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闻言,实弥顿时脸色铁青,一只手己经搭在了日轮刀上。
“你是在开玩笑吗,柱级剑士缘一,你居然想要主动成为鬼的食物?”
“或者说,你是认为我们在跟你开玩笑吗?”
小芭内也冷冷开口,脖子上盘曲的白蛇,嘶嘶,吐出猩红的蛇芯。
刚才缘一的话,在他眼中无疑是在挑衅,在他看来,缘一作为鬼杀队的柱,根本没有明确鬼和人类的立场。
甚至从刚才的话来看,他居然更偏向鬼!
“我说的当然是真心话。”
缘一开口,日轮刀同样缓缓出鞘。
“而且伤害我家人的人,我会像如同斩杀恶鬼一般……”
“将其斩杀!”
不再有一丝犹豫,在对视一眼后,实弥和小芭内同时暴起,从左右两边,向缘一围杀而去。
缘一也丝毫不惧,额角赤红的斑纹顿时如火焰一般灼热,手中的日轮刀也爆发出慑人的烈火。
就在三人即将交手之际,门内突然传来产屋敷急促的咳嗽声。
实弥和小芭内都是身形一顿,回头看去,面色紧张。
缘一也立刻打断即将释放的剑型,面露担忧之色。
接着,院门被打开,产屋敷扶着门框走出,脸色十分苍白。
他的左眼己经缠上了白布,彻底瞎了,右眼也呈现灰白色,估计也很难看清什么东西。
“咳,咳——”
“你们想要做什么,日轮刀是用来斩鬼的,而不是用来自相残杀的。”
“给我收起来!”
“主公大人,并非我和蛇柱滋事,这家伙刚才可是说……”
产屋敷摆了摆手,示意实弥闭嘴,随后面色凝重的看向缘一。
“缘一先生,我虽然己经瞎了一只眼睛,但这也使我的耳朵对声音更加敏感了。”
“就算一门之隔,我也听的清清楚楚。”
“现在,请你解释刚才所说的话!”
产屋敷明显有些生气了。
在他看来,刚才缘一的话明显有欠考虑,像是随口而出的气话。
作为鬼杀队的柱,除了他之外鬼杀队绝对的领导者,这种幼稚的行为实在是不应该出现。
可缘一却仍旧目光坚定,看向产屋敷,平静开口。
“主公大人,祢豆子不但曾经在富冈义勇和鳞泷先生的监督下,两年未曾吃人,更是在刚刚利用她的血鬼术,将我体内的毒素清除,从死门关将我拉回。”
产屋敷一愣。
居然是祢豆子将他救下的!
缘一从无限列车回来后,就立刻得到了蝴蝶忍的治疗。
但缘一中毒深重,蝴蝶忍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无奈,产屋敷只好写信,将同样精通药理的珠世请来,为缘一诊治,而最后竟然是祢豆子的血鬼术将缘一治好的。
这不禁让产屋敷有些吃惊,连珠世和蝴蝶忍这两位药理专家都解不开的毒,居然被祢豆子解开了。
而且大部分鬼的血鬼术都极其危险,血腥,这么多年,他还第一次听说有能够为人类解毒的血鬼术。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继续问道。
“那如果有一天,祢豆子真的控制不住想吃人怎么办?”
“主公大人,我可以用生命起誓,祢豆子绝对……”
“这种单纯口头上的起誓有什么意义!”
实弥突然打断缘一的话,开口道。
“如果祢豆子真的有一天吃了人,就算你偿命,那又能怎么样,被吃掉的人就会复活了吗?”
闻言,缘一几乎没有丝毫迟疑,开口。
“正如我刚才所说,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想祢豆子第一个吃掉的人,一定是我!”
“我会用我自己的血,唤醒鬼化祢豆子,让那个纯真善良的祢豆子回来!”
看到缘一决绝的样子,实弥也无可奈何。
“记住你今天说的……”
随后,他再次扭头看向产屋敷,单膝跪下。
“主公大人,既然有三位柱级剑士以生命担保,那祢豆子倒是可以留下观察。”
“但珠世可是吃过人的恶鬼,绝对不值得信任!”
“而且——”
话音刚落,实弥突然抽出日轮刀,向一旁的水缸掷去。
哗啦——
那水缸应声碎裂,原本躲在水缸中的愈史郎,捂着脑袋,颤颤巍巍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小芭内见状,立刻开口补充。
“而且,鬼大多都是如此阴险狡诈,根本不值得信任,与这些家伙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请主公大人三思!”
“遭了!”
愈史郎暗叫不好,立刻脚底抹油,想要逃跑。
只见实弥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愈史郎的身后,将他单手提起。
另一只手则是把日轮刀重新捡起,架在了愈史郎的脖子上。
“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主公的院落附近,你躲在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我……”
愈史郎支支吾吾,一句话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怎不能让他说,他怕珠世被鬼杀队利用完后,鬼杀队会过河拆桥,将珠世除掉。
于是他打算偷偷溜过来,先将产屋敷控制起来,好以此做要挟,让鬼杀队放他们离开吧!
愈史郎也是没想到,自己刚刚摸过来,就差点撞见了身为柱的实弥和小芭内。
本着做鬼心虚的原则,他一头栽进了水缸中,躲藏起来。
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伪装,竟然早就被识破了,而一首没有将他拆穿的原因,也只是想现在把他当做反面教材……
缘一则是捂着脑门,一阵苦笑。
以柱级剑士的实力,这么近的的距离,怎么可能感知不到鬼的存在。
而愈史郎居然天真的以为躲进水里,自己就不会被察觉了。
把柱当成狗了是吧?进水里隔绝气味就不会被发现?
柱级别的强者,寻找鬼,根本不需要依靠嗅觉,他们的听觉,视力,乃至对危险的感知力都远远超过正常人。
毫不夸张的说,刚才水缸里泛起了几圈涟漪,实弥都感知的清清楚楚,更不用说水里藏匿的愈史郎了。
缘一不禁感叹: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被愈史郎整这么一出,产屋敷也是无力反驳了,张着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在短暂的僵持后,缘一突然灵机一动,面露惆怅之色。
“果然,愈史郎,你的实验又失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