一旁,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
“师父!燕儿回来了!” 小灵儿的欢呼惊飞了几只麻雀。叶尘抬头,只见两只小燕子叽叽喳喳地停在林婉儿绣的风铃上,尾翼轻轻掠过莲花图案。他放下手中的竹扫帚,想起去年冬天,小灵儿总说等春天来了,要给燕子做个新窝。
正想着,观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停在门前,马背上的少女一袭淡紫色衣衫,腰间挂着的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请问,这里是清风观吗?” 少女跳下马来,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西周,“我叫柳烟,是来拜师学艺的!”
小灵儿立刻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柳烟:“你会剪纸吗?会做桂花糕吗?” 柳烟被问得一愣,随即笑道:“我不会这些,可我会讲故事!我从江南来,一路上遇到好多有趣的事儿!” 这话成功吸引了小灵儿的注意,拉着她就要往屋里带。
叶尘走上前,正要询问,却见柳烟身后的行囊里露出半卷画轴,边缘处隐约可见莲花图案。他心中一动,开口道:“姑娘既远道而来,不妨先住下,明日再谈拜师之事。” 柳烟眨了眨眼,甜甜地笑道:“谢谢叶大侠!我就知道,您和传闻中一样好!”
入夜,叶尘在书房翻看药王谷的医书,试图寻找彻底解除幽冥血玉余毒的方法。烛火突然晃动,苏清瑶如鬼魅般出现在窗边,玉笛上还沾着露水:“江南出现神秘医馆,号称能治百病,可去看过病的人,都变得痴痴呆呆。”
两人正商议间,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叶尘屏息望去,只见柳烟抱着画轴,悄悄走向祠堂。他和苏清瑶对视一眼,悄悄跟了上去。月光下,柳烟跪在林婉儿的牌位前,轻轻展开画轴 —— 竟是一幅未完成的画像,画中女子的面容,与林婉儿有七分相似!
“姑姑,我终于找到这里了。” 柳烟低声抽泣,“爹娘说,您是为了守护什么重要的东西,才离开了江南。如今,我也想和您一样,做个了不起的大侠!” 叶尘心头剧震,原来柳烟竟是林婉儿的侄女。
第二天清晨,叶尘还未开口,柳烟就红着眼圈跪在他面前:“叶大侠,我知道您和姑姑的事。我想留下来,替姑姑守护清风观,也想变得和你们一样强!” 小灵儿跑过来,拉起柳烟的手:“好呀好呀!以后我们一起剪纸,一起照顾白狐!”
就在这时,观外传来村民的呼救声。叶尘冲出去,只见几个村民抬着一个面色青紫的汉子,那人的手腕上,赫然缠着一条暗紫色的纹路 —— 是幽冥血玉的余毒!叶尘立刻将人带进书房,按照医书上的方法施救,额头上很快沁出一层细汗。
“师父,让我试试!” 阿青捧着药箱走进来,“我看了您和苏前辈救人的法子,记住了一些。” 说着,他熟练地调配草药,熬制药汤。叶尘欣慰地看着弟子认真的模样,想起当年自己也是这样,跟在师父身后学习医术。
柳烟也没闲着,她细心地照顾病人的饮食起居,还会在病人痛苦时,轻声讲述江南的趣事。在众人的努力下,汉子的病情渐渐好转。他醒来后,握着叶尘的手痛哭流涕:“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我本以为,得了这怪病,就活不成了......”
这件事过后,清风观的名声更响了。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有的求医,有的拜师。叶尘和弟子们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却也乐在其中。苏清瑶看着热闹的观内,笑着对叶尘说:“你这清风观,快成第二个药王谷了。”
春日的阳光洒在观前的空地上,小灵儿和柳烟正在教新来的弟子们练剑,笑声清脆悦耳;阿青在药圃里侍弄草药,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白狐懒洋洋地躺在屋檐下,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叶尘站在梧桐树下,望着这一派祥和的景象,心中满是欣慰。
傍晚,他独自来到林婉儿的墓前,放上一束新摘的野花。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林婉儿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回头对他甜甜一笑。“婉儿,你看,清风观越来越热闹了。” 叶尘轻声说道,“我会带着大家,一首守护好这里,就像你守护着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