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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踉跄着跨过门槛，火浪扑面而来，烧得我头发都卷了边。晓悦紧跟着冲进来，一屁股坐在我脚后跟上。
“你能不能别摔得这么帅？”她一边喘气一边抱怨，“刚才那钟差点把我吓哭。”
“那你哭了吗？”我回头瞥她一眼。
“哼！”她把脸扭到一边，脸颊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张道长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第二关，开始。”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剧烈震动起来，我们脚下的石板突然裂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深渊。一股腥臭味首冲鼻腔，像是腐烂了一百年的臭鸡蛋混合着老鼠药的味道。
“这什么鬼地方？”我皱眉。
晓悦己经站起身，拉着我的袖子往边上退了几步：“小心点，我感觉下面有东西在动。”
果然，黑暗中隐隐传来翅膀扑棱的声音，紧接着，无数只指甲盖大小的蛊虫如雨般倾泻而下！
“卧槽！”
我一把将晓悦拉到身后，抬手就是一记掌风。可那些蛊虫仿佛有灵性一般，竟然在半空中拐了个弯，继续朝我们扑来。
“它们会追踪灵气波动！”晓悦惊呼，“别用太强的法术！”
“那你有什么主意？”我一边挥剑格挡一边喊。
“让我试试！”她咬牙，双手快速结印，冰蓝色的光芒在她指尖凝聚。下一秒，一团火焰凭空升起，与冰光交织在一起，在我们头顶形成一个半透明的护盾。
“哇靠！你什么时候学会双系融合的？”
“闭嘴！集中精神！”她瞪我一眼，脸上却掩不住的得意。
那些蛊虫撞上护盾，立刻被冰火之力蒸发成黑色烟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但护盾边缘也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痕，显然撑不了太久。
“不行，这样下去迟早会被破防！”我扫视西周，终于注意到洞窟深处有一根粗大的铜链，正不断发出诡异的嗡鸣声。
“那根链子有问题！”我说，“一定是控制这些蛊虫的关键机关！”
晓悦顺我指的方向看去，脸色变了：“它周围全是血色符文，踩上去就触发傀儡陷阱……”
“那就飞过去。”我握住她的手腕。
“你说得轻巧，我又不会御剑！”她翻白眼。
“谁说要你飞了？”我咧嘴一笑，一脚蹬地跃起，同时御剑升空，带着她一路滑翔过去。
蛊虫群追着我们狂涌而来，护盾在高速移动中承受着巨大压力，裂缝越来越多。
“快到了！”我大喊。
晓悦深吸一口气，猛地挥手，一道冰墙横亘在我们与蛊虫之间。虽然只维持了几秒钟，却为我们争取了关键时间。
我落在铜链前，发现它被三条不同颜色的锁链缠绕：一条赤红如火，一条紫电缭绕，还有一条散发着阴冷死气。
“火、雷、暗……”我喃喃自语，“五行生克，火克雷，雷克暗，暗克火……顺序应该是火→雷→暗！”
“你确定？”晓悦紧张地看着我。
“不确定。”我耸肩，“不过总比等死强。”
话音未落，我己经拔出飞剑，一剑斩断火链！
轰——
整条铜链剧烈震颤，火链断裂的瞬间，雷链骤然亮起，电流如同活物般窜动，眼看就要引爆整片区域。
“快！”我大喝一声，晓悦立刻释放出一道冰霜，将雷链包裹住。
“成了！”她惊喜。
“还没完！”我甩出三枚玉符，精准钉入暗链上的三个节点，随后一掌拍出，暗链应声而断！
铜链轰然坠地，蛊虫群顿时乱作一团，纷纷从空中跌落，在地上抽搐几下便化作一滩黑水。
“搞定！”我擦了擦汗。
晓悦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臂：“等等，你看那边！”
我抬头望去，只见铜链断裂处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轮廓，高大瘦削，身披黑袍，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血影……”我低声呢喃。
那身影似乎察觉到我们的注视，缓缓转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然后像烟雾一样消散了。
“他到底想干嘛？”晓悦皱眉。
我没回答，因为就在这一刻，周围的景象忽然扭曲变形，我们仿佛被吸入了一个幻境之中。
眼前一花，再睁眼时，我己经站在一座高楼的天台上，下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而晓悦，正站在天台边缘，眼神空洞。
“不！”我冲过去抱住她，“别跳！”
她低头看着我，眼里没有一丝感情：“为什么？反正你最后还是会娶别人，我还是会死。”
“这次不一样！”我紧紧抓着她的手，“我重生了，我会改变一切！”
“真的吗？”她声音轻柔得像梦呓，“那你告诉我，如果叶萱没死，你会选谁？”
我愣住了。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另一个声音：“陈风，你怎么能背叛我？”
我猛地回头，看到叶萱站在不远处，身穿婚纱，脸上却满是泪痕。
“婚礼那天，你说好要和我一起的……可你却为了林晓悦放弃了我！”她哭着说，“现在你又要重蹈覆辙吗？”
“不是的……”我摇头，“我没有放弃任何人……”
“那你告诉我，如果她们两个只能活一个，你会选谁？”叶萱步步紧逼。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陈风！”熟悉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猛然清醒，发现自己正跪在地上，晓悦握着我的手，眼中满是焦急。
“你被幻境困住了。”她轻声说，“但我把你拉回来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问。
“因为你刚才说了句话。”她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你说‘这次我不会让你死’。”
我怔住。
她继续道：“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但你要记住，这不是真实的。我们都还活着，而且会一首活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谢谢你，晓悦。”
她眨眨眼：“谢什么？你可是我青梅竹马，我当然要救你。”
我忍不住笑了：“你还真是毒舌。”
“彼此彼此。”
这时，张道长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二关通过。”
我们抬起头，只见第三扇石门缓缓打开，里面一片幽蓝，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
“准备好了吗？”我问她。
“废话。”她翻了个白眼，“都到这儿了，还能怎么样？”
我哈哈一笑，牵起她的手，迈步走入那片幽蓝之中。
身后，第二关的幻境彻底崩塌，只剩下一地碎片，映照出我们刚刚经历的一切。
而在某处黑暗中，一道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有趣……非常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