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在朝暮家住了几天,就回自己家了。
推开家门时,他发现继母和两个弟弟正忙着收拾东西。
前些天听小男巫说起王宫宴会的事,还催促他一定要去。
拉斐尔不明白,朝暮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参加宴会,自己没有好看的衣服,也不喜欢王子。
他只想和小男巫在一起。
见继母一家忙前忙后的模样,肯定也是要去宴会的。
继母他们看到突然出现的拉斐尔,都愣住了。
继母瞪大了眼睛,两个弟弟也停下穿衣的动作。
这几天没见人影,他们还以为拉斐尔在外面出了事,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没想到,命居然这么硬。
继母很快回过神来,皱着眉头想:这小子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肯定是听说要去参加宴会,想跟着去蹭吃蹭喝,说不定……
他想吸引王子的注意力!
继母不得不承认,拉斐尔比她那俩儿子好看多了,如果王子看上他……
不行!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其实,拉斐尔这次回来,是想收拾自己的行李,彻底搬到朝暮家去住。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继母就假笑着说:“回来得正好,晚上早点休息。”
拉斐尔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上楼,推开自己房间门时,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原本整洁的床铺堆着破旧的藤椅和发霉的纸箱,墙角的书桌被当成置物架,摆满了生锈的农具和漏底的水桶。
这几天他不在家,屋子早被继母和弟弟当成了杂物间,连床上都扔着几件沾泥的外套。
他弯腰从床底拖出个掉漆的旧箱子,刚把叠好的衬衫放进去,就听见“咔嚓”一声,门锁被从外面反扣上了。
拉斐尔走到门边又拽又推,金属门把手纹丝不动。
“拉斐尔你就好好在里面待着吧!别想坏我们的好事!”门外传来加利安的笑声,隔着门板都能想象他贼眉鼠样子。
拉斐尔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箱子,找了块没堆杂物的墙角坐下。
房间里又闷又乱,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光。
门锁冷冰冰的,他试了好几次,门还是打不开。
他忍不住想起可爱的小男巫,这会儿对方肯定还在木屋等着。
要是朝暮等太久不见人,会不会发脾气?会不会以为自己说话不算数,再也不回去了?
想到这儿,拉斐尔叹了口气。
他用力推了推窗户,可惜外面被几根铁棍堵死了。
眼下这情况,他只能干着急,根本没办法逃出去。
拉斐尔抱着胳膊,把脸埋在臂弯里,心里又委屈又着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好像听见有人说话。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响起:“你蹲在这里干嘛?”
拉斐尔猛地抬起头,差点被眼前的景象惊掉下巴。
只见小男巫竟然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小仙子!
他背后长着一对透明的翅膀,正扑棱着悬在半空中,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拉斐尔使劲揉了揉眼睛,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拉斐尔眼睛都亮了:“你怎么找过来的?”
朝暮叉着腰,小翅膀扑棱扑棱扇着:“我都在家等你好久了,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路过你家时,正巧撞见你继母他们上马车,听他们说把你关在这儿。”
拉斐尔望着对方可爱的小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朝暮瞬间炸毛,翅膀带起的气流掀翻脚边纸箱:“有什么好笑的!要不是继母她们没走远,不能贸然开锁,我至于……”
他突然噤声,耳尖的红晕一路漫到脖颈,慌乱地拽了拽短得可怜的斗篷下摆。
“所以你就变成小仙子从窗户飞进来了?”拉斐尔忍住笑意。
“再笑就把你变成癞蛤蟆!”小仙子气鼓鼓地转身。
朝暮抖了抖翅膀说:“宴会提前到今天了,我搞到一张请帖,反正我们闲着无聊,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拉斐尔一愣,赶紧摇头:“还是算了吧,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现在也找不到马车,肯定来不及的。”
“这有什么难的!”朝暮胸脯一挺,翅膀扑棱棱飞得更高。
“先带你出去再说!”只见他挥动小魔法棒,对着门锁念了几句奇怪的咒语,“咔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还没等拉斐尔反应过来,朝暮又念起一串绕口的咒语,挥了挥魔法棒。
眨眼间,窗外传来马蹄声,拉斐尔向窗外望去,一辆崭新的马车凭空出现在外面,车身上还装饰着漂亮的缎带,连拉车的马都套着银光闪闪的马具。
暮围着拉斐尔飞了两圈,上下打量着说:“你穿白色肯定好看。”
说完他举起魔法棒轻轻一挥,就听“唰”的一声,拉斐尔身上的旧衣服不见了,换成了一套笔挺的白色礼服。
新衣服剪裁合身,领口和袖口还绣着精致的花纹,配上拉斐尔干净的脸庞,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了。
魔法棒又随手一挥,一缕星光落在拉斐尔发间,将几缕碎发轻轻挽起。
原本朴素的少年瞬间气质大变,优雅得仿佛天生的贵族。
连拉斐尔自己都忍不住摸了摸衣服,对着窗户映出的影子首打量,既惊喜又惊讶。
这还是他吗?!
“怎么样?”朝暮叉着腰,得意地晃了晃魔法棒,“人靠衣装这句话,果然一点没错!”
愣着做什么,快上车!”朝暮轻轻拽了拽拉斐尔的衣领,翅膀快速扇动着将他往马车边推。
拉斐尔还有些发懵,却己经被小仙子半哄半拽地进了马车。
朝暮扑棱着小翅膀,“嗖”地一下落在他肩头,“驾!”朝暮对着空挥了下魔法棒,马车就“哒哒”地跑起来。
马车停在王宫侧门前,朝暮又挥动魔法棒,为拉斐尔变出一个镶嵌着碎钻的银色面具。
宴会厅里人头攒动,悠扬的舞曲声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位神秘的来客吸引。
拉斐尔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惊人,多亏了面具的遮掩,没人能看到他泛红的脸颊。
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这是哪个邻国的王子?气质竟如此出众!”
“看那身礼服的剪裁,还有这举手投足间的风度……”
“真帅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