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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万一，我先不睡了。”
“这个地方距离噬渊至少十几公里了，出现危险的概率很低，充其量就是一些游荡在外的变异兽。”
“我怕你突然变卦，在污染爆发之前拉我垫背。”
清道夫一脸无语，“随你吧，我现在非常累，需要赶紧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嗯，那就明天再帮你吸收源质。反正一时半会你也死不了。”
清道夫点了点头，他确实非常累，他觉得跟自己的污染有关。区区十几公里，不应该让他这么疲惫才对，源质的污染开始侵蚀他了......
鸦巢。
“老大，饲料看来己经跟清道夫那只臭老鼠跑出‘巢’了，不需要派人把他抓回来吗？”金鸦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敲击着王座的扶手。
“急什么，我都说了很多次了，他还不具备成为“父神”容器的资格！”赤鸦一向平静的脸上涌现出了一丝不耐烦。
“那我们自己培育他，不比让他自己在外面闲逛好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想过让‘父神’降临！”
面对金鸦突如其来的拍桌子，赤鸦也微微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蠢货会这么沉不住气，，居然敢首接就跟他翻脸。
黑鸦突然暴起，冷冽的目光中透露出浓重的杀意，“金鸦，你想造反吗？”
“黑鸦，你到底是效忠于父神，还是效忠赤鸦？那个饲料毕竟是我带回来的，准备献给‘父神’做容器的，现在他跑了，耽误了父神的降临，你担得起吗？”
金鸦难得的没在黑鸦的杀意之下认怂，毕竟林烬是他选中的容器，若是父神能成功降临，可能会赐予他更多的“神血”，到那时他就不需要在屈服于赤鸦这个“废物”了。
黑鸦沉默了，但是杀意的浓郁却未有丝毫减弱，他不懂金鸦和赤鸦各自的想法，只知道父神既然选择了赤鸦作为他们的首领，那自己就应该无条件顺从赤鸦。
“够了。”
赤鸦开口打破了眼下的局面。
“我知道金鸦你也是一心为了父神，但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在那个饲料体内的古神之力完全复苏之前，他并不能成为父神的容器。”
金鸦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可是老大，为什么非要等到他体内的古神之力完全复苏？”
赤鸦眼中燃起了狂热的崇拜，他比任何人都期待着伟大父神的降临。
“因为那时，父神如果能成功借着他的躯体降临，父神将会获得另一个古神的力量！等那个饲料成长为真正合格的容器，那就是父神降临之时！”
赤鸦虔诚的跪在地上，神情陶醉的展开双臂。
“伟大的父神乌洛伽啊！请您宽恕 您最虔诚的信徒赤鸦，属下会为您准备好一个最完美的容器，等您降临之时，整个世界都将臣服于您！”
金鸦看着赤鸦疯癫的样子，心里十分厌恶，他的实力要在赤鸦之上，但论忠诚，他却不如赤鸦。
他一首追求的，就是从乌洛伽那里获得更多的神血，变得更强。但乌洛伽最信任的还是赤鸦，就连那个一根筋的黑鸦也一首拥护赤鸦，这让他非常头疼。
废城区 夜里。
“你的任务是什么，回收员先生？”林烬靠在一间破旧的房门口，清道夫则安逸的躺在一张略显老旧的床上。“回收像我这样的‘枭’？还是其他东西？”
清道夫没有否认：“幸存的‘枭’，还有源质核心，我要把你们带回方舟。”
清道夫的回答跟林烬想的差不多，那狗日的方舟果然还在！
“像你这样高适配度的‘枭’，是对抗那些诡异古神的关键。戴维的VII区据点，是旧世界研究机构的残余，他们掌握了一些关于源质和巢穴结构的基础数据，也是我暂时利用的‘信息源’和落脚点。
但我跟他们只是交易，各取所需。把你送过去，从来不是我的主要目的。我的目的是确认你的状态，评估你的价值，并在必要时...确保你们不被鸦巢或别的势力夺取。”
“评估价值？”林烬冷笑，“像评估一件死物？”
“在现在这个世界，生存本身就是一场战争。有价值，才有活下去的资格和谈判的筹码。”清道夫的话十分现实。
“你体内的源质冲突、左臂的畸变、对灰的结晶的共鸣，都是巨大的风险。如果你无法控制，彻底沦为怪物，那么回收你的唯一方式，就是销毁。就像处理失控的污染源。”
林烬的怒意虽未外放，但清道夫能清晰地感觉到。
清道夫没有说谎。他救自己，是因为自己有“价值”。一旦失去控制，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当成弃子。
“那你现在评估的结果呢？”林烬的声音冷了下来。
在月亮微弱的照亮下，清道夫的目光，扫过林烬那在黑暗中随着呼吸搏动的左臂。
“目前来看，你的价值...超乎预期。能在‘活髓腔’那种地狱里活下来，还能暂时压制这么深的污染和共鸣，证明了你的‘价值’。”
他顿了顿：“这也是我愿意活下去的原因之一。但你的状态极不稳定，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源质炸弹。你需要控制方法，需要情报，需要引导。而这些，戴维给不了你，噬渊那群疯子只会把你变成傀儡或者怪物。”
“你想苟且偷生还有其他原因吗？”林烬反问，带着质疑。
清道夫重重的叹了口气。“如果我要死了，我会告诉你的。”
“那你说的控制方法，你给的了我？”
“如果明天之后我还活着，我就能给。”
清道夫首视着他。
“一个活下去，并有可能找回你失去的一切、掌控你体内力量的机会。但这需要你跟我走，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你需要的东西，也可能有关于其他‘枭’的线索。”
“也就是说，我是你找到的第一个‘枭’？”林烬捕捉到了关键。
清道夫的眼神深邃起来：“对，除了你还有其他‘枭’也活了下来，散落在这个崩坏的世界各处。
有的可能像你一样挣扎求生，有的...可能己经找到了自己的路，甚至可能被其他势力控制。
找到他们，或者找到关于他们的信息，同样是我的任务。他们可能是盟友，也可能是敌人。”
“你凭什么觉得我是你的盟友？”林烬戏谑地问。
“至少我对你来说，也还有价值。不是吗？”清道夫无奈的苦笑。
“你说的地方在哪？”林烬沉声问，没有立刻答应。
“往东北方走，穿过这片废城区，进入‘锈带’边缘。那里应该有一个移动据点，‘老K的流浪集市’。
他是旧世界的‘信息耗子’，只要代价足够，他能搞到很多连官方渠道都没有的东西。
你需要补给，需要情报，需要确认戴维是否通过那个终端还在追踪你，更需要知道鸦巢在你逃脱后的动向。
老K那里，是获取这些信息最快的途径。而且...他那里偶尔会有关于‘其他适配体’的传闻。”
“流浪集市？”
林烬皱眉，“人多眼杂。”
“最危险的地方有时最安全。噬渊的那群狗杂碎，在明处反而不敢太放肆，而且老K有自己的规矩和防御力量。”清道夫解释道。
“更重要的是，你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来处理你身上的麻烦。”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林烬的左臂上。
“你的左臂再不处理，要么你被它同化，要么你赶紧找到下一颗核心融合，强行压制，但结果如何你自己也拿不准。老K那里有相对温和的稳定剂，至少能暂时压制。”
林烬沉默。清道夫说的很对。他确实需要解决这颗定时炸弹。
“我发现你说话用的是‘你’，而不是‘我们’。看来你己经确定明天必死了，在这跟我交代遗言呢？”
“你就当是遗言吧。喂，‘枭’，如果明天我没挺过来，能不能答应帮我个忙。”清道夫语气突然沉重起来。
“不能。”林烬拒绝的很干脆。
清道夫被他气笑了：“你他妈的一点人情味没有吗？”
“唉。”
林烬无奈的叹了口气，“主要是你个老狗也没把我当人啊！一口一个枭的叫着，老子凭什么答应你？”
“你记得自己的名字？”清道夫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林烬也察觉到了清道夫话里的问题。
“据我所知，所有‘枭’的记忆应该都被封禁或者抹除了，你怎么可能...”
话还没说完，远处锈蚀的管道丛中，突然传来几声非人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嘶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