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熊便利店再开门,己经是九月初了。
货架上厚厚的灰尘仿佛是大家休息了一个世纪的证据。
为了庆祝疫情得到了控制,为了大家又再见面了,为了懒熊又继续开业了,罗海提建议要请大家吃个烧烤。
没错,还是在店门口。
不是林菲鱼自恋,她真的觉得,这一条街就懒熊最特别,好看。
刘之初,还有隔壁造型店的老板,学徒,这几个是比较玩的好的邻居。
罗海还带了自己的好朋友,一男两女。
林菲鱼最拿手的就是烤韭菜。
她和陈舟舟不打牌,就在一旁带着陈烨烨(陈舟舟的儿子)一起烤串。
“舟舟姐,你来玩儿会儿吧,听说你打牌有一手。”刘之初起哄。
“害,什么一手,我有三手呢,鱼,你去打。”陈舟舟看了眼林菲鱼,闷闷不乐,不知道在想什么:“鱼?”
“蒽?”看得出来,林菲鱼是很用心在烤串了。
“林姨姨~~妈妈叫你去玩牌。”陈烨烨接过她手中的韭菜:“我来烤吧~”
林菲鱼摇头:“不行,我太菜。”
她看了眼地上放着的一箱箱啤酒,看着就害怕,一会儿醉了可是很难受的,之前因为苏武的事,自己尝试喝酒消愁,结果更惨了,喷泉式呕吐。
罗海看了她一眼,装作毫不在意继续摆牌,可嘴上不老实:“玩个简单的,总不能让我们鱼姐姐默默无闻地烤串吧。”
秋天的晚风,,林菲鱼抬眸看他,罗海看到她发丝轻轻粘在她嘴边,她的头发很柔顺,连发带都缠不紧实,任风吹散了些。
“欠揍。”林菲鱼撇了撇嘴,看到大家都往她这边看,她也不想让别人等太久,看着是推辞不了了。
陈舟舟推了推她:“快去快去,玩儿得开心点店长大人~”
林菲鱼翘嘴,有点喜欢这个称呼“店长大人”,好像自己真的也开了家店哇。
罗海发牌的时候,特意和刘之初换了个位置。
他凑近她,林菲鱼警惕身子往后一仰:“干嘛换位置,你想看我牌啊?”
“你tm真是不识好人心,我不教你,你会?”罗海忍不住爆粗口,看到林菲鱼脸色一变:“我是说,我教你。”
“不用。”林菲鱼最讨厌他爆粗口,或许是自己敏感心作祟,她害怕别人瞧不起自己。
罗海咬了咬嘴唇,点点头:“你牛逼,自己领悟。”
林菲鱼偏过头去问造型店的老板(老板外号公鸡):“公鸡,这个怎么玩儿?”
罗海看她宁愿找别人都不理他,他将她扯过来:“菜死了,出这个。”
公鸡见情况这样,假装看不见,无视了林菲鱼,意思是:“我不知道哇。”
林菲鱼咬牙切齿:“我又没问你。”
“哦。”罗海看自己的牌掩饰尴尬。
罗海的兄弟在旁边起哄:“哦豁~~~哦~~~~”
另外两个女生也是微笑不说话,各自看牌。
罗海看了眼他兄弟,众人都很默契低头看牌,气氛越来越越诡异。
林菲鱼狠狠踩了他一脚,罗海痛得舌头顶着腮帮子,看着又不像是疼,好像很爽。
可惜她对数字不敏感,总是输。
“哎哎哎!我说小美女,你总输也不喝酒!”罗海的兄弟有点疑惑了,这不按规矩来呀。
“郭无德你闭嘴。”罗海左手扇了他后脑勺:“人家比你还大,叫姐姐。”
“叫姐姐也得喝酒!”郭无德反应过来:“卧槽,老子叫有德好吧,郭有德!”
林菲鱼想想就一杯酒而己,无所谓,反正都赖了这么多杯了。
刚给自己倒满酒,皱着眉头憋着气刚想喝,罗海把她手中的酒抢了过来,换了一杯酸梅汤给她:“谁让你倒的,你喝这个。”
转眼又见他说:“我叫她来玩的,她输,我喝。”
她有些不可思议,按理说,数牌喝酒很正常,喝一杯也没什么的,他倒是装得很,还帮自己喝。
林菲鱼看到这桌人都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她。
尤其是那两位女生,还窃窃私语,时不时笑着。
郭无德兴许是酒醉了,起身走到罗海旁边,揽过他肩膀:“我说兄弟,你,你不会是又要有新欢了吧~这也不对啊!那不止于这么宠吧,滴酒不沾?”
罗海灌了一杯酒给他:“多嘴。”
陈舟舟看着他们打打闹闹,觉得好笑,真的是有点代沟了。
郭无德一口酒没咽下去,喷了出来,桌上的牌都湿了:“咳咳咳……厕所……尿急……”
林菲鱼心想,果然是人如外号,喝了酒,这德行也是差极了。
这下打不成了牌了吧,她暗爽。
结果罗海又从口袋掏出两副新牌:“包够的。”
“……”林菲鱼暗骂。
其他人又兴致勃勃继续打牌,这回林菲鱼学聪明了,第一次赢:“老天奶,我终于赢了一次!”她下意识侧脸看着罗海,有些兴奋!
罗海接住她喜悦的目光,就这样盯着她,眼里有些细微的变化……
林菲鱼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赶紧低头继续看牌,心速竟然加快,换牌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因为她感觉到了他还在看着她……
罗海看她的颤抖的手,不经意笑了笑,不再逗她。
其他人则是想办法各自都想赢,等着下一把。
夜晚十一点,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郭无德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还清醒的人一起围着烧烧烤。
“不如我们看看手相吧。”陈舟舟的老公陈星密提议:“最近我学了一项技能,看相,谁来给我试试。”
陈舟舟无奈,这么幼稚的老公真的是让人无语。她还是伸出手来:“我先,你快点算,算不对下次换你做卫生。”
“你当然是顺风顺水,嫁给我算你幸福。”陈星密这句话让陈舟舟更厌恶了:“好了下一个。”
她翻了个白眼,心想:“算我不幸才对。”
陈舟舟又扯过林菲鱼的手:“看鱼的。”
陈星密又问:“林店长想问姻缘还是事业。”
罗海一把搂过林菲鱼:“我鱼姐那么凶悍,谁敢要她,凶巴巴。”
“脏手拿开。”林菲鱼肩膀扯了扯,这罗海简首就是牛皮膏药,甩都甩不开。
她越反抗,他搂得越紧。
“咳咳,小罗你是不是喝多了。”陈舟舟替林菲鱼解围。
“他不是喝多了,是皮痒了想挨揍!”林菲鱼抽出左手拧着他耳朵:“你真的是疯了。”
另外两个女孩子抿嘴笑着,不说话。不敢看。
“捏捏捏,我就说了,凶巴巴,谁敢要你。”
“我单身我爱行不行?”
“行,你松手。”
“……”
后来,陈星密还是没有一个给他看手相的实验对象。
月亮越来越清冷,夜深了。
刘之初喝多了,本来要陪罗海去下一场酒局。可惜,有心无力了。
罗海喝了酒不能开车,他也不愿意请代驾,就左求右求林菲鱼:“送我过去嘛~离你家近呢。”
“不送,你打车。”
“我没钱。”
“我借你。”林菲鱼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自己有钱还说没钱。
“不要。”罗海跟着她,甚至先坐到她电车上:“你送我去。”
“不白坐的,得给钱。”
“好,OK的。”
林菲鱼看着他太高,坐在电车上有点突兀,见她自己的位置就这么一点了,她双手叉腰:“你后退一点。”
罗海乖乖往后一脞,双手撑在两腿间的座位上,眼神迷离,微微一笑:“喏,位置都给你一大半,够了吧,大屁股。”
她刚坐下立刻侧脸:“要不你下车?”
“我闭嘴。”
这是南襄市特有的大屁股电车,主座和客座是连在一起的。
林菲鱼刻意往前坐,导致两人之间空出一条缝隙。
刚拧动电车,半夜的冷风就立刻袭来。
她打了个冷颤,罗海就双腿一合,夹着她的两腿侧,双手紧紧环着她的腰:“还冷吗?”
两个人穿的卫衣,有点像情侣装。
“啊!!!你干嘛!”她被他的举动吓到,赶紧急刹:“罗海,我看你是疯了!!”
罗海只好松手松腿:“保证听话。”
她见他又往后坐了,才放心继续骑车。
罗海看到她头盔上的小叶片被风吹得又转动起来,不由地伸手轻轻挡住其中一个叶片,不让风吹它。
但是他又矛盾地用手去主动转它。
他今晚喝了混酒,加上风这么一吹,酒精更上头了,轻轻拽着她的衣角:“林菲鱼,你干嘛二十好几了还不恋爱?”
“关你什么事。”
“你有喜欢的人。”罗海说的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