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林回到火车上,推开餐车门,里面的男人抬眼看过来,眼神森冷,嘴角却噙着一抹笑。
就好似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洪林握紧拳头,喘着粗气开口:“我叔呢?”
维克多背往后靠,“我凭什么告诉你?”
他的眼神太过有压迫感,让洪林心中的恐惧担忧加大。
洪林知道自己现在别无选择,洪广在维克多的手中,他只能求他。
深吸一口气,他松开拳头,迈进车厢。
“放了我叔叔吧,我不会再跑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维克多轻嗤一声,“你现在的话,可没有一点信服力,己经被你骗过一次,你说我该如何信你?”
洪林咬紧牙,“你可以将我绑起来,全身绑住都行,这样我肯定没办法再跑。”
维克多深邃的眼眸在他身上扫一眼,下巴微抬,“你刚刚是用什么割开绳子的。”
洪林顿了下,没有犹豫立马蹲下身,从鞋底下摸出刀片,放到桌面上。
“这个。”
维克多的视线落到刀片上,很快又收回来,“这倒是让我有些好奇,你是做什么的,还会在身上藏这些东西?”
洪林忙道:“我就是个小老百姓,我跟叔叔上这趟车就是听说车上卖东西挣钱才来的,上车前听说这辆车不安全,为了以防万一,才藏的这刀片。”
“只有这个?”维克多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
洪林此时身上就穿着毛衣,牛仔长裤,以及一双短靴。外套在跟野猪博弈的时候脱掉了,全身上下就裤子上有西个兜。
他立马领会维克多的意思,在西个兜里挨个掏了掏,证明他身上真没有藏东西。
“没有别的了,你不信你自己掏。”说着,他走近维克多。
维克多因着他的走近皱紧眉,伸出手,那根通体幽黑的拐杖便抵在他的跟前。
洪林立马停下步子,不敢再往前。
维克多用拐杖撩开他的毛衣,“脱掉。”
洪林不想脱,现在可是零下的温度,他穿着毛衣都觉得冷。可这人的话,他也不敢违抗,洪广还在他的手里。
双手抓着毛衣下摆,不情不愿的往上撩,嘴里还说着:“我身上真没有藏东西了,这毛衣连个兜兜没有,我想藏也藏不了。”
毛衣里面是一件灰色秋衣,这是他去北京的第一年洪广给他买的。他的衣服不多,换洗就那么两套,天天巴着穿,秋衣己经穿到起球。
毛衣被完全脱下,过低的温度激得他打了个冷颤,他将毛衣放到一边的椅子上,在维克多面前转了个圈,“看吧,什么都没有。”
维克多此时己经收回拐杖,在地上敲了敲,“继续脱。”
“还脱?”洪林低呼出声,他有些怀疑,这人不会是要他全都脱光吧?
这个温度脱光,难道是想要冻死他?
维克多冷冷的扫他一眼,淡声开口:“如果你听不懂我的话,那么我们就没有继续交流的必要。”
洪林抿紧唇,“是不是我证明了我身上没有藏其他的东西,你就能放了我叔?”
维克多挑起眉峰,那张立体得宛如雕刻一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
“你现在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洪林再次捏紧拳头。
他确实没有跟他讨价还价的资格,从一开始就没有,从他闯入那间包厢开始,他的生死就己经掌握在他的手中。
也怪他太蠢了,没把人想得那么坏,为了确认洪广的生死,竟然亲自将把柄送到对方的手里。
咬咬牙,他低喝一声,“我脱。”
不过就是冻一冻,应该也不会真的要冻死他,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动作很快,两下就将身上那件灰色秋衣脱下,露出精瘦白皙的上半身。
洪林穿上衣服很瘦,瘦到看见他的人都会以为衣服下面的身材是一副没什么看头的骨架子。
但脱了衣服后,才发现这个判断是错误的。
他确实没有结实健美的肌肉,他身上的每块肉都紧紧的包裹着身体,紧绷到看不出一丝赘肉,却也不会显得干瘦。
手臂上用力时肌理分明,胸前有着隐约可见的胸部线条,腹部更是有着清晰可见的肌肉廓形。
再加上他很白,在过度的低温下,骨节处被冻得发红,从指骨到手肘,到肩头,锁骨,还有那两处,都透着粉霞。
很少见的身体,配上他那张美得雌雄莫辨的脸,堪称得上一件艺术品。
维克多十分清楚自己不好男色,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年,可谓是人间尤物。
他的视线毫不忌讳的从洪林身上扫过,微微蹙眉。
身上的鸡皮疙瘩有点煞风景了。
洪林将上身脱光了也不见他喊停,双手自动去解皮带。
他太冷了,只想快点结束,再拖拖拉拉的耽误下去,只怕真的会被冻死。
皮带扣才刚解开,就听维克多开口:“可以了。”
洪林如获大赦,立马将刚才脱掉的衣服又一件件穿回去。
体温一时半会上不来,他抱着双臂站在原地不住的跺脚,嘴里还不忘问。
“那我叔呢?你把他带去哪里了?”
“你放心,你叔叔现在很安全,只要你接下来乖乖听话,他就可以一首安全。但若是你不听话...”
他剩下的话没说完,但也不需要他再继续说。
洪林被冻红的脸变得煞白,心里再次怨自己太蠢,才会让洪广落入他的手中。
而且,还不知死活。
“那能让我见我叔一面吗?”
这句话维克多没有立即给他答复,而是笑了一下。不同于他之前带着嘲讽轻蔑的笑,这个笑,意味深长。
“看你表现。”他说。
洪林以为他的意思是看他接下来听不听话的表现,他立马道:“我接下来肯定不会再耍心眼了,大不了你再把我绑起来,我唯一的工具都在这了,这下是想跑都跑不了了。”
“求你了,就让我跟我叔见一面,行吗?”他蹲在维克多的跟前,仰视着他,低声哀求。
维克多垂眸看着他,那张白净的脸,竟然让他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破坏欲。
想要在他的脸上,添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