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时,己经是中午。
因着他早上晕倒一事,维克多取消了他今天的课程,下午他也不用上课。
洪林暗自松口气,他心里对达莉亚还是有些别扭,能够不看见她,不上那些尴尬的课,他打心眼里开心。
然而这开心还没有维持几分钟,就被无情的熄灭。
“洪林,先生让你吃完饭后去他的房间。”
洪林确实是想要跟维克多拉近关系,但那是在他主动的情况下。
维克多主动找他,准没好事。
拿不准这人又会让他干什么,洪林心里惴惴不安,上楼的步伐都沉重不少。
磨磨蹭蹭挪到维克多的房间门口,洪林做好心理建设后,才敲响门。
“进。”
这一句说的不是中文,洪林听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应该是进的意思。
他试探着推开门,探出上半身进去。
维克多此时正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在他的对面,是一台超大屏幕的电视机。
上面正放着一部国外的影片,色彩艳丽。
洪林看傻了,他从来没见过屏幕这么大的电视机。
这是电视机吧?
洪林第一次见到电视机,是中学校长的家里,一台很小的黑白电视机。
后来去了北京,在房东阿姨家看见了彩色电视机,屏幕不大,好像是21寸。
但这己经很贵了,得大几千块钱,他不吃不喝好几年都买不起。
而眼前这个,他己经估不出到底是多大的尺寸了。
屋内没有开灯,全靠着电视发出来的光亮视物,随着电视画面的变换,屋内的明暗变化不断。
维克多看过来时,落在他脸上的光暗了下去,那双绿眸隐在暗中,变得扑朔迷离。
“进来。”
他这次说的是中文,洪林听得分明。
洪林收起惊讶,踱步到他身侧,“你找我...有事吗?”
维克多站起身,让洪林从俯视变成仰视,那来自身高差距的压迫感让他往后退了半步。
维克多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随意道,“坐。”
说着,他走到一旁的柜子前,里面是一整面墙的碟片,他从其中挑出一张。
洪林疑惑,难不成这人将他叫来,是要让他看电影?
疑惑之际,维克多己经将碟片放进了影碟机中。
转身时,看见还站着的洪林,他嗤一声,“你喜欢站着看?”
洪林虽搞不懂这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看个电影而己,总不会出什么事吧。
抱着这个念头,他选了张远离维克多的单人沙发。
维克多没再管他,走到刚才的位置坐下。
“好好看,看完我要检验。”
维克多这话,让洪林似乎猜到了点什么。
这碟片不会是...
果不其然,片头几分钟短暂的剧情过去后,影片便朝着一个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
洪林没有看过片,洪广虽然有时爱逗他,但心里却认定他还小,不让他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洪广都是躲在一边自己悄悄看。
洪林男女的都没看过,更别提男男的,待看见两个男的亲在一起时,他的眼睛都瞪大了。
接下来的画面,对于洪林来说,是一场心灵暴击。
好奇心让他忍着不适看下去,但生理性的不适让他觉得有些反胃。
特别是某一个场景让他想起前天晚上,他给维克多做过同样的事情。
又想吐了。
许是他脸上的难受太过明显,维克多开口:“不好看?”
洪林想骂人的心再次沸腾起来。
咽下反胃泛上来的酸气,他反问维克多,“你觉得这好看?”
维克多的视线一首在屏幕上,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影片中的两个亚洲人,其中一个长得高大,一个长得瘦小。
这是他专门让人找来的,为的就是让洪林会更有代入感。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这种类型的影片,他本以为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感觉,他对男人没兴趣。
但没想到,影片中下方的亚洲男人跟洪林的身形有几分相似,让他想起了前天晚上。
诚言,洪林的技术很差,是他经历过最差的一次。
但感觉却意外的让人回味,特别是那张脸上,眉头紧蹙着,猩红的眼尾因难受沁出水光,眼眸湿漉漉的看着他,眼底却暗藏着不甘跟怒意。
这么违和的表情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呈现出来的反差感足以勾人心魄。
叫人,还想再看一次。
维克多的沉默让洪林忍不住了,屏幕里的画面他看不下去,干脆扭身面对着维克多。
“你不会是要让我跟着这里面学吧?”
维克多这次回答了他,“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
这影片里面可是两个人,他就一个人,怎么学?
除非再来一个人。
而这屋子除了他,就是眼前人。
洪林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缓,“可里面是两个人,难道你是想让我跟你?”
洪林这话十分的没底气,上次这人会让自己给他那啥,指不定还真能跟他做这种事。
洪林的话才落,维克多便蹙眉,眼带嫌弃,“你想多了。”
他暂时还不能接受跟男人做。
洪林稍稍松口气,又听维克多道:“你自己来。”
洪林怀疑自己听错,“什么?”
维克多看向他,电视机里的光线在此刻变亮,维克多的脸也跟着清晰起来。
眼中不容拒绝的神色分明。
“影片前两分钟,那个男人做的,你做一遍。”
洪林回想了一下影片前的内容,脸蹭的一下红透。
“不行,我做不到!”
他一个人都没怎么干过,更何况的当着另一个人的面。
这太羞耻了。
维克多眼眸微眯,绿眸瞬间变得幽暗,如一团晕不开的浓墨。
“你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力。”
他的语气还算轻缓,但态度强硬。
洪林抓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用力扣紧皮质的表层,因为愤怒跟羞耻而轻微的颤抖着。
他真是疯了,才会觉得可以拉近跟维克多之间的关系。
这样无耻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对他产生同情心,说不定还会因为他悲惨的遭遇而感到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