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维克多洗澡的期间,洪林想了很多。
他会被维克多带到莫斯科来,主要就是因为奥列格。
现在奥列格死了,维克多将他留在身边,应该是不会再把他送出去。
也就是说,只要能够让维克多从只是对他的身体感兴趣变成爱上他,那么,他或许能够在这场博弈中,多一些胜利的机会。
他己经不信维克多的话了,准确来说,他现在不相信任何人的话,他认为就算他跟维克多发生了关系,叔叔也不会被送回去。
到时候,维克多肯定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来改变主意。
想要拿得更多的筹码,就得先拿下维克多的心。
这些,都是达莉亚之前教过他的,只有让一个人爱上他,对他产生大过于欲望的兴趣,那么他就可以从被动变主动。
唯一让他唏嘘的是,曾经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这张脸,而现在,唯一能让他找到生路的,也是自己这张脸。
“想什么?”
低哑的声音传来,洪林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维克多那双绿眸。
他倚在浴室的门框上,身上穿着黑色的绸缎睡袍,胸口敞开的,露出他肌理分明的胸腹。
维克多是一个纯白种人,又是一个不热爱阳光的有钱人,他的皮肤比洪林见过的许多俄罗斯女人还要白。
而且难得的是,维克多的体毛并不旺盛,胸腹干干净净,只有块块分明的肌肉。
配上他那头耀目的金发,绿眸,以及如雕刻般线条分明的五官,整个人站在那里就是一件艺术品。
“看傻了?”见他看着自己发愣,维克多嘴角扬了扬,立首身朝他走过来。
随着步伐的迈动,浴袍下摆分开,他的长腿在行走间露出来。
他没有拿拐杖,因此走得较慢,缺陷不算太明显,但也不是完全看不出来。
洪林的视线落到他的脚上。
平时维克多都穿得严实,洪林从来没去想过他的腿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现在才看见,在他的右脚脚踝处,有一道显眼的疤痕。
维克多停在他的跟前,垂眸跟着他的视线看下去,落在自己的腿部。
他站立后,浴袍合拢挡住了他的腿,但长及小腿的浴袍没能挡住他的脚踝,那处伤疤还是被洪林窥见。
维克多并没有伤疤被人窥见的恼怒,反而很坦然。
“很好奇?”
洪林仰头看向他,“可以好奇吗?”
他想,他应该从现在开始慢慢的了解维克多,然后再一点点的走进他的心里。
“当然可以,不过...”维克多微微俯身,视线与他平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呼吸缠绕上彼此。
洪林闻到了他口齿间清凉的牙膏味。
“你得告诉我,你好奇的原因。”
因着他的靠近,洪林下意识往后仰,这样的动作没有让两人之间的暧昧感被打碎,反而因为有了一定的距离,更能看清彼此脸上的表情。
洪林打定了主意要勾引维克多,即便不自在,也没有跟以前一样躲避,而是首视着他的眼睛。
“因为我想要了解你。”
“为什么突然想要了解我?”维克多再次靠近,他逼得洪林又往后仰,不得不双手反撑在床上来稳住自己的身体。
洪林在这一刻是有些犹豫的,达莉亚教得再多,现场看得再多,对他而言都只是一些理论知识。
他实践起来,还是很多需要自己去琢磨的地方。
比如,他该用什么样的反应,才会让维克多更感兴趣?
两人视线对视几秒,他也在几秒中做出选择,收回视线,微红着脸撇头看向一旁。
“我觉得,这个话题,我们换个姿势聊会比较好。”
维克多又凑近了一些,脸都快要贴到他的脸上了,“怎么?都是要跟我上床的人了,这点程度还接受不了?”
洪林知道自己选对了,比起太过热情的自己,维克多显然更喜欢原本的他。
他根本就不需要去伪装,只要做真实的自己就行,只是得把厌恶给藏住,不要被发现。
“这个跟上床是两码事,再说,你说了今天不做什么的。”
维克多低嗤一声,站起身,“我说的是保不准。”
洪林垂着眼:“反正,在我没有看见我叔叔之前,你保不准我也不会跟你做。”
“如果我非要做呢?”维克多的声音渐冷。
洪林对上他的眼,答得果断,“如果你食言,那我就跟你拼了。”
维克多看了他好一会,挑了挑眉,“出去一趟,倒是硬气了不少,看来这杀过人了就是不一样。”
洪林抿紧唇,丝毫不退缩的任由他看,“既然你都食言了,那就说明你的话不可信,我也没有再受你威胁的必要。”
维克多倏地笑开,笑得洪林有些不明所以。
“你到底知不知道...”维克多伸手钳住他的下巴,微凉的指尖落在他的肌肤上,让洪林下意识的打了个颤。
维克多跟没看见似的,目光全落在他的脸上,指腹着他唇边的肌肤。
“你每次露出这副样子时,都很。”
他这个举动让洪林十分的不适,他不喜欢自己被当作玩物一样在手中把玩。
压下心里升腾的厌恶感,他拉开维克多的手,转身爬上床,快速的钻进被子里。
“睡觉吧!”
这是怂包洪林会做的事情。
同时也取悦了维克多,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看向被子隆起的那团时,眼中带着罕见的温度。
卧室的灯被关掉,只留下一盏微弱的台灯,接着着洪林感到身侧一沉,身体顿时有些僵。
虽然维克多没表现出要对他做什么的样子,但两个人就这样躺在同一张床上,他还是不敢完全的放心。
一颗心都是提着的。
不过维克多似乎是真的只打算跟他单纯的睡觉,单纯到甚至一点对他动手的念头都没有,安安静静的睡自己的。
洪林等了好久身后都没有动静,悄悄转过身面对维克多。
维克多己经睡着了,睡得十分的规矩,双手安分的放在腹部,昏暗的房间中只有轻缓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