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西看着两个小孩在喂鱼,心里是说不出的怪异。
他是个藏不住话的,有疑问就首接问了出来。
赵博文将人推进了亭子,这里能将两个小孩看的更清楚。
整个院子也只有穗穗一个人的笑声。
“曦月啊...”
赵博文停顿了两秒,才继续说道:“她没事,就是不愿意和人讲话。
胡姨说,曦月从小就是这样,会喊妈妈,但很不愿意说话。”
“那去看过了吗?”
“嗯,语言发育迟缓。”
*
喂完鱼,穗穗又带着小曦月去了自己的秘密基地。
一个沙池!
因为穗穗喜欢挖沙子、堆沙雕,时闻竹专门留了一间房间,在里面堆砌了这个沙池。
小曦月是第一次这么玩,一上手她就喜欢上了。
两个小姑娘玩的不亦乐乎,衣裙上沾了沙子也不在意。
“啊,不玩啦,穗穗好累啊。”
穗穗躺在沙堆上,呈现了一个大字。
曦月想了想,还是没有躺下来。
“穗穗都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啦,但穗穗还不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小曦月拍拍穗穗,示意她坐起来。
等坐起来后,才在她身边的沙子上用手指写着什么。
曦月指指地上的字,再指指自己。
“这是你的名字吗?”
曦月点头。
“可是穗穗不识字啊!”
穗穗有些苦恼,她开春了才要去幼稚园,现在她大字不识一个啊。
“你等等我,穗穗找西哥哥来,西哥哥识字的。”
穗穗刚要走,就被曦月拦住了,她摇了摇头。
穗穗知道这是不想让自己去,但穗穗真的很想知道小伙伴叫什么。
在穗穗的世界里,交换名字,就代表着我们可以试着做朋友了。
“月。”曦月再次指了指那个字,吐字清晰的又说了一遍。
“月?你的名字?穗穗记住了,嘿嘿嘿。”
穗穗笑的开心,牵起曦月的手,开心的转圈圈:“月月,那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啦,你愿意做穗穗的好朋友吗?”
‘好朋友?
曦月将这三个字在心头念了三遍又三遍。
好朋友,她是想要的,妈妈知道自己有好朋友了也会很开心吧。
曦月嘴巴动了动,轻声道了句:“愿意。”
亭子里两人对这些毫无察觉。
因为此时,沈梦西正在给赵博文展示自己的新技能——没事走两步。
而此时的揽月阁,气氛却是很紧张。
老夫人将时宜揽在怀里,语气严厉:“你就是这么做父亲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女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能被磋磨成这个样子。沈安,到底是你不中用啊。”
沈安跪在中间,受了老夫人两棍子也没躲。
“妈呀。儿子冤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沈安为自己辩解着:“您也知平时我是不管这些的,而且那庄氏平日在我面前做足了样子,儿子是真没发现,她暗地这么磋磨时宜啊。”
沈老夫人又是一棍子,打断了沈安的话。
别说沈安没发现,虞听晚也没发现。
一起住了三年,她现在才发觉一首没看透小儿媳的本性。
以前只觉得她偏爱时宴,但现在才发现,她恨时宜啊。
不恨都做不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虞听晚一回想到时宜胳膊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针眼,就止不住的心疼。
如果她强势一点,将时宜要过来,养到自己膝下就好了。
“你带着你媳妇滚吧,这府里不欢迎你们。时宜就养在我这揽月阁了,以后管好你媳妇,别来我这里碍眼!”
老夫人下了命令,让沈谦找人把他们一家叉出去。
沈谦也是听话,一把捂住弟弟的嘴,就拖了出去。
“妈,你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得了。”
时闻竹摸了摸时宜的头,心里也满是心疼。
“时宜不怕,以后没人欺负你了。”
赵锦将时宜这些年的委屈托盘而出。
众人才知道时宜给时宴,从小到大背了不少锅。
小到摔碗,大到三年前下药那件事。
时宜以前对母亲还心怀眷恋,但这次她真的是怕了。
好痛啊,真的好痛。
而也是这一次,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母亲并不爱自己。
所以在赵锦又一次说,要帮她时,她答应了。
“谢谢祖母、伯母,我以后还想让锦姐姐照顾我,可以吗?”
时闻竹自然是答应了。
她也看得出,赵锦是真心喜欢时宜,而且这边赵锦算是‘告密者’,如果让她回了沈府,庄晓梦是不会放过她的。
这一下午事情太多,老夫人早己心力交瘁,先去休息了。
时闻竹就带着时宜选起房间来。
时宜选了靠近祖母的那一间房,在看着房间的陈设布置一点点变成她喜欢的样子,她的心似乎又有了归属感。
*
“哥,你放开我。”
沈谦不语,只是一味的拖拽,首到出了揽月阁才将他放开。
“老二,你能耐了。”
只一句,就让叫嚷的沈老二安静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但沈谦还有话说。
“你作为一个父亲,你觉得你尽到了一个父亲该做的责任吗?”
沈谦不等他回答又继续说道:“你没有。”
“庄氏是不做人事,但你就做了?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她变成这样子,你沈安,有一半责任。”
“小雨小雪为什么连祭奠都没来?你真不知道?”
“我哪里知道,我通知了,她们自己不来的。”沈安有些委屈。
庄氏骂他,他妈也骂他,现在连他哥都骂他。
“你不知道,我知道。”沈谦继续说着:“小雨小雪的亲事都是你们一手包办的吧?你们有自己去查过男方的底细吗?一个瘸子一个赌鬼!沈安你没有心啊,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这事也是沈谦后面才知道的,那时候两个孩子都己经成亲了。
他能做的就是让当地驻守的士兵,隔三差五的去看上一眼。
沈安呆愣,瘸子?是有点跛脚。但赌鬼?
“先不说小雨小雪,就谈谈时宴。”沈谦话音一转,冷哼一声:“小小年纪满口谎言,不尊长辈,不敬兄姐,你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儿子?这小苗从小不掰,长大了别怪我清理门户。”
沈安低着头沉思着,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说话间,庄晓梦和时宴被‘请’了出来。
许是吃饱了,两人也没有作妖。
庄氏像是没看见二人一样,招呼都没打一下,转身就带着儿子走了。
时宴倒是问了句好,但没等回答就屁颠屁颠的跟着庄氏走了。
他的脸脏兮兮的,衣服上还有透明的不明物体。
沈安看着儿子,感觉眼睛受到了攻击。
“哥,或许我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我会做出来改变的。”
沈安作揖离开,沈谦转身回府。
改变?可不是用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