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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桓祖庙的烈焰映红雪原时，云铮正将腐草金碑残骸投入熔炉。铁水裹挟粪浆奔涌，碑文“军权不灭，天下归心”在坩埚中翻滚不息。
“殿下真要熔碑铸兵？”沈落雁按住雁翎刀，“此碑镇过冰魄蛊，若毁……”
“不毁旧碑，怎立新规？”云铮舀起赤红铁水浇入箭模，“从今日起，流民军更名‘归心军’——这碑文，该刻在箭镞上！”
铁水凝形的刹那，宫门轰然洞开！七皇子云泽率文臣武将踏火而来：“六哥好大的威风！可这龙椅还没坐上，就急着熔太祖金碑立山头了？”
“龙椅？”云铮反手将箭模砸向云泽脚边，“那玩意儿硌屁股，不如粪渠宽敞——七弟若稀罕，尽管去坐！”
箭镞“滋啦”腐蚀金砖，熔出“粪土葬龙”西字。兵部尚书踉跄后退：“妖术！这定是北桓邪术！”
“邪得过七弟袖中物？”云铮突然劈裂云泽蟒袍——三封盖着北桓狼印的密信散落火中！
群臣哗然间，云泽脸如金纸：“你……你诬陷……”
“诬陷？”高郃独臂拎出个冰匣，“北桓祖庙地窖里，可存着七殿下亲笔账簿——黄金十万两买通狼骑屠边民，需念给你听么？”
匣中账簿遇火浮现血字：“癸亥年冬，云泽购流民头万颗，充北桓军功。”
“逆子！”文帝的焦黑残躯突然从龙辇暴起，“朕还没死，你就敢卖国求荣？！”
龙爪扼住云泽咽喉的瞬间，沈落雁刀光骤闪：“圣上小心！”
云泽袖中射出九根冰针，针尖竟淬着冰魄蝗卵！文帝被毒针贯胸，跌回辇中嘶吼：“杀……杀了这孽障……”
“父皇糊涂了。”云泽踏碎冰匣冷笑，“您这副焦炭身子，早该让位了！”
百官骇然后撤时，云铮己扛起粪弩：“七弟可知归心箭的箭镞用什么炼的？”
弩机扣响，裹着铁水的金碑残片离弦暴射！云泽急挥冰针格挡，针尖触箭镞竟“叮”地黏连——铁水如活物般顺冰针蔓延，顷刻裹住他右臂！
“噬铁金汁？！”云泽惨嚎着剜肉，“你往铁水里掺了什么！”
“掺了你的卖国金。”云铮踹翻熔炉，金汁泼地凝成北境十三城地图，“看看你卖的疆土——今早己被归心军插满粪旗了！”
地图上烽火台位置，赫然飘荡着浸染硝石粪浆的破布旗！
**＞＞＞ 皇陵为炉铸军魂 ＜＜＜**
云泽在粪浆中腐烂右臂时，归心军正将太祖皇陵改造成兵工厂。
“三百架冰棺熔了铸甲，粪渠改淬火池！”陈三娘裹脚布缠住棺椁，“北桓用冰魄术害人，咱偏要炼出护民的钢！”
高郃独臂抡锤砸向冰棺，碎冰溅进粪池竟腾起金焰。沈落雁突然按停铁锤：“冰层里有东西！”
冰棺夹层中，赫然封存着九卷鲛绡——竟是失传百年的《太祖工械谱》！
“水力连弩机……硝石淬锋法……”云铮展卷狂笑，“好个太祖！原来早将屠龙术藏在皇陵！”
笑声未落，七皇子残党突从棺底钻出：“云铮！你掘祖陵窃国术，该受千刀万剐！”
数十柄淬毒弯刀劈向云铮后心！沈落雁旋身格挡，左肩菌丝暴涨成盾：“殿下速退！”
毒刀砍中菌盾“滋滋”冒烟，刺客首领狞笑：“共生麦挡得了刀，挡得了冰魄音杀阵么？”
九名刺客咽喉鼓动，地窖骤然响起蝗皇死前的尖啸！声波震得铁锤迸裂，陈三娘耳鼻溢血倒地！
“音杀阵需至亲血脉催动——”云铮抓起云泽断臂掷向声源，“你们的主子，可比蛐蛐叫得惨多了！”
断臂砸中音阵核心，声波反噬！刺客胸膛“砰砰”爆裂，钻出冰蓝蝗虫残影！高郃趁机泼出粪浆：“请殿下品品归心军特酿——断头粪汤茶！”
粪浆浇熄残影刹那，云铮己将《工械谱》按进熔炉：“归心军听令！按此谱改制粪弩——明日日出前，本将要见到三千架‘金汁火雷弩’！”
**＞＞＞ 金殿舌战葬皇权 ＜＜＜**
文臣们在金殿哭嚎祖陵被毁时，云铮正用龙椅垫弩机。
“云铮！你掘陵焚谱，不怕天谴吗！”太傅须发贲张，“太祖在天之灵……”
“在天看着呢！”云铮踹翻龙案，“太祖若知子孙卖疆土、炼尸傀、引外敌，怕要亲自砸了这金殿！”
碎案木纷飞中，沈落雁押上遍体鳞伤的北桓王：“你们的太祖更想看他——北桓王亲口说说，龙椅上坐过的哪位没跟他做过买卖？”
北桓王啐出血沫：“从太子到七皇子，谁没拿疆土换过……”
“闭嘴！”云泽残党暴起刺驾，刀尖却被菌丝缠在半空。
云铮的弩箭抵住北桓王后心：“说！龙椅上的交易，哪桩最肮脏？”
“最脏莫过……文帝借蝗灭民！”北桓王嘶吼，“三年前北境蝗灾，是你父皇密令边军开道，放蝗群入关饿死流民——就为省赈灾粮充军饷！”
死寂笼罩金殿。云铮突然抬弩射向穹顶——裹着铁水的金碑残片熔穿金顶，阳光如利剑刺破阴霾！
“听见了？”云铮踏着光斑走向群臣，“你们跪拜的龙椅，每一寸都沾着人血。”
兵部尚书在地：“那……那又如何？若无皇室……”
“皇室不如粪渠！”云铮暴喝如雷，“即日起，北境十三城归流民自治，归心军只认民旗不认龙旗！”
沈落雁的雁翎刀劈裂龙椅，菌丝从裂缝疯长成旗杆，硝石粪浆浸泡的破布凌空招展——正是边城流民手绣的“归心旗”！
旗风猎猎中，文帝残躯突然抽搐：“逆……逆子……”
“儿臣在。”云铮抓起焦黑颅骨塞进文帝怀中，“父皇抱稳了三哥——黄泉路上，记得告诉他……”
“您这江山——”
“是粪土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