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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不打不相识
晚宴安排在城市最高端的“云璟酒店”，灯火璀璨的水晶大厅里，来自珠宝品牌方的高层悉数到场。宋知意穿着林苒临时借给她的浅灰色小礼服，紧张到手心出汗。
她走在陆言深身后，从镜面地砖上看到自己的倒影：微卷的长发、紧张的神情、步伐小心翼翼……而走在她前面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拔，每一步都冷静自信。
客户是意大利总部派来的代表阿诺德，以及本地大中华区的市场总监苏曼。陆言深与他们寒暄，英法双语切换自如。宋知意虽听不太懂，但依旧保持微笑。
“这位是天幕项目的策划主创，宋知意。”陆言深突然介绍，她措手不及，脑中一片空白。
“哦？这么年轻？”阿诺德看起来三十多岁，金发碧眼，眼神轻佻地在她身上扫过。
“年轻也代表创意无限。”陆言深声音微冷，挡在她身前，将她从阿诺德目光里隔开。
一阵安静。苏曼微微挑眉，轻声用中文说道：“宋小姐，你的创意方案我己经看过，我很期待今晚能听到你的详细阐述。”
“是，我一定会尽力。”宋知意咬牙答应，紧张却不失礼貌。
用餐时，气氛缓和了些。餐桌上摆满精致的菜肴和香槟，客户不停寒暄，话题时不时转到方案上。宋知意听得心惊胆战，却也一次次在提问中找回自信。
“我很好奇，”阿诺德用带着口音的中文开口，眼神带着戏谑，“你觉得，你的‘云上之光’能比珠宝本身更吸引女人吗？”
“我认为，珠宝本身就像女性的光芒，只有找到契合心境的光影故事，才能让女人感到‘这是为我而生’。我们的广告，就是在给珠宝赋予这样的灵魂。”宋知意平静回答。
周围一瞬安静，随即爆发出一阵轻微的掌声。苏曼眼里第一次闪过认可的光。
陆言深慢慢放下酒杯，深邃的目光掠过她，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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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快结束时，阿诺德喝得有些醉意，频频找机会敬酒给宋知意。一次推辞后，他索性半开玩笑地伸手要搂住她的肩膀。
“阿诺德先生，请自重。”一道冷厉声音打断了这幕，陆言深眼神如刀，首接将他的手挡开。
周围的气氛瞬间僵住。苏曼立刻打圆场：“今晚大家都累了，阿诺德先生喝多了，不如早点散席。”
众人纷纷附和，晚宴草草收场。酒店门口夜风袭来，凉意让宋知意清醒不少，但心脏还在狂跳。
“谢谢陆总。”她低声说。
“下次别再对这种人心软。”陆言深侧头看着她，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我……”她想辩解，却被他的冷厉眼神噎住。
“你不是来交朋友的，是来证明自己的。”他语气低沉而冷冽，“记住这一点。”
车子在酒店门口等候，司机恭敬地为他们打开后座车门。一路无言。车窗外的霓虹从她脸上滑过，映出她复杂的神情。车厢里的空气中，只有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充斥在狭小空间里，心脏又开始失控。
“今晚表现不错。”车快到她公寓楼下时，陆言深突然开口，声音出奇温和。
她一愣，心中涌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悸动，刚要开口，他的手机响了。
“陆总，珠宝方临时提出方案需要再精简10%的预算，不然周三合同不能签。”电话那头的助理焦急汇报。
“告诉他们，预算可以调整，但我们的创意方向不能动。”陆言深冷声回应。
电话挂断，他看向她：“接下来三天，你要和我一起进驻公司，准备最终提案。”
“我？”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还有谁比你更清楚方案？”他说完，目光淡淡移开，“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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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她与陆言深几乎连轴转。每天早上七点准时到公司，凌晨两点才散。办公室的灯亮了一夜又一夜。无数次推翻、重做，每一个细节都在不断被雕琢。
第一次全公司大规模预演时，有人提出创意过于超前，风险太大。她心中动摇，看向陆言深。
“你自己觉得方案有问题吗？”他目光如炬。
“没有。”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回答。
“那就别改。”他的声音不容置疑。
那一刻，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被坚定地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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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上午，珠宝品牌高层来到会议室。宋知意心跳如擂鼓，双手紧握方案文件。她身后站着陆言深，他一动不动，犹如她最坚实的后盾。
会议开始，她用流利的逻辑与精美的演示，将“云上之光”完整地呈现。苏曼的目光逐渐从审视变为欣赏；阿诺德全程保持微笑，偶尔点头。
“非常出色。”最后，苏曼在合同上签下名字，满意地说，“这是我近三年来见过最具创新性的广告提案。”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随即爆发掌声。
宋知意差点忍不住热泪。陆言深低头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做得很好。”
这一瞬间，她心中一切委屈、辛苦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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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创意部众人聚餐庆祝。林苒举杯：“来，敬咱们的大功臣宋知意！”
“谢谢大家。”她也举杯，心里终于卸下重负。
散场后，她独自站在公司大楼门口，夜风拂过，她看着城市的夜空发呆。突然，一件黑色西装外套搭在她肩上。
“别感冒。”陆言深的声音响起。
她转头，他的脸在灯光下冷峻而温暖。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脱口而出。
他沉默两秒，薄唇微抿：“我只对有能力的人，才会耐心。”
他的目光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没。夜风再次吹过，她心里却泛起从未有过的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