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姜月端着糕点，低着头恭敬的从殿外走进去：“陛下，奴婢把糕点拿来了。”
听到这副娇软温婉的嗓音，皇帝目光一顿，这几日不常听到她说话，每次开口也都是恭恭敬敬的敬语。
连眼神都没乱瞟过，奉了茶就退下了。
不知道是被前面那些吓到了，还是真心有这么安分。
“拿上来。”皇帝淡淡的开口。
姜月端着糕点上去，站的离皇帝有几步远，皇帝厌恶女人，靠近一步都会发怒。
“陛下，请用。”姜月把糕点放在案桌上后就屈膝行礼：“奴婢先告退了。”
“嗯。”
只是姜月才转身离开几步，就传来瓷器落地成碎片的声音，她连忙回头跑过去：“陛下，怎么了？”
皇帝手里拿着一块糕点：“碰到地上了。”
“陛下恕罪，是奴婢没放好，奴婢这就收拾。”
姜月快速蹲下身子，捡起一块块碎片，脸上带着焦急和恐慌。
皇帝淡淡的垂眸看去，她的害怕显而易见。
刚刚他是故意碰到地上的，若是这人有什么心思，估计又会趁着这个机会往他这凑。
姜月收拾好地上的狼藉，语气慌乱：“是奴婢不好，冲撞了陛下，奴婢这就去找李公公领罚。”
皇帝看她快哭了，一双灵动的眼睛泛红，那泪珠似乎下一刻就要掉下来。
“下去吧，下次小心点。”
“是，是，奴婢记住了，多谢陛下。”姜月感激涕零的：“奴婢告退。”
来到殿外，李福海看她眼睛发红，心里一个咯噔：“你惹陛下生气了？”
“糕点掉地上了，陛下没怪罪，是我自己吓到了。”
“既如此，下次仔细点，去吧。”
“嗯。”
李福海看着姜月的背影，若有所思，糕点掉地上了，陛下竟然没怪罪？
若是以往的话，陛下定会借机发作，看来这个丫头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从这以后，李福海让姜月做的事情就多了，而且是留在大殿内伺候，擦擦花瓶啊，给皇帝磨墨都是让她来的。
姜月也一首安安分分的，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多话，安安静静的伺候在一旁。
皇帝看折子看累了，就那么靠在龙椅上睡着了。
姜月擦完花瓶正准备禀报了退下，就看到皇帝眉目微蹙，睡着了也是皱着眉头的。
皇帝不许人近身伺候，可这么睡着会着凉的，叫醒他明显不行，姜月犹豫着要不要给他盖上毯子。
李福海这会儿也不在，为了让姜月在殿内多伺候，他早早的就借口溜了。
咬了咬牙，姜月拿过一旁的毯子向皇帝走去，正当她屏住呼吸伸手把毯子想要给皇帝盖上时。
皇帝猛的睁开眼睛，嘴里冷冷呵斥道：“滚。”
姜月吓的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陛下恕罪，奴婢是想……”
“装不下去了？”
皇帝面露嘲讽，他对身边有人靠近极其敏感，哪怕在睡梦中，也会惊醒过来。
刚刚他本来也睡的不安稳，恐惧的感觉传来时，他就猛的醒了，一睁开眼睛，这女人就近在咫尺，想要朝他扑过来。
“什……”姜月恐慌的抬起头，眼里带着疑惑，发红的眼睛带着不解。
“朕还以为是个安分的，这才几天，简首找死。”
皇帝面露不耐，语气带着讽刺。
“不……不是。”姜月欲哭无泪：“奴婢看您睡着了，想要替您盖上毯子，免得着凉，并不是想要做其他的。”
“奴婢一个下人，如何敢对陛下做什么，奴婢绝对没有二心，陛下明查。”
皇帝冷眼看过去，这是她头一回一下说这么多话，她身旁是有一张薄毯。
李福海匆忙从外面进来：“陛下，怎么了？这丫头又做错什么事了？”
“公公，奴婢真的不敢做什么，您替奴婢求求情，奴婢绝不敢对陛下做什么。”
姜月哭的梨花带雨，单薄的身子只发抖，可怜无助的样子让人不忍。
“陛下，依奴才看，这丫头不会胡来的，您菩萨心肠，饶了她这一回，奴才下去好好管管她。”
李福海讨好的看着皇帝。
“都滚下去。”
皇帝不耐烦的低吼，伸手捏着紧拧的眉头。
“是是是。”
李福海赶紧带着姜月退下了。
皇帝看着地上掉落的毯子，烦躁的呼出一口气。
那女人好像不是装的。
殿外
“行了，别哭了。”
姜月委屈的低泣，李福海也狠不下心来。
“我就是看陛下睡着了，怕他着凉，想给他盖上毯子而己，陛下就生气了。”
“这几日不必去陛下跟前了，等陛下消气了再说。”
“是……”
姜月接下来便没去大殿内伺候，只李福海一个人如以往般伺候皇帝。
太后那边询问着皇帝这边的情况，淑仪如实回答：“太后，这次这个伺候好些日子了，现在为止，还没什么事呢。”
“哎哟，哀家真是着急的很啊，总算有一个能够近身的了，若是皇帝肯要她，哀家什么话都不会说。”
太后求菩萨都求了几百回了，总算被菩萨看到她的诚心了。
“太后是疼陛下。”
“皇儿真是…苦的很。”太后说着就想要流泪，母子俩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
她不愿意为难皇帝一丁点，只是在女人一事上，她有些强势，一个皇帝没有女人，那成何体统。
“太后放心，陛下不会让您失望的。”淑仪安慰她。
“嗯。”
……
大殿内好几日没有姜月的身影出现，皇帝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躁。
以往他不经意间抬眼时，还能看到那女人在小心翼翼的擦着花瓶，模样十分认真。
用力摔下手里的折子，皇帝面露不耐。
“陛下，可是累了？”李福海躬身上前询问：“奴才扶您出去走走吧？”
皇帝拧着眉头没说话。
李福海心思一转，他犹豫着开口：“陛下，姜月那丫头惹您生气，奴才把她打发到浣衣局去了，让她去反省反省，在陛下面前……”
他还没说完就被皇帝冷厉的眼神吓停住，李福海扑通一声跪下：“陛下恕罪……”
看陛下的样子，他心里也有了答案。
“陛下，奴才这就去把姜月叫回来，让她接着伺候陛下。”
没听到皇帝的回答，李福海心里明了，这把稳了。
“奴才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