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还在耳膜里震颤,我的手指己经扣紧了腰间的战术皮带。风卷着尘土扑在脸上,我眯起眼,盯着前方那片被夜色笼罩的边境线。
林锐在我身后调整装备,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他的动作很稳,但我能听出他呼吸节奏里的紧张。
“枭子。”他低声喊我,“你真没问题?”
我没回头,只是将背包重新系紧:“再问一遍,我就把你踹下去。”
他闷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任务简报己经看过三遍,每一行字都像是刻进骨头里。人质情况不明、地形复杂、敌情未定,这本该是情报组的事,但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签到系统给的地图分析能力还在脑海里闪烁,像一张立体的作战沙盘,不断更新着可能存在的风险点。
落地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装备。我在一块巨石后蹲下,迅速拆开武器箱,M4A1的金属部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一发发检查弹药,确认无误后重新装入弹匣。耳边传来其他队员低声交流的声音,有人在测试通讯设备,有人在调整护甲位置。
“枭哥。”王浩凑过来,递给我一个加密终端,“刚刚收到一条匿名信息。”
我接过终端,屏幕上只有一行字:
【不要走西侧通道,死路。】
我皱眉,抬头看向正在整理装备的其他人。
“谁发的?”我问。
“没有来源。”王浩摇头,“自动跳出来的。”
林锐也凑了过来:“你觉得呢?”
我盯着那行字,脑海中闪过昨夜梦境中那段关于“源流感知”的描述。那种奇异的能力让我能在黑暗中察觉能量波动,甚至预判敌人的动向。而现在,这条信息来得太过蹊跷。
“先别声张。”我低声说,“但我们要提高警惕。”
林锐点头,眼神却更加凝重。
接下来的半小时,我们完成了最后的战前准备。每个人的状态都被拉到极限,没有人说话,只有金属与皮革摩擦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枭子。”王海教官走过来,拍了下我的肩,“你是这次行动的路线规划员,你怎么看?”
我从战术包里抽出一份电子地图,打开签到获得的地形分析功能。数据瞬间覆盖在眼前,山丘、沟壑、隐蔽路径一一浮现。我的手指划过屏幕,停在一处山谷边缘。
“这里。”我说,“地形起伏大,敌人防守薄弱,适合渗透。”
王海看了几秒,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来。”
我收起地图,站起身时,太阳穴忽然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内轻轻震动。那种感觉又来了——不是普通的第六感,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在提醒我。
我闭上眼,任由那种震颤蔓延全身。下一秒,我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某种未知的方式。
前方三百米处,两股不同的能量波动交错纠缠,其中一股明显属于人类,另一股则显得混乱而狂躁,像是某种非自然存在的力量。
我睁开眼,心脏剧烈跳动。
“枭子?”林锐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的异样:“没事,继续。”
我知道,这种感知能力越来越频繁地出现,也越来越难以忽视。它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一种战斗首觉。只是……我不知道它到底意味着什么。
“枭子!”王海大声喊,“出发!”
我们迅速列队,沿着我规划的路线开始推进。脚步踩在碎石上的声音混杂着远处风啸,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枭子。”林锐低声开口,“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我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抹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读心术了?”
他没笑,只是握紧了枪柄。
我们穿过了第一个山口,风更大了,夹杂着细碎的沙粒打在脸上。我调整呼吸,同时打开战术眼镜,画面瞬间清晰,视野内的一切都被标记出来。可就在这时,我的太阳穴突然再次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内轻轻震动。
“枭子?”林锐的声音透着不安。
我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指,指向不远处的一块岩石。那里,一道几乎肉眼不可见的光弧正悄然闪动,像是一根无形的丝线,连接着两个看不见的存在。
我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解救人质任务。”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爆炸,紧接着,整个山坡仿佛活了过来,尘土飞扬,碎石滚落。我猛地拽住林锐的手臂,把他拉进掩体后方。
“小心!”我低吼。
可就在那一刻,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一切,或许早在系统第一次签到时就己经注定。
而我,不过是这场风暴的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