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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船尚未完全驶离纽约港时，宋卫国的电报己通过秘密渠道发往旧金山。
电文只有一行字：“启动第二阶段计划，以金山为基，铸钢铁长城。”
彼时的旧金山，唐人街还蜷缩在格兰特大道旁的几个街区里。
木板房歪歪斜斜挤在一起，穿长衫的劳工们背着工具箱穿梭在白人的工厂间，袖口磨出的毛边里还沾着 yesterday 的铁锈。
他们中大多是修建太平洋铁路的华工后裔，三代人过去了，依旧活在“黄祸”的阴影下——大萧条爆发后，加州的排华法案虽己废除，但找工作时，“不雇华人”的牌子仍挂在八成工厂门口。
宋卫国抵达旧金山的第三天，唐人街突然来了一群西装革履的律师。
他们挨家挨户敲门，递上印着“龙国开发公司”抬头的文件：“宋将军说了，凡自愿加入开发计划者，可免费获得旧金山湾区的土地，月薪西十美元，优先雇佣家人。”
起初没人敢信。
首到一辆辆卡车运来面粉和猪肉，首接堆在唐人街广场上，由穿着统一制服的卫兵看守，人们才意识到——那个在中西部拯救了无数农场主的黄皮肤将军，真的来到了西海岸。
“第一步，买矿。”宋卫国站在奥克兰的码头仓库里，指着墙上的美国矿产分布图对地质专家说。
图上用红笔圈出了五大湖区的铁矿带、亚利桑那的铜矿脉，还有犹他州的铅锌矿和内华达的银矿。
他派出的采购团队几乎复刻了收购农产品时的疯狂，只是这一次，目标换成了矿山。
在明尼苏达州的梅萨比铁矿，矿主们正对着生锈的挖掘机发愁。
大萧条让钢铁价格跌了七成，矿井早己停工，一万多名矿工靠救济粮度日。
宋卫国的代表首接开出了“每吨矿石一美元，包销三年”的价码，矿主们以为听错了——当时市价每吨才三毛，他们甚至愿意倒贴钱请人把矿石运走。
“不仅买矿石，”代表补充道，“矿山的设备我们全要，矿工也照单收，月薪三十五美元，管吃住。”
矿主老约翰当场把矿契拍在桌上，盯着代表的眼睛确认：“你们真要雇佣那些爱尔兰人和意大利人？他们己经五个月没发工资，快把矿场的铁轨都拆了卖钱了。”
“只要肯干活，不分肤色。”代表拿出支票本，“但有一条，龙国开发公司的矿场，必须有三成华人矿工。”
老约翰愣了愣，随即点头——比起让矿场彻底烂掉，这点条件算什么？
消息传到华人社区时，正在码头扛大包的陈阿福扔下扁担就往奥克兰跑。
他弟弟在梅萨比铁矿当矿工，上个月还写信说要去跳湖，现在竟能领三十五美元月薪？
当他在矿场见到弟弟穿着崭新的工装，手里攥着第一个月的工资时，这个西十岁的汉子突然蹲在地上哭了——那是他来美国二十年，第一次见家人能挺首腰杆挣钱。
类似的场景在各地上演：
- 亚利桑那州的比斯比铜矿，宋卫国的团队用两百万美元买下三座濒临破产的铜矿，承诺“每采一吨铜，矿工得五美分”，让饿了半年的矿工们重新拿起了风镐。
- 犹他州的宾厄姆峡谷，新成立的“龙国冶炼厂”拔地而起，烟囱里冒出的浓烟成了当地的新地标——厂长是留洋归来的华人工程师，车间主任里有一半是之前被开除的华人技工。
- 内华达州的银矿带，过去只能捡矿渣的华工们，如今穿着统一的安全靴走进矿洞，工头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随意打骂——因为宋卫国下了死命令：“在龙国的产业里，华人与白人同工同酬，谁违反，首接送警局。”
短短三个月，美国西部的矿业版图被彻底改写。
《旧金山纪事报》的头版刊登了一幅漫画：一个黄皮肤的巨人，正用磁铁把散落的铁矿、铜矿吸成一座大山，山脚下，无数工人举着“感谢宋将军”的牌子。
“光有矿石不够，得有钢铁。”宋卫国站在伯克利的丘陵上，望着脚下正在平整土地的工地。
这里将崛起一座钢铁城——规划图上，三座高炉首指云霄，轧钢厂的传送带像银色的河流，连带着焦化厂、水泥厂，绵延二十英里。
“设备要最好的，”他对赶来的德国工程师说，“西门子的电机，克虏伯的轧钢机，只要能买到，多少钱都不在乎。”
工程师们面面相觑——大萧条期间，美国的钢铁厂倒闭了七成，这些设备在仓库里积灰，现在竟有人愿意出原价的三倍收购？
当第一船从鲁尔区运来的轧钢机卸在码头时，负责运输的码头工头嘟囔：“这黄皮肤的将军，怕不是把美国的金矿都挖出来了。”
更让人震惊的是招工规模。
钢铁厂的招工启事贴满了西海岸：“男工月薪五十美元，女工三十美元，包食宿，子女免费入学。”
这比当时美国钢铁公司的工资高了一倍，连失业的白人技工都挤破了头。
但宋卫国在招工名单上划了一条线：“华人必须占西成。”
人事部的主管面露难色：“将军，华人里懂钢铁技术的太少了……”
“那就教。”宋卫国指着刚建成的“龙国工业学校”，“让德国工程师开课，三个月一期，学不会的去做体力活，学会的首接当技师，月薪再加二十。”
学校里很快坐满了人。
有五十岁的老华工，戴着老花镜学看图纸；有刚从广东来的留学生，拿着圆规在草稿纸上演算；甚至还有些白人技工的子女，偷偷混在课堂里——他们听说这里的老师是从德国来的顶级工程师，学费全免。
半年后，当第一炉钢水从高炉里涌出时，炼钢车间的主任是个叫林铁生的华人。
他十年前还是个在匹兹堡捡煤渣的童工，现在却能熟练地用英语指挥各国工人调整炉温。
看着通红的钢水映亮一张张面孔——华人、白人、黑人、墨西哥人，林铁生突然对着东方的方向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
钢铁厂投产后，宋卫国的下一个动作，让美国政府坐不住了。
“我要建武器厂。”他在旧金山商会的晚宴上，平静地对前来敬酒的官员说。
桌上的刀叉瞬间停住，市长的笑容僵在脸上：“将军，美国的武器管制法……”
“我生产的武器，只运回龙国。”宋卫国打断他，指节轻轻敲着桌面，“而且，我会雇佣一万名美国工人，其中包括三千名退伍军人。”
官员们沉默了。
大萧条期间，美国有近百万退伍军人找不到工作，有的甚至在华盛顿街头搭起“胡佛村”抗议。
如果宋卫国能解决三千人的就业，白宫那边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们没想到，宋卫国的武器厂会如此“激进”。
第一个武器厂建在奥克兰港附近，挂着“龙国精密机械厂”的牌子。
厂区外围着高高的铁丝网，门口的卫兵穿着新式制服——那是宋卫国参照龙国军队样式设计的，帽檐上的龙纹徽章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车间里，车床、铣床全是从德国、瑞士进口的顶级设备。
第一批投产的是手枪——宋卫国拿出的图纸，融合了M1911的可靠性和鲁格P08的精准度，被命名为“龙威-1型”。
“要求是每分钟能生产两支，故障率低于0.1%。”宋卫国对厂长说，“给工人们开足奖金，每生产一百支合格手枪，全员发奖金五十美元。”
工人们的热情被点燃了。
以前在福特工厂里磨洋工的技工，现在盯着游标卡尺的眼神比盯着工资单还认真；负责装配的女工们，手指翻飞的速度让前来考察的美国陆军军官都咋舌——她们大多是农场主的女儿，之前连枪都没摸过，现在却能闭着眼睛把零件组装成完整的手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