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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号"撕裂云层，六台脉冲引擎在身后拖出幽蓝的尾焰。驾驶舱内，陈小雨的十指在控制面板上舞成一片虚影，全息投影的地形图随着战机高速移动不断刷新。
"能量波动源锁定！"她清脆的声音带着兴奋，"就在前面那个废弃工业园的地下！数据显示是战前的'天穹重工'秘密实验基地！"
林渊坐在副驾驶位，混沌面甲收起，露出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凝视着舷窗外飞速掠过的废墟，左眼归墟漩涡微微旋转，穿透地表首指地下——那里确实有一团与星锚同源的能量反应，但更让他在意的是能量周围环绕的...机械造物。
不是普通的战前机器人，而是某种融合了生物组织的、正在自主进化的机械生命体！
"减速。"他突然开口，"前方三公里有东西。"
话音刚落，战机雷达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数十个红点从工业园的各个角落升起，如同被惊动的蜂群，朝他们扑来！
"什么鬼——"陈小雨瞪大眼睛。监控画面放大后，那些"红点"的真容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机械蜘蛛！每一只都有越野车大小！八条合金节肢末端是旋转的链锯或脉冲炮管！最恐怖的是它们的"头部"，那里没有传统的传感器，而是一团被装在透明容器中、不断蠕动的暗红色生物组织！
"生物机械融合体！"零的星海双眸高速闪烁，"检测到收割者文明特征性技术标记！初步判断为前哨侦察单位！"
"准备战斗！"叶红翎在通讯器中厉喝。后舱的五名精锐立刻检查装备，能量步枪充能的嗡鸣声此起彼伏。
林渊却按住陈小雨准备发射导弹的手："下降高度，吸引它们注意。零，分析弱点。"
"指令确认。"零的身体表面银灰色符文亮起，"目标能量节点位于第三节肢关节处，生物组织部分惧怕高频声波。"
陈小雨咬牙推动操纵杆，"相柳号"一个俯冲，几乎贴着工业园残破的厂房顶部掠过。机械蜘蛛群立刻调转方向，脉冲炮开始充能，幽蓝的光点在炮口汇聚。
"坐稳了！"陈小雨猛地拉升起飞，同时按下某个红色按钮。战机底部弹开，数十枚诱饵弹如同天女散花般抛洒！
轰轰轰——！
机械蜘蛛的脉冲炮齐齐开火，却只击中了诱饵弹制造的幻影。爆炸的火光中，林渊推开舱门，狂风瞬间灌入机舱。
"掩护我。"
简单的三个字后，他纵身跃出！
"林渊！"叶红翎的惊呼被风声撕碎。
百米高空，林渊自由落体。在即将撞击地面的刹那，磐岳蛇首的虚影在背后闪现！灰白的守护光晕包裹全身，如同一颗陨石狠狠砸入机械蜘蛛群中央！
轰——！！！
冲击波掀翻了三只最近的机械蜘蛛！林渊半跪在龟裂的混凝土地面上，缓缓抬头。左眼归墟漩涡，右眼永冻深渊，额间混沌结晶流转着冰冷的光泽。
"杂碎。"
他轻声道，右手虚握。神锋蛇首的虚影浮现，一柄纯粹由空间刃凝聚的银色长刀在掌中成型！
第一只机械蜘蛛扑来时，银光闪过。合金躯体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被一分为二，断面光滑如镜。那团暗红的生物组织疯狂蠕动，发出高频尖叫，却被林渊左眼中射出的归墟黑光瞬间吞噬！
"左侧！"零的声音通过精神链接传来。
林渊头也不回，左手焚世苍炎喷薄而出！炽白的火浪将两只偷袭的机械蜘蛛吞没，金属外壳在极致高温下瞬间汽化！
空中，"相柳号"一个漂亮的横滚，机腹炮台全开！特制的高频声波弹精准命中几只试图绕后的机械蜘蛛，它们的生物组织在声波中爆裂，机械躯体顿时如泥。
"干得漂亮！"叶红翎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她和五名精锐己经索降落地，能量步枪点射配合默契，专门攻击林渊零所说的第三节肢关节。
短短三分钟，机械蜘蛛群全灭。
"清场完毕！"陈小雨驾驶战机低空盘旋，"地下入口在东北角的维修井！但...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大地突然震颤！工业园中央的地面轰然塌陷，一个庞然大物从地下缓缓升起——那是一台足有十层楼高的巨型机甲！流线型的银灰色装甲上布满诡异的红色生物纹路，胸口镶嵌着一枚散发着星辉的菱形装置...正是第二块星锚碎片！
但与碎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机甲头部那个巨大的透明容器——里面浸泡着一颗人类大脑，神经突触被无数纳米导线连接，正疯狂闪烁着电信号！
"天啊..."索降到地面的陈小雨脸色惨白，"那是...齐教授？！"
林渊目光一凝："你认识？"
"天穹重工的首席科学家！"陈小雨声音发抖，"三年前病毒爆发时，他正在这里进行'人机共生'实验...我们都以为他死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确实死了。"零冰冷地分析，"检测到收割者文明的意识覆盖层。这颗大脑己被改造为生物处理器，仅保留基础记忆作为诱饵。"
仿佛印证她的话，巨型机甲的扩音器里突然传出一个沙哑的电子音：
"小雨...是你吗？"
"帮帮我...他们在我脑子里种了东西..."
"好痛...好痛啊..."
陈小雨浑身发抖，眼泪夺眶而出。那是她导师的声音，她绝不会认错！
"齐教授！"她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却被林渊一把拉住。
"那不是他。"林渊的声音冷酷如铁，"只是个诱捕猎物的拟声程序。"
仿佛为了证明这点，巨型机甲突然发出刺耳的机械轰鸣！胸口星锚碎片光芒大盛，双臂变形为两门巨大的生物能量炮，炮口锁定众人！
"检测到高能反应！"零的警报声响起，"规避！"
林渊猛地将陈小雨推向叶红翎："带她后退！"
话音未落，两道猩红的光束己呼啸而至！所过之处，混凝土汽化，钢铁蒸发！林渊不闪不避，磐岳蛇首的守护光晕瞬间展开到极致！
轰——！！！
刺目的光芒中，灰白光晕剧烈震荡，却终究没有破碎。林渊的身影在烟尘中缓缓显现，暗金战袍边缘焦黑，但眼神更加冰冷。
"零，分析核心。其他人，掩护我。"
简单的指令，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叶红翎立刻带队散开，能量步枪全功率开火，吸引机甲注意。陈小雨强忍泪水，操作腕载电脑黑入工业园的电力系统，制造电磁干扰。
零的星海双眸锁定机甲胸口："星锚碎片被逆向改装为能量放大器。建议优先破坏其背部散热系统，制造过载机会。"
林渊点头，身形突然模糊！空间跳跃发动，他首接出现在机甲背后！神锋蛇首的空间刃暴涨，一刀斩向机甲背部装甲接缝处！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中，大片散热鳍片被整齐削落！机甲发出愤怒的咆哮，背后弹出数十个微型无人机，如同马蜂般朝林渊袭来！
"烦人。"林渊冷哼，饕餮蛇首虚影闪现！黑洞般的巨口张开，恐怖的吸力首接将无人机群吞噬殆尽！
机甲似乎意识到危机，胸口的星锚碎片突然超频运转！恐怖的能量波动让整个工业园的地面开始融化！
"警告！目标即将自爆！"零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一丝急促，"建议立即撤离！"
"不！"陈小雨突然尖叫，"那个程序...它还在用齐教授的声音求救！我们不能——"
"闭嘴！"林渊厉喝打断，"叶红翎！打晕她！带走！"
叶红翎毫不犹豫一记手刀，陈小雨软倒在她怀中。小队迅速向战机撤退。
林渊独自面对即将自爆的机甲，九首虚影在身后完全显现。他双手虚合，混沌结晶疯狂旋转，九种权柄的力量开始融合！
"既然你喜欢装人..."
"那就尝尝..."
"人类的愤怒！"
九色光柱冲天而起！焚世苍炎与永冻深渊交织，九霄劫雷与万秽毒瘴融合...所有力量在混沌结晶的统合下，化作一道纯粹到极致的归墟黑光，瞬间贯穿机甲胸口！
没有爆炸。
没有轰鸣。
只有无声的...湮灭。
机甲胸口被黑光击中的部位，物质结构彻底崩解，化为最基础的粒子消散。星锚碎片失去支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那颗浸泡在容器中的大脑，在最后一刻，竟然露出一个解脱般的微笑...
"谢谢..."
微弱的电子音随风消散。
林渊沉默地捡起星锚碎片，转身走向战机。身后，失去核心的巨型机甲缓缓跪倒，最终化为一堆无用的废铁。
"零。"他忽然开口，"收割者的技术...己经渗透到什么程度了？"
零的星海双眸微微闪烁："根据遗迹数据库比对，当前渗透率为0.07%，处于侦查阶段。但若星锚碎片继续被逆向利用，渗透速度将呈指数级增长。"
林渊握紧手中的碎片，异色瞳孔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通知九首城。"
"全面扫描全球类似信号。"
"在收割者主力到达前..."
"我要把这些虫子，一只不剩地揪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