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热米饭 “咕噜咕噜” 冒着泡,香气瞬间把屋子填得满满当当。
朝暮眼睛发亮,手忙脚乱撕开饭盒盖,蒸汽裹着饭香扑在脸上,烫得他轻轻吸气,却顾不上躲。
他把两盒都推到鹤妄面前,指尖还残留着热水的温度,小声说:“好、好了……” 饭盒里的菜叶子蔫巴巴的,米粒也黏成小块,可在末日里,这是难得的美味!。
鹤妄瞥了眼饭盒,没动,朝暮眼巴巴盯着,喉结又滚了滚。
鹤妄这才伸手,拿了一盒,吃了起来。
见鹤妄开动,朝暮这才赶紧捧起自己那盒,塑料勺碰到盒壁 “咔嗒” 响,将饭含在嘴里,却忘记吹凉,烫得他舌尖发麻。
“唔…好好吃!”
朝暮吃得脸颊鼓鼓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满是满足。
鹤妄不经意间抬眸,看到朝暮这副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朝暮察觉到鹤妄的目光,脸唰地红了,他低着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吃饱喝足后,朝暮感到涌上来的困意,他打了个哈欠,“那个…我家里只有一张床,要不你睡床我睡沙发吧?”
鹤妄盯着朝暮暮那张床看了两秒,没应声。
朝暮以为他嫌床太小待不下他一米九的身高,正想再找补几句,就见鹤妄把金属棍靠在墙角,首接走向沙发,“我睡这个” 。
朝暮想说自己沙发硬,却被鹤妄一句 “我习惯了” 堵了回来。
“那…那好吧。”
朝暮关灯上了床,不一会就睡了。
后半夜,朝暮被噩梦惊醒,梦见丧尸冲进屋子,吓得他猛地坐起来。
他缓了好一会儿,睡意也被吓得全无,他轻手轻脚下床,走到客厅,就看见鹤妄靠在沙发上,似乎睡得很沉。
他走到鹤妄身边,仔细地打量着他。
眉眼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高挺的鼻梁,紧闭的双眼,还有那线条优美的嘴唇。
朝暮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鹤妄的脸,可就在手指即将碰到的瞬间,他又像触电般缩了回去,又轻手轻脚回了卧室。
朝暮走后,鹤妄缓缓睁开了双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刚才朝暮靠近时,他便醒了,只是没出声,想看看他到底干什么。
感受到朝暮想他触碰的双手又瞬间缩了回去,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
小胆小鬼。
次日清晨,朝暮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客厅,一见鹤妄便慌慌张张低头,耳尖泛红。
鹤妄瞧着他这副模样,将备好的水递过去,开口道:“今天我得出门找物资,你乖乖待在家里别乱跑知道吗?”
朝暮眼睛一下子瞪圆,拽住鹤妄衣角:“我…我想跟着你,我也想帮忙,不会拖你后腿的。”
鹤妄低头,眼神里有难得的无奈,“外面很危险。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待在家里是最安全的。”
朝暮咬着嘴唇,看着鹤妄开门要走,却又不敢再强行阻拦,只能攥着衣角,小声嘟囔:“那你……一定早点回来…”
鹤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轻轻 “嗯” 了一声,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关上门屋里瞬间安静,朝暮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可又不敢违背鹤妄的话,只能在窗口眼巴巴望着街道。
鹤妄一去就是一整天,朝暮吃着鹤妄今早留给他的饼干,时不时望向窗外。
鹤妄回来时,天色己经很晚了。
他推开房门,朝暮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眼睛里又惊又喜,像只守到主人归家的小狗。
鹤妄把背包往桌上一放,倒出几瓶矿泉水、一盒压缩饼干,还有几包泡面。
朝暮瞧见他裤脚沾着的血迹和泥土,声音发颤:“你、你没受伤吧?”
鹤妄摇摇头,“遇上波丧尸,费了点工夫。”
“去泡泡面吧,我去洗个澡。”
朝暮所住的居民楼破是破了点,但因为太过于偏僻,丧尸破坏程度小,目前水和电都可以正常供应。
朝暮守着电热壶,水刚烧开,就手忙脚乱拆泡面。正往碗里续热水呢,就听浴室门 “吱呀” 响。
一抬眼,鹤妄围着条灰浴巾,发梢还滴着水,胸膛半敞,顺着肌肉纹理淌的水珠,把朝暮眼睛都晃花了。
他瞬间僵在原地,脸 “唰” 地红到耳朵根,磕磕巴巴喊:“你、你你怎么这样出来了……”
鹤妄挑眉,瞧他这副受惊的小模样,“我没有衣服穿,如果不这样,你就要看我遛鸟了。”
“我…我去给你找衣服,你先把头发吹干,吹风机在电视机下面。”朝暮慌得不行,转身就往卧室跑。
终于在衣柜里发现一身大码男士休闲装,顺带拿了一条自己没穿过的内裤。
“给、给你衣服……” 他把衣服往鹤妄怀里一塞,转身就想躲回厨房。
鹤妄看着怀里的衣服,又看看朝暮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轻轻勾了下。
等换好衣服出来,就见朝暮蹲在茶几前,往泡面里加调料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泡面。
泡面泡好后,鹤妄坐下来,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朝暮却还红着脸,不敢看他,低头小口小口嘬着面。
“这几天外面丧尸变少了,大概率是往市中心跑了,我们在搁这待一段时间,等市中心那边消停点,我带你去基地。”
朝暮闻言,抬头看鹤妄的眼神都变得亮闪闪的,“谢谢你呀鹤妄,如果不是你救我,可能我就己经不在了。”
鹤妄轻咳一声,“没事,我是军人,为人民服务是我应该做的。”
第二天,鹤妄照常去外面找物资,而朝暮依旧像小媳妇一样盼着他回家。
突然,房门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朝暮心里 “咯噔” 一下,末日里,除了鹤妄,谁会来敲门?
他小心翼翼凑到门边,透过猫眼,外面站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怀里还护着个小孩,女人听见屋里动静,虚弱喊:“救救我们…有丧尸…”
朝暮不敢开门,一来他不确定这个女人是否己被感染病毒,二来外面说不定有丧尸等着他。
在末日,朝暮连自己都顾不了,更何况是别人呢,他咬咬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