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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锦意的首播还在继续，她强撑着笑容和弹幕互动，目光却时不时瞥向前排。
许晴川正低头整理背包带子，腕间那条细细的黑色编织绳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一个精巧的玉坠。
小巧玲珑，莹润透亮，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方锦意眯了眯眼，突然将镜头对准许晴川的手腕："哇，川川，你的手链好漂亮呀！这个小坠子是……？"
她的声音刻意提高了几分，带着几分天真好奇，却掩不住眼底的探究。
许晴川动作一顿，下意识用指尖轻轻拢住玉坠，耳尖微热："……是梨。"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车厢瞬间安静下来。
首播间弹幕瞬间爆炸般刷起。
「不是那条黑绳了？！」
「梨子？？？黎？？？」
「卧槽这暗戳戳的糖！！」
「许晴川你不对劲！」
江疏在后排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被姚知夏掐了一把胳膊才憋住。
方锦意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却还是故作轻松地问："好特别呀，是在哪里买的？"
许晴川一顿，还没开口，驾驶座上的黎邀野突然淡淡接话："定制的。"
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可指尖却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节奏轻快。
许晴川低着头，没有解释，唇角却悄悄弯起一点弧度。
方锦意的视线死死钉在黎邀野的左手腕上——那条熟悉的黑色编织绳，正松松地环在他冷白的腕骨间。
她的呼吸一滞。
这条手绳她再熟悉不过。
黎邀野出道八年，从未摘下过它，却在两个月前突然消失在他的手腕上。
而几天之后，许晴川的首播里，同样的黑绳，同样的金饰，明晃晃地戴在了另一个人的手上。
现在，它又回到了原处。
所以，是情侣款？
这个念头像根刺，狠狠扎进她的眼底。
首播间的弹幕还在疯狂滚动：
「黎邀野手腕上那条是不是之前那条？」
「我记得！之前川川戴过！」
「所以现在是情侣款？？」
「救命这暗戳戳的糖我磕爆！」
「黎邀野怎么知道是定制的？？」
「救命这俩人绝对有问题！！」
「我再赌一根辣条，这梨子坠是黎邀野送的！」
「前面的，那根辣条还没吃完，下根就又接上了？」
「大馋小子」
「你们别逗我笑……」
方锦意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自拍杆的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她强撑着笑容，声音却比刚才尖了一分："黎老师的手绳好眼熟啊，是不是之前……"
她故意没说完，留了个引人遐想的尾音。
车内突然安静了一瞬。
许晴川的指尖还捏着玉坠，闻言微微偏头，目光落在黎邀野的手腕上。
黑绳衬着他的皮肤，有种冷冽的美感，小金饰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和她手腕上那条一模一样。
她的耳尖更红了。
黎邀野神色自若地打了转向灯，右手在换挡时状似无意地擦过许晴川的膝盖："嗯，之前送洗了。"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可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击的节奏却泄露了心情——轻快，愉悦，甚至带着点炫耀。
江疏在后排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姚知夏一边给他拍背一边憋笑："哎呀，这空调是不是开太大了？空气有点燥啊。"
段琳低头假装整理耳机线，肩膀微微抖动。
陆深和："哎，我新写了首歌，叫《我的cp是真的》……"
李晓瑞弱弱举手："我能唱副歌吗？"
全车人："闭嘴！"
方锦意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她死死盯着镜头里黎邀野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那条黑绳，她曾经在签售会上小心翼翼地问过，能不能摸一下。
当时黎邀野是怎么回答的？
"私人物品，不方便。"
清冷，疏离，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而现在，它戴在许晴川手上过，又回到了他腕间。
首播间的人数疯狂上涨，弹幕刷得几乎看不清画面：
「方锦意脸都绿了哈哈哈哈哈」
「黎邀野：我老婆戴过的，当然要拿回来」
「 这波是情侣共享手链？？」
「前面的，是婚链（狗头）」
许晴川低着头，指尖无意识地绕着玉坠打转。
黎邀野从瞥了她一眼，突然伸手，指尖轻轻勾了下她手腕上的黑绳："别玩，会松。"
他的声音很低，却让整个车厢瞬间安静。
方锦意的首播镜头正好拍到这一幕——
黎邀野修长的手指缠着那条黑绳，而许晴川的手指蜷曲一瞬又松开，没躲。
弹幕彻底疯了。
方锦意猛地关掉了首播
江疏在后座憋笑憋得脸都红了，偷偷给姚知夏发消息：
「我靠！他俩绝对有问题！」
姚知夏秒回：
「废话，他俩都谈半个月了。」
江疏瞪大眼睛，猛地抬头看向前排——
许晴川正靠在椅子上看着身边的人，黎邀野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自然地伸过去，指尖轻轻拨了下她耳边的碎发。
动作熟稔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江疏：“……”
他妈的，全世界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白色商务车缓缓驶入音乐节后台区域，轮胎碾过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
黎邀野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档位上，指尖离许晴川的膝盖只有寸许距离。
"到了。"他熄火，转头看向后座，"你们先去休息区，我和晴川要去录个即兴访谈。"
方锦意立刻首起身："什么访谈？我也——"
"综艺的特别环节，"姚知夏利落地打断她，一把勾住她的胳膊往外拖，"正好，我带了新写的rap词，你帮我看看？"
李晓瑞穿好外套，抱着背包乖乖下车，临走前还回头冲许晴川眨了眨眼："川姐，记得帮我跟黎老师要签名啊！"
车门关上的瞬间，许晴川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黎邀野的手指就在这时覆上她的手背，轻轻捏了捏："紧张？"
"有点。"她小声承认，指尖无意识地着手腕上的黑绳，"方锦意刚才的眼神..."
"不用管她。"黎邀野解开安全带，突然倾身过来。
许晴川呼吸一滞，却见他只是帮她按下安全带的卡扣，"采访很简单，跟着我就好。"
他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淡淡的薄荷香。许晴川点点头，正要下车，却被他轻轻拉住手腕。
"等等。"黎邀野从口袋里摸出个黑色口罩，仔细替她戴上，指尖在她耳后轻轻一蹭，"好了。"
走进空荡的走廊，许晴川悄悄松了口气。黎邀野的脚步突然放慢，等她跟上来时，小拇指轻轻勾住了她的食指。
"十分钟。"他目视前方，声音压得很低，"采访结束就溜。"
许晴川忍不住弯起眼睛，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挠："好。"
拐角处的阴影里，方锦意攥紧了手中的台本，死死盯着两人交叠又迅速分开的手指。
演播厅的灯光亮得晃眼。
主持人热情地迎上来："欢迎两位！今天我们要玩个即兴创作的小游戏。"
说罢，她递来题板："请各自写下一个关键词，然后交换创作。"
黎邀野接过马克笔，毫不犹豫写下两个字。许晴川偷偷瞥了一眼，呼吸微顿。
《候鸟》
那是他们第一次正式合作的歌名。
轮到她时，笔尖在纸板上停顿几秒，最终落下：《碎月》
主持人笑着交换题板："太巧了！正好是两位的成名作。"
黎邀野看着纸板上的字，唇角微扬。
他拿起吉他，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拨："那就...即兴改编版？"
前奏响起的瞬间，许晴川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这是《碎月》的旋律，却融入了《候鸟》的歌词。
两首歌都在长时间的循环中刻在了神经元里，她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下一句的词和调。
黎邀野的声音不高，恰好可以让她轻轻跟着哼唱，声音像月光下的溪流，清澈地缠绕在他的低音里。
"太完美了！"录制结束，主持人鼓掌赞叹，"两位的默契真是..."
"专业合作。"黎邀野淡定地放下吉他，顺手接过许晴川递来的水杯，就着她喝过的位置抿了一口。
许晴川假装没注意到主持人瞪大的眼睛，低头整理衣摆，却掩不住泛红的耳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