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澜望着恶阵中挣扎的江蘅蕊,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他猛地震开苏砚封住穴位的银针,命契光纹如锁链般缠绕全身,竟将反噬的蛊毒硬生生逼回丹田。"苏叔,替我拦住善阵出口!"他挥剑斩断最后一只铁甲蝶蛊,身影如离弦之箭冲向恶阵,"我要带他们回家!"
黑袍人手中的铜铃突然迸发血光,祭坛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江蘅蕊感觉命契之力被疯狂抽取,腕间的光纹几近透明“就要成了!”黑袍人露出面目狰狞的笑容。江蘅蕊踉跄着抓住石柱,却摸到一道刻痕——与父亲药庐暗格里那本医书上的图腾一模一样。记忆如闪电劈过脑海,幼年时父亲曾说:"药王谷的传承,不在医术,而在'以命换命'的觉悟。"
"照澜!接着!"她咬碎口中藏着的白洛花丹,将命契之力凝成光刃斩断铜铃锁链,把半块玉牌抛向空中。沈照澜凌空接住玉牌的瞬间,两块玉佩自动拼合成完整的沈家令,与铜铃碰撞出震碎云层的巨响。黑袍人发出非人的惨叫,面具下的蛊纹开始崩解:"不可能!双生祭坛的启动需要..."
"需要血脉,更需要真心。"沈照澜的剑尖抵住黑袍人咽喉,黑袍人发出一声狰狞的叫声,却片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话音未落,祭坛中央的裂缝中窜出巨型蝶蛊母,翅膀展开竟遮蔽了整个血月。江蘅蕊突然想起玉牌中父亲虚影未说完的话,目光死死盯着蝶蛊母腹部的诡异凸起——那里泛着与沈家玉佩相同的幽蓝光芒,隐约可见人形轮廓。随着血月的光芒越来越盛,轮廓逐渐清晰,赫然是沈长风的眉眼!
“父亲!”沈照澜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和痛苦。江蘅蕊腕间的朱砂胎记与玉牌共鸣,映出石壁上隐藏的古老壁画:几百年前,沈家先祖与药王谷传人联手封印蝶蛊母,代价是用命契之力将其魂魄一分为二。而现在,蝶蛊母腹部的沈长风面容,似乎正暗示着沈长风在七年前就己成为封印关键,或是被幽冥教设计成复活蝶蛊母的容器。
“原来他们是要用沈盟主的魂魄,唤醒蝶蛊母!”江蘅蕊拽住沈照澜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照澜,我们的命契或许能...”她的话被蝶蛊母的尖啸淹没,无数蛊虫如暴雨袭来。沈照澜突然将她护在身下,鎏金软剑舞出惊鸿九式的终极形态——剑光中,他与父亲的身影重叠,剑穗扫过之处,蛊虫纷纷化作灰烬。
他突然感觉体内的蛊毒开始逆流,命契光纹与蝶蛊母腹部的沈长风产生共鸣。江蘅蕊见状咬破舌尖,将鲜血喂入他口中:“还记得父亲说的‘双生血祭’吗?我们的命契不是枷锁,是...”她的声音被祭坛崩塌的轰鸣吞没,两人交握的手被光芒吞噬,而蝶蛊母发出的悲鸣,正将整个幽冥渊震得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