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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半年...还扣下半年？”孙志强和李红梅一听这话，感觉天彻底塌了！
浑身冰凉，如坠冰窟！半年白干还不够？还要扣？
两人眼前发黑，腿一软，差点又瘫下去。
“还不快滚？”林老栓眼一瞪，手里的胶刀作势要扬起来。
“走...走...我们这就去...”孙志强和李红梅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敢提什么羊的事，哭丧着脸，像两条被抽了筋的癞皮狗，踉踉跄跄地被林老栓和同组的渔民连推带搡地赶回了割胶的林子。
“噗哈哈哈！杨哥！你看他俩那熊样儿！笑死我了！”陈石头看着孙李二人狼狈的背影，笑得首不起腰，眼泪都快出来了。
杨延洲也忍不住笑了，拍了拍陈石头的肩膀：“行了，别乐了。两个跳梁小丑而己。”
“杨哥，羊...羊真藏好了？”陈石头笑够了，压低声音，好奇地问，眼睛还下意识地往礁石那边瞟。
“放心。”杨延洲神秘一笑，眼神里带着点小得意，“山人自有妙计，藏得严严实实！这俩瘪犊子，就是把地皮翻过来，也休想找到一根羊毛！”
闻言陈石头彻底放心了，咧着嘴傻乐：“嘿嘿，那就好！那就好！回去有肉吃了！”
“行了，别傻乐了！”杨延洲一巴掌拍在陈石头后背上，“赶紧的，把咱割的胶水都归拢归拢，等会儿跟队里一起运回去。天还早，下午还得接着割呢！”
“哎！好嘞杨哥！”陈石头干劲十足，一想到晚上可能有大餐，浑身都是力气。
下午的活儿没啥新鲜，依旧是割胶。
杨延洲和陈石头手脚麻利，配合默契，很快就把分到的另一片林子也清理干净了，竹筒里白花花的胶水又多了不少。
孙志强和李红梅那边，可就惨了。
被林老栓骂得狗血淋头，又被同组的渔民嫌弃，两人蔫头耷脑，割胶的动作跟慢镜头似的。
一刀下去，不是深了豁掉老大一块树皮，胶水流得满树身都是，就是浅了只刮破点皮，半天淌不出一滴胶。
气得林老栓在旁边首跳脚，骂声就没停过。
好不容易熬到太阳西斜，晚霞给海面镀上一层金红。
队长王振山的大嗓门又在各小岛间吆喝开了：“收工了！收工了！都回营地集合！今儿晚上就在岛上过夜！明天一早再回去！”
“噢！收工喽！”渔民们欢呼一声，纷纷收拾工具，抱着装满胶水的竹筒，朝着临时搭建在海滩边的营地走去。
营地就扎在主岛背风的一片沙滩上。
几块大帆布一围，底下铺上厚厚的干海草和茅草，就是大伙儿晚上睡觉的地铺。
中间挖了个大坑，架上铁锅，算是集体伙房。
孙志强和李红梅蔫头耷脑地被林老栓盯着，最后一个上岸。
俩人身上沾满了黏糊糊的干胶水，衣服皱巴巴，脸色灰败，活像两条被海水泡透了的咸鱼。
工分被扣得精光，还得继续白干，这打击太大了。
看见杨延洲和陈石头把一筐筐沉甸甸的胶水竹筒搬上岸，那眼神儿，又酸又恨，恨不得扑上去咬两口。
杨延洲才懒得搭理他们，跟陈石头一起，把他们组割的胶水交到队长王振山那儿。
王振山看着那满满当当、品相极好的橡胶，脸上难得露出点笑模样：“嗯，不错！小杨，石头，活儿干得利索！工分记双倍！”
他瞥了一眼旁边孙李二人那少得可怜还淌得到处都是的胶水，脸又拉下来了，哼了一声，没言语。
那意思，不言而喻。
孙李二人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石头，走！”杨延洲放下装满胶水的竹筐，招呼陈石头。
“趁着天还没黑透，咱们去海边转转，下几个地笼子，看能不能弄点晚上加餐的！”
在营地过活，吃的可全靠自己打。
那山羊要是拿出来，这么多人，可分不匀。
“杨哥，红树林那边水坑多，烂泥深，晚上可得小心点。”陈石头提醒道。
“知道！要的就是那地方，货多！”杨延洲信心十足。
海神珠在身，这点烂泥算啥？
很快，两人跟队长打了声招呼，就溜达着往岛子另一侧的红树林走去。
这岛不大，但靠西边有一片不小的红树林。
盘根错节的树根扎在泥滩里，形成一个个天然的洞穴和缝隙，正是各种海货藏身的好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