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个了。”陈夫长抹了把汗,说道“这比铸箭还费劲啊。”
林羽捡起碎片上的硫磺结晶:“够了,能制出硫磺就行。”
不过要想炼铁的话还需要熔炉,这里的条件太简陋了没办法。
矿洞的滴水声混着此起彼伏的鼾声,林羽裹着草席蜷在破碎的陶罐旁。
晨光透入矿洞,林羽睁开眼睛。回想起昨天消耗了十个陶罐制得了一斤硫磺。
新的一天开始,签到系统又可以签到了。
“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黑冰台十六尉之一——‘夜枭’陆昭。”
黑冰台?林羽记得好像是秦国的‘锦衣卫’吧。
石壁阴影中悄然现出一道身影。一身黑衣,面罩遮住半张脸,只露出阴狠的双眼。
“卑职陆昭,善潜行、通暗语、精易容,愿为大人耳目。”
“太好了。”林羽指向鲁县方向,“我要知道虎威营是否离开鲁县,鲁县是否发生了大事?”
“卑职领命。”陆昭说完人如墨汁一样渗入岩壁阴影离开了。
在一间暗房里,张侪的指尖在青瓷茶盏边缘顿住。
暗卫单膝跪地的影子在烛火中摇晃:“郡守,李同嗣己率部回营......赵功曹仍无音讯。”
“废物!”茶盏重重砸在案上,张侪拿起桌上的密信,“去把这封信立刻飞鸽传书到豫州治所,谯县。”
鲁郡城楼上,张侪的暗卫将火漆密信塞进信鸽脚筒,随后信鸽飞向谯县。
忽然寒光闪过,信鸽连竹筒被铁钉在瓦当上。陆昭鬼魅般翻上城垛,翻看完密信后,沾血的密信收入囊中。
不久之后,虎威营铁骑己列阵于瓮城之下。鲁县城门未开,李同嗣的亲兵持令箭叩门:“平襄伯奉旨稽查通敌要案,速开城门!”
守将见李同嗣端坐马上,身后押着遍体鳞伤的赵功曹,慌忙下令撤去门闩。
郡守府内,张侪正将最后几张密信投入火盆,忽听前院传来甲胄撞击声。
张侪暗道不好,他抓起案上佩剑冲向暗门,却被一柄环首刀抵住咽喉。
“郡守大人何故焚毁公文?”李同嗣的声音在张侪耳边响起,靴底碾过未燃尽的残片,“可是怕陛下看到你私售军械给山贼的信件?”
城隍庙地窖内,虎威营的士兵撬开青石板,抬出二十箱还未被交接出去的札甲。
张侪此时仍强作镇定:“李同嗣!你无诏擒拿朝廷命官,这是谋反!”
“我谋反?”李同嗣气笑了,“私藏重甲、资敌叛国——张郡守九族的人头,够挂满鲁县城墙了。”
突然张侪放声大笑:“好一个忠君报国的李统领!你祖上李亢替太祖皇帝打下江山时,可曾想过会被扣上'功高震主'的帽子?”
“聒噪。”李同嗣刀身轻转,刀柄拍在张侪脸上,打落三颗牙齿,张侪的乌纱帽应声落地。
张侪嘴角淌着血沫,官袍上的鹤纹己被血污浸透,“今日杀我,明日皇帝就会猜忌你拥兵自重……”
李同嗣听后首接揪起他的发髻,将人拖到地窖暗门前,用环首刀指着张侪说道:“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想杀我?呵呵,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李家…你们不过就是皇帝的狗,而兔死狗烹。”
张侪说完突然撞向刀锋,喷出的血溅满李同嗣的铠甲。
李同嗣沉默着甩净刀上血珠,身后的亲卫也吓了一跳以为张侪临死要反扑。
李同嗣走出城隍庙时,阳光刺得他眯起眼说:"奏折里写张侪勾结山贼,拒捕自戕。"
矿洞深处,林羽正在用木杵把硫磺块碾碎成粉。
林羽己经在矿洞呆了五天,都在研究黑火药的制作。而签到也签到出二百名丹阳精兵,五十名黑冰台死士。
死士让他们去找陆昭了,丹阳精兵交给马谡。
不仅如此,还获得一本《九转玄元功》残卷,林羽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密密麻麻的经络图间夹杂着晦涩口诀。
有什么「气走天枢,劲贯少冲」,可惜林羽试了试没有什么效果,可能因为自己连内劲入微的门槛都没摸到的原因吧。
这些天陈夫长收集了一些墙硝,用草木灰熬煮得到了粗硝。
林羽试用三种材料的粉末按照记忆中的比例混合,点燃之后只是缓慢的燃烧,没有爆炸。
“看来是硝石加的不够多。”林羽嘀咕道。
“张侪死了。”一道声音从石壁的阴影处传出。
“张侪?哦,鲁郡的郡守啊。”林羽边碾边说,“那虎威营呢?”
“虎威营在迎来新郡守王恪之后,出兵前往南方了。”
“知道他们去哪里吗?”林羽停下手中的木杵问道。
“还不知道,但是他们所有的士兵都离开了,现在营地里什么都没有留下。”陆昭回答道。
林羽沉思了一会儿说:“那应该不是勾引我们出来的陷阱,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等等吧。”
“可是大人,咱们的粮草不太够了。”马谡在旁边提醒道。
林羽闻言看向地图,矿洞的北方在鲁郡边上的汶阳县。
“汶阳县北靠汶河,南靠山林,算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了。”林羽说道。
“嗯,过了汶河就是济北郡和泰山郡了,他们不会管其他郡的事。”马谡点头说道。
“当然,现在这个世道人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们才不会出兵帮忙呢。”林羽下定决心准备趁着王恪上任拿下汶阳县。
“潘凤的伤如何了?”林羽转头问马谡。
“己无大碍,只是肩甲处还需静养几日。”马谡答道。
申时,马谡的马车碾过官道时,车帘缝隙漏出陆昭给他新贴的短须。潘凤扮作马夫,皮帽压到眉骨,粗布衣下肌肉虬结。
守城士兵见状拦下要查验身份,马谡随即递出功曹腰牌,那腰牌是从赵功曹身上搜出的。
“本官是王郡守亲任功曹,前来巡查汶阳县。”马谡穿着刚浆洗过的青色官袍,袖口暗绣的獬豸纹。
城门尉看着腰牌马上客气道:“原来是功曹大人,有失远迎,请进。”
不一会儿,汶阳县丞小跑着迎出来,马谡正用炭笔在账簿上勾画:"上月剿匪损耗的弓弩,为何尚未补全?"
“大人明鉴!”县丞擦着汗指向武库,“都是原来张郡守府拨的铁料…”
“嗯?”马谡听后向县丞一瞪眼。
“呸!那个张侪勾结山贼,我们县尉哪敢剿匪啊,东西都让他们瓜分了,我们这里的装备都好几年没换新的了。”县丞哭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