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冷战
第八十九章 冷战
沈飞丛被揪住领子,脸涨得通红,拼命的挣扎起来。
但霍端的大手就跟钳子一样锁着他的喉咙,窒息感令他说不出话好,很快脸就憋得青紫。
这会儿医生们都不管了,象征性地劝了几句。
盛苒苒怕霍端真把人掐死,上前拍了拍他手臂,霍端便松开了。
一被松开,沈飞丛就忙不迭地后退,捂着脖子疯狂地咳嗽起来,看向霍端的眼神闪过一丝惧意。
但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指着霍端威胁道:“你、你这是谋杀,我要告你!”
盛苒苒冷笑:“你去,不去不是男人。”
“你……”沈飞丛告是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去告的,他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跟着医生一道带着盛柳儿离开。
他们走后,盛苒苒捞起外婆的衣服看了看,越看越生气,后悔刚才下手轻了。
她就应该扭断盛柳儿的手!
她闷不吭声地给外婆擦着身子,霍端避开站在门口,如同一尊凶煞的门神。
盛苒苒擦着擦着,突然看到外婆眼角流下泪水,她就知道老人家是有意识的。
她鼻子一酸,顿时红了眼,握着老人枯干的手,轻声道:“外婆对不起,我来晚了。”
病床上的老人没能给她反应,她擦去老人眼角的泪水,端着盆起身出去把水倒了,将毛巾晾在架子上。
而后找到医生,给外婆办了转院手续。
当天下午,她和霍端便带着外婆去了八里县医院。
刚把人安顿好,沈飞丛就来了。
“谁让你给奶奶转院的?”他怒目质问道。
盛苒苒将他推出去,病房门一关,她冷声道:“不转院继续让盛柳儿一面虐待她老人家,一面骗沈家的钱吗?”
沈飞丛不满道:“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难听?要不是柳儿,奶奶也活不到现在。”
盛苒苒嗤笑,“我问过医生了,外婆的命是司机李叔救回来的,就算没有她,外婆也有护工有李叔照顾。她明面上是受舅妈所托照顾外婆,可她做了什么?她拿着沈家的钱却不尽心办事,背地里虐待外婆,我没打断她的手已经很仁慈了,我劝你不要再跟我提这件事。”
“哈,看来柳儿说的没错,你分明是对她有偏见,起先她还为你说话,我看你真是好赖不分,不知好歹!”沈飞丛没好看道:“你不让她照顾,行啊,那你来!”
盛苒苒点头:“行。”
沈飞丛嘲讽道:“现在不耽误你赚钱了?”
盛苒苒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也懒得再解释,沈飞丛对她心有偏见,她怎么解释对他来说都是找借口。
相信她的自会相信,不信她的何必多此一举。
沈飞丛还想说什么,这时看到从楼梯上来的霍端,他脸色微变,冷哼一声,抛下一句‘我倒要看看你能把人照顾得多好’,便匆匆离开了,仿佛生怕有鬼追上来似的。
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霍端看了一眼,收回视线问盛苒苒:“他来干什么?”
盛苒苒转身推开病房门走进去,“说垃圾话。”
霍端刚才去买饭了,布袋子里面三个铝饭盒滚烫滚烫的。
他把饭盒放在小桌上,打开盖子,一个饭盒里是排骨炖土豆,另一个是素炒黄瓜鸡蛋,剩下的装了满满一盒大米饭。
男人把筷子放好,看向盛苒苒:“过来吃饭。”
盛苒苒看了眼吊瓶滴液的状态,走过去在小马扎上面坐下。
看到筷子只有一双,她顿了顿:“怎么只打一份饭?”
“我路上吃了两个饼。”霍端催促:“快趁热吃。”
盛苒苒点头,捧着饭盒扒饭。
两人都没说话,盛苒苒心里有气,脑子混乱,是不想说。
霍端是因为瞒着她,心虚,加上沈老太太躺在那儿,他觉得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便没说。
盛苒苒吃了一小半就吃饱了,她放下筷子,男人便自然而然地接过,风卷残云般将剩下的饭菜扫荡干净,连汤汤水水都没放过。
盛苒苒就这么盯着他。
男人肩背宽阔,里面穿了件灰色背心,外面是件白色衬衫,袖子挽到胳膊上,麦色的小臂线条利落流畅,青筋贲起。
他大口大口的闷头吃着饭,漆黑浓郁的眉眼间带着凶相,像一头危险凶煞的大狗。
“你什么时候走?”最后先开口的是盛苒苒。
霍端咽下最后口中的饭,声音沉沉:“后天。”
后天啊,盛苒贰扯了扯嘴角:“如果我没发现,你是不是就打算不告而别?”
“没有。”
“那你打算最后的时候跟我说吗?”
霍端觉察出她在生气,放下筷子,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放低了姿态:“对不起,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
错了就是错了,他有万般理由,说出来都是借口。
盛苒苒抽出手,正要说什么,这时门外传来悦悦清脆的声音:“就是这里吗?”
下一秒,江知薇牵着悦悦出现在门口。
盛苒苒起身,霍端而重新端起饭扒剩下的饭。
“小姨!”悦悦一看到盛苒苒便扑上来,盛苒苒赶紧起身,一把接住了她。
她摸了摸悦悦的小脑袋,惊讶地问:“你们怎么过来了?”
悦悦看向江知薇,江知薇解释:“小丫头醒来之后,就一直吵着要见你。我听张大贵说你们在这里,就带着悦悦过来了。”
盛苒苒看着悦悦,小丫头脑袋上缠着绷带,小脸白惨惨的,看起来就可怜。
她自己还受着伤,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沈老太太,小丫头哭得眼睛都红了,再三向盛苒苒确定她的太婆婆不会死,才终于放下心来。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江知微瞧了霍端一眼,凑到盛苒苒身边小声问:“你俩怎么回事?闹矛盾了?”
“没。”盛苒苒不想自己和霍端那点事广而告之。
晚上,江知薇带着悦悦去住旅馆了,医院里环境不好,所影响到悦悦休息。
盛苒苒则留下陪床,霍端离开时,她已经躺下,背对着门口假装睡着了。
霍端眉头紧拧,最终无声地离开了。
他一走,盛苒苒便睁开眼,躺平看着发霉的天花板,轻轻叹了口气。
另一边。
县城武装部的领导单人宿舍,霍端把门敲得咣咣响。
雷鸣披着薄外套把门打开,没好气道:“臭小子,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霍端站得笔直,一双眸子漆黑如墨,面无表情地扔下一句‘我不去了’,便大步离开。
雷鸣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赶紧追上去,一边追一边骂:“什么你不去了?你当这是儿戏说着玩的?你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过去!”
霍端走得飞快,很快就把雷鸣给甩掉了。
雷鸣站在武装部门口,看着绝尘而去的小汽车,愁得点了根烟。
霍端这小子天生是当兵的好料子,奈何前几年他年纪小,在部队里吃了大亏,到现在心里都过不去那坎。
这次他好不容易把人说动了,没成想他结个婚,有了牵挂,回部队的心思更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