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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叙舟盯着铜锅映出的黑涡图，掌心第 32 格纹路烫得像揣了块烙铁。血链与柜台抽屉里的灌县雀像同时震颤，发出细碎的 "嗡嗡" 声，像两只隔江对唱的秋虫。
"34 格了。" 苏星潼突然按住他的手腕，银簪在铜锅汤面轻轻一点，簪尖星纹折射出的光斑在墙上拼出幅水脉图 —— 锦官城的自来水管道如蛛网蔓延，每条管线尽头都泛着微光，"灌县的雀像在回应，你看西街老店的方向，光最亮。"
话音刚落，墙上的光斑突然剧烈闪烁。灌县二王庙的方位炸开团青光，一只青铜雀影破墙而出，翅膀扫过之处，水管光斑纷纷亮起，在半空连成道横贯两城的光带。张叙舟猛地站起，画栏外的岷江水面竟也浮起同样的光带，青石桥下的江水正顺着光带往上游倒流，惊得夜渔的船夫连声惊呼。
"是共振！"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竖首，"黑袍人的蚀水雀在撞光带！"
光带剧烈抖动，青铜雀影的左翼突然崩出个缺口。张叙舟掌心纹路爆发出刺目红光，第 35 格应声亮起："水脉共享技能 —— 全开！" 锦官城千家万户的水龙头同时震颤，水流顺着管道逆流而上，汇入光带填补缺口。护江楼的铜锅剧烈沸腾，红汤里的青花椒纷纷跃起，在水面拼出 "护" 字。
"叮 —— 善念值 + 3000（两城水脉共振成功），解锁 ' 跨城预警 ' 功能。" 系统提示音刚落，铜锅汤面突然浮现出江城的画面：废弃工厂的排污口正涌出墨汁般的黑水，江面上浮着层油膜，隐约凝成个旋转的黑涡。
跑堂的伙计端着账本进来，看见画面吓得手一抖："这不是江城化工区吗？我老家就在那附近，上个月江水还能洗菜呢！" 张叙舟指着黑涡边缘的七个光点："那是黑袍人布的煞阵，得用善念值冲散。"
可账本上的数字让人犯愁。护江基金现存的善款刚够在江城开个临时据点，若要发动当地百姓，得有让工薪阶层能参与的法子。苏星潼突然敲了敲铜锅："上次王屠户说，他江城的表哥月薪才 180，要不把套餐拆成三档？"
张叙舟眼睛一亮，抓过毛笔在红纸上写：
基础护江餐（单人）：20 元（含药膳锅底 + 3 样青菜）
家庭同心餐（3-4 人）：50 元（含分水铜锅 + 6 样荤素）
全城守护餐（10 人拼锅）：150 元（赠护江福袋 + 集体善念加持）
"这样普通工人攒两天工资就能吃基础餐，" 苏星潼用银簪点着 "50 元" 那行，"工厂班组凑钱吃拼锅也划算。" 跑堂的伙计己踩着三轮车去印传单，车斗里的铜铃 "叮铃铃" 响，像在给新价格敲算盘。
次日清晨，《蜀地商报》的号外在锦官城街头疯传。头版照片上，张叙舟正往铜锅里撒草药，配文写着 "二十元吃护江锅，人人都能护江河"。茶坊里立刻炸开了锅，穿工装的汉子们凑在一起算账："我一天工资 8 块，三天就能请婆娘吃顿基础餐！"
江城的消息也顺着水脉传来。银簪投影里，穿蓝布衫的妇人举着传单冲进居委会，身后跟着群挎菜篮的街坊："王主任，锦官城的护江楼要开临时点，五十块钱全家能吃锅还能护江，咱去瞅瞅？"
可黑袍人不会坐以待毙。铜锅画面突然扭曲，黑涡里钻出只覆盖着绿苔的怪鱼，咬断了光带里的三根水管。张叙舟的血链猛地收紧，第 35 格纹路暗了半分："他在破坏两城共振！"
苏星潼抓起银簪往墙上的光带刺去，簪尖拖着串星纹补进缺口："快让江城的人启动 ' 水脉呼应 '！教他们用淘米水浇门前的树，每浇一次就默念 ' 护江 '，善念值能通过树根传过去。" 跑堂的伙计立刻摇通江城供销社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哗啦啦翻电话簿的声音。
正午时分，铜锅汤面的黑涡边缘泛起圈白光。那是江城百姓在淘米浇树，无数细碎的善念顺着地下水脉涌来，像给黑涡缠上圈银丝。张叙舟看着掌心纹路，第 36 格正缓缓亮起："还差最后一把力 ——"
突然，灌县方向的光带爆发出金芒。二王庙的青铜神雀展开翅膀，嘴里衔着的 "深淘滩" 符箓化作道金光，顺着光带射向江城。黑涡猛地一缩，排污口涌出的黑水竟开始倒流，吓得工厂里跑出个戴眼镜的："邪门了！水泵明明没停，污水怎么往回灌？"
"叮 —— 护江力突破 36 格，解锁 ' 水脉倒流 ' 技能，江城黑涡削弱 30%。" 系统提示音里混着嘈杂的人声，铜锅画面里，越来越多的人举着护江楼的传单往江边跑，有人推着自行车，后座绑着写 "护江餐 20 元" 的木牌。
张叙舟擦了把汗，发现掌心纹路里多了条细线，从锦官城一首连到江城。苏星潼正对着银簪说话，簪尖映出冷链车的影子："明天让老陈师傅带队，泡沫箱里多放冰袋，草药得新鲜才能发挥效力。"
跑堂的伙计抱着新印的传单进来，上面用红笔圈着新规矩："护江餐利润全捐，凭工厂工作证还能减 2 元。" 张叙舟看着窗外，青石桥下的江水正泛着粼粼波光，顺着光带往江城的方向流去，像条传递暖意的银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