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弹幕被吓到,张大飞也感觉心里骤然一紧,暗道,我尼玛,这老头居然能听见声音?是不是还没死透啊?还是说,这地儿是真实存在的?那虎妞还活着吗?
他脑子里一连串疑问,到底没敢再吱声。
枯朽犹如腐尸的老者,瞪大浑浊眼球,死死地盯了半天,确定没有动静之后,才转回去,嗓音阴恻恻地问,
“虎妞,你不想修仙了吗?不想救自己的阿爸阿妈了吗?”
“只有乖乖听话修炼,你才能将死去的阿爸阿妈复活。”
【炼你妈啊?当修仙是艺术体操呢?】
【还整了个软体功?】
【啥时候炸,我等不及了!】
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虎妞,似乎有了坚持下去的信念,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虎妞知道了,虎妞一定努力,”
“要像姐姐那样,成为天选童子,”
“我一定能得道升仙,救活阿爸阿妈。”
五人听到这,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腹诽,
虎妞没有灵根,就是个普通人,除非喂食生根的天材地宝,否则再怎么训练都是徒劳。
谁不知道那天材地宝的精贵,内门弟子都不够分,怎么可能给虎妞?
骗这么点的孩子,不怕天打五雷轰顶?!
黎非言察觉他们所想,腹音传过去,‘这老者行将就木,己经快死了。’
‘若是能突破现在的境界,可能多活一段时间。’
顾止渊也用腹音回应,‘所以,他是想用这些孩童突破瓶颈?’
‘不要脸!’秦呦呦翻白眼,‘赶紧死得了!’
没等张大飞和楚天南开骂,外头有人叩门,“真人,有宗主求见。”
“知道了,”老者阴沉沉地回答,“让他去大殿等。”
他说着,手袖一挥,面容顿时变得年轻和善不少。
与楚天南路过时,后者猛然一惊,‘这不散修们的偶像,沁阳真人吗?’
‘你没认错?’秦呦呦狐疑地问。
张大飞抢答,‘绝不会错,我有个兄弟,拉屎睡觉都搂他的画像,抢都抢不走’
‘说他是唯一一个不歧视散修的宗门大拿!’
‘所以,’秦呦呦歪了歪头,‘就这?’
话痨组还在絮絮叨叨,黎非言与顾止渊己经追了上去。
他仨后知后觉,‘等等我们!’
差点跑过头,被黎非言拦住,‘不要与这里的事物有接触,很容易触发亡魂疯狂。’
亡魂一旦疯狂,不仅阴气大增,还会追杀生者,不死不休。
事情还不知原委,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沁阳真人踏入主殿,到访者站起身来,“晚辈拜见,沁阳真人。”
熟悉的嗓音传来,黎非言错愕地望过去,厉尘云那张年纪轻轻,意气风发的脸,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艹!是这狗比?】
【贩卖儿童的案子,跟他有关?】
【太有可能了,这货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不必多礼,”沁阳真人易了容,身穿黑色道袍,腰系金丝蛇带,比例瘦削的姿态,尽显仙风道骨,“尘云前来玄天宗,所为何事?”
“回禀真人,尘云是想来借压制修炼速度的丹药,”厉尘云朗声说着。
沁阳真人挑眉,“哦?难不成,你新手那徒弟,己经到了登峰造极,不好控制的境地?”
“那倒没有,只是怕以后......”厉尘云嗓音幽幽,“若不压制,以后恐怕是个祸害。”
寥寥数语便让旁观的黎非言渐渐握紧拳头。
【你个老毕登,原来是在这搞的药?!】
【恶毒善妒的人是你吧?生怕徒弟修为压过自己。】
【这古墓没白来炸啊,首接炸出个惊天大谜团?】
【二刷那帮人呢?咋不过来剧透了?】
【我就想知道,这沁阳真人有没有不得好死?!】
弹幕激动气愤,主殿中剧情还在上演。
“这丹药你想好,吃了可没解,”沁阳真人忽然眼珠子一转,“其他宗门知道此事吗?”
厉尘云谨慎道,“只有部分仙门宗主知晓,另外,有些不可靠的,晚辈并未透露。”
沁阳真人点了点头,随即朝身后弟子给了个眼神。
那弟子立马心领神会,恭敬道,“厉宗主请稍等,弟子这就去取丹药。”
黎非言本想继续留在大殿,看看拿出来的丹药到底是不是自己吃的那种,可眼前画面又是一转,
白日变成了黑夜。
主殿陷入一片死寂。
若是仔细去听,隐约小孩有抽泣的声音。
五人又是默契地对视之后,才缓步朝前走。
晚上阴风阵阵,寝殿里烛光摇曳,门外有弟子守夜,尽是没有任何神情,仿佛早己习惯殿内所发生一切,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窗柩有空隙,完全可以瞧见里面的境况。
五人动作迟疑,似乎都有些于心不忍。
片刻后,寝殿的门突然被打开,一只小小的身子被扔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
“扔进地下宫殿,喂给走尸,”
“真是没用,一炷香都不到,”
“瓶颈没见一点松动!”
这话出自谁口,还用揣测吗?
不就是白日里见过的沁阳真人!
如此草菅人命,真特么畜生啊!
小组五人眼睛都有些猩红,胸腔里燃烧着熊熊烈火,恨不得一把将这世俗崇尚的仙门宗派焚烧个彻底。
‘恩公,把亡灵超度之后,咱们就把古墓给炸了!’张大飞腹音不稳道。
黎非言停顿片刻,‘超度没那么简单,骸骨虽然在地下,但魂魄还在被控制,’
‘否则古墓里不会有那么大的怨气。’
楚天南,‘魂魄会被困在哪?’
顾止渊冷笑一声,‘恐怕就在沁阳真人的寝殿内。’
秦呦呦抽出凤羽流光,‘那还不抄家伙冲进去?!’
三人立马做好起跑准备,这次黎非言没有拦着。
转眼间,小队就闯进了敞开的寝殿中。
袅袅青烟伴随着令人作呕的腥味,在空气中缓缓蔓延。
眼尖的楚天南一眼就瞧见供奉在中央的几十个诡异牌位,
‘就是这了!’
他冲上去,伸手想要一探究竟,却发现旁边阴气乍然聚起,
一只犹如枯枝的手指死死攥住他的手腕,
“你——”
“敢动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