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黑衣女子不知从何处摸出火折子,昏黄的光映得石壁上的青苔泛着诡异的幽绿。我握紧腰间从茶楼顺来的短刀,密道里腐臭的气息混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人胃里翻涌。
"这密道是田家先祖所建。"她忽然开口,火折子照亮头顶交错的裂痕,"看来你这庶子,知道的秘密比想象中少。"
我正要反驳,前方突然传来铁链拖拽声。无数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数十具浑身缠满蛛丝的干尸缓缓站起,空洞的眼窝正对着我们的方向。女子瞳孔骤缩:"是南疆养尸术!"
【检测到变异尸群,触发紧急任务:护送同伴逃离密道。奖励:商铺防御阵法图纸】系统的提示音让我头皮发麻。干尸们发出刺耳的嘶吼扑来,我抄起墙角的锈剑劈砍,腐肉飞溅间,竟发现它们心口都嵌着半朵银莲的铁牌。
"小心!"女子挥鞭卷住我的腰往后急退,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鼻尖钉入石壁。密道尽头,戴着青铜面具的人缓缓现身,他身后簇拥着黑衣杀手,最前方的赫然是我二哥田肃!
"没想到吧,三弟。"田肃把玩着染血的匕首,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蛇,"田家本就不该留你这条贱种。"他抬手示意,杀手们瞬间结成剑阵,而那些干尸竟在面具人的操控下,将我们围得水泄不通。
女子突然将一枚药丸塞进我嘴里,辛辣的药味首冲脑门,眼前的场景突然扭曲——那些干尸的面容竟变成了田家满门惨死的模样!我踉跄着扶住石壁,听见她在耳边大喊:"是幻蛊!用鉴谎茶香破..."
话音未落,她己挥鞭缠住最近的杀手,短刃首取面具人咽喉。我强忍着眩晕从系统仓库掏出最后一包茶叶,滚烫的茶水泼出的瞬间,整个密道突然响起凄厉的惨叫。干尸们在茶香中灰飞烟灭,而二哥田肃的脸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蛛网般的裂痕。
"你对他做了什么?!"面具人终于露出慌乱,田肃痛苦地跪倒在地,皮肤下有黑影在疯狂蠕动。我看着系统提示框里跳动的"蛊虫己现形",冷笑一声:"不过是以茶解毒罢了。倒是二哥,你喉咙里那只蛊,藏了多久?"
就在这时,密道深处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石壁开始簌簌掉落碎石。女子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快走!有人要毁了密道!"转身的瞬间,我瞥见面具人怀中掉出的半卷残图——那上面,赫然画着田家祠堂地下的藏宝图。
碎石如骤雨般砸落,我死死盯着面具人怀中掉落的半卷残图,那上面蜿蜒的墨线和朱砂标记,与记忆中父亲书房暗格里的旧地图边角竟能完美契合。黑衣女子的鞭子突然缠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拽飞:“再不走,都得葬在这!”
爆炸声震得耳膜生疼,密道顶部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田肃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他扭曲的身体突然在地,脖颈处的蛊虫钻出后化作一缕黑雾,消散在弥漫的尘埃中。面具人踉跄着去捡残图,却被我凌空一脚踹翻,残图飘飘荡荡落在女子手中。
“这图...”她匆匆扫过,瞳孔猛地收缩,“是打开天机匣的关键!”话音未落,一道寒光贴着她耳际飞过,三名黑衣杀手不知何时突破坍塌的碎石,呈三角阵型将我们困住。为首的杀手扯开面罩,露出脸上狰狞的蜈蚣刺青:“把图交出来,留你们全尸。”
我反手抽出短刀,却听见系统提示音突兀响起:【检测到天机匣线索,触发隐藏任务:拼凑完整藏宝图。当前进度1/2】。杀手的长剑带着破空声袭来,我侧身避开,余光瞥见女子将残图塞进怀里,同时甩出一把银色粉末。白雾瞬间弥漫,呛得杀手们连连咳嗽。
“往左边!”她拽着我冲进一条岔道,潮湿的霉味愈发浓重。脚下突然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石板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陷阱。千钧一发之际,她搂住我的腰腾空跃起,却在落地时闷哼一声——一支弩箭穿透了她的左肩。
“你受伤了!”我撕下衣襟想要包扎,却被她一把推开。远处传来金属碰撞声,追兵显然己经追了上来。她扯下颈间的银链,将一枚刻着诡异符文的吊坠塞进我掌心:“拿着这个去城北破庙,图上的标记...咳...只有带着它才能...”
剧烈的震动打断了她的话,头顶的石壁轰然坍塌。她猛地扑过来将我推出险地,自己却被坠落的巨石掩埋。“不!”我发疯似的扒开碎石,只摸到沾血的半截衣角。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护送任务失败,扣除声望50点。获得物品:神秘吊坠】
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攥紧吊坠和残图后退。黑暗中突然传来窸窸窣响动,无数猩红的眼睛从墙缝里钻出——是被爆炸声惊动的尸蚁群!它们如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石块都被啃噬出细密的孔洞。
“去你的!”我将最后一包鉴谎茶粉撒向尸蚁,转身狂奔。身后传来杀手们的惨叫,而我满脑子都是女子临终前的话。城北破庙、天机匣、田家灭门...这些线索如同乱麻缠绕在一起,而残图上那个画着火焰的标记,不知为何总让我想起母亲梳妆匣里的旧玉佩。
冲出密道时,夜色如墨。我躲进巷子里喘息,却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的马蹄声。月光下,一辆装饰着银莲纹章的马车缓缓驶过,车帘掀起的瞬间,我看见了面具人那张戴着青铜面具的脸,而他身旁,端坐着本该在府中养伤的大哥田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