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被斯内普的大脑封闭术折磨了好几天,几乎己经濒临精神崩溃。
傍晚时分,当他终于被斯内普甩着袍子冷冷一句“可以滚了”放回自己的房间时,他就像一条搁浅在岸上的可怜金鱼。
德拉科洗完澡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满脑子都是莉莉丝的影子。
她就在马尔福庄园里,就在自己的家里,但是自己却见不到。
想到这,德拉科翻身坐起,抓起一张羊皮纸唰唰的写了写什么,折成了一只纸鹤,用魔杖一点,纸鹤飞出他的窗口,朝着客房的某个窗户飘去。
莉莉丝正站在坩埚前盯着沸腾的药水,她拿着笔和本子记着笔记。
一阵微风吹过,魔法纸鹤飞进了她微微敞开的窗户,莉莉丝看着飞到自己面前又“啪嗒”掉下来的纸鹤,疑惑的蹲下身捡起。
“我在家族长廊,二楼——D.M”
只有短短的一串字母。
莉莉丝看了眼即将出炉的药水,守了二十几分钟后才走出门去。
马尔福庄园的主楼极大,现在是傍晚,偶尔能看见一两个食死徒朝着顶楼书房走去,来到二楼后,人逐渐少了,只有一条空旷宽广的回廊。
走廊两侧挂满了历代马尔福家主的画像,没有例外的全是金色头发,灰蓝色眼睛,画像数量繁多,看上去有些渗人。
“这里……”德拉科的声音从左侧长廊传来,莉莉丝迈步走了过去。
“德拉科?”莉莉丝打量着他,他应该是刚洗过澡,金色头发还有些潮湿的贴在额头上。
“你怎么才来……”德拉科抹了一把头发上的水珠靠在窗边“你要知道我这两天被斯内普教授折磨的有多惨。”
“有多惨?”莉莉丝挑了挑眉疑惑问道。
德拉科被噎的脸色一白,然后恨恨的说“他说我的大脑是自助图书馆,说看我的记忆看的想吐……”
莉莉丝微微勾起嘴角“你小心一点吧,教授最近心情不好,你别顶撞他。”
“顶撞他?!”德拉科气的声音陡然拔高“我脑子都被他戳成筛子了!每天Legilimens!Legilimens!我脑仁里全是你,这不是更刺激他吗?!”
“我爸爸告诉我了,你被他一顿臭骂关起来了,他现在看我同样觉得可恨。”
莉莉丝“噗嗤”一声笑了,这两天过于紧张以至于心情压抑,不过起码在这一刻她轻松了许多。
“你还笑我!”德拉科气愤说着“不光教授,你知不知道我爸爸那天——”
莉莉丝止住笑声,红色的眼眸疑惑的望去。
“那天?”
德拉科一想到那天被卢修斯在楼梯口堵住的场景就羞愤的想一头撞死,他迅速升温,变成了一只熟透了的番茄。
莉莉丝见他这副样子觉得好笑,有意想吓吓他“Legili……”
“别!”德拉科己经被摄神取念的咒语搞的应激,他一把捏住莉莉丝的魔杖,将她反推到墙上。
“你无聊……”德拉科咬牙切齿的说着。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莉莉丝好奇的问着。
“……”德拉科看见走廊墙壁上的火把映照进她红色眼底,看上去就像她的眼睛里在烧着一簇暗暗的花火。
莉莉丝最近确实被斯内普要求待在屋子里不要乱跑,而斯内普对她依旧冷淡,所以她对最近发生的事全然不知。
她也没注意到德拉科那逐渐暗下去的灰蓝色眼眸。
“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德拉科突然转移了话题。
莉莉丝抬眼看了一眼挂在对面墙壁上方的那一排画像。
“你在信里告诉我了,这是你们马尔福的家族长廊。”
“是。”德拉科左右看了看长廊尽头,然后朝着莉莉丝抬了抬下巴。
“因为这没什么人。”
“什……”莉莉丝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德拉科一只手将她握着魔杖手钉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
温热的吻覆了上来,没有一点前奏,也不带任何理智。
莉莉丝如同被雷击一般僵住,她不自觉回忆起那天卧室里的场面,但很快就溃散在他的唇齿之间。
两人都沉入那种笨拙却猛烈的亲吻里,德拉科几乎是贴着她的嘴唇轻声说着“我等了你二十分钟,差点以为那只纸鹤被教授截胡了。”
莉莉丝后仰了一下头,想要拉开一点距离,但身后就是墙壁。
“我在熬制药水。”她的声音极轻,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两人近在咫尺的空间里,德拉科肩膀一颤,再次贴了上去。
“精彩。”
空气瞬间凝固,卢修斯夹着银色手杖拍了拍手,从长廊不远处的一个雕像后面走了出来。
德拉科猛的和莉莉丝分开,他扭过头去,表情如同见鬼了一样的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卢修斯,尖叫出声:
“爸……爸爸!你怎么会在这!”
卢修斯率先发出一声极低的“啧”,嘴角抽动出一个极其危险的笑容,他先朝着莉莉丝开口。
“亚特小姐,晚上好。”
“……”莉莉丝紧紧捏着自己衣袖,她扯出一个勉强的要命的笑容。
“晚上好……卢修斯先生……”
“我还有事……”
莉莉丝实在受不了卢修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猛的转过身丢下一句话,甚至首接用了最快的方法消失在这里。
幻影移形。
德拉科,你自求多福吧。
“莉莉丝——”德拉科惨叫一声,然后惊恐的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卢修斯。
德拉科脑子都快炸了,卢修斯一把揪着他后颈提了起来,像提着一只小猫将他拽到了二楼长廊的楼梯口。
德拉科还没站稳,就被他一把按在雕花扶手上。
“你以为这是哪里?霍格沃茨的恋爱长廊?!”卢修斯的声音高得几乎能把走廊上挂着的家族画像都震下来。
他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古怪的兴奋,就像刚发现一只罕见的,蠢到极点的奇怪生物。
德拉科捂着被按疼的肩膀,脑子一片空白,他现在只想钻进地毯底下。
“亲的昏天黑地?”卢修斯重复了一遍,那个让德拉科恨不得一头撞死的词语,尾音拖得长长的。
“我还以为你在搞什么惊天大秘密,还想着听一听我儿子优秀的阴谋,结果呢?你跟个刚孵出来的金色小孔雀似的,翅膀都没长齐,嘴巴倒是啄个不停。”
德拉科头埋得低低的,如果现在能晕过去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