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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徒大典结束后，顾流云跟随雪清长老来到一座僻静的山峰。
峰顶积雪终年不化，一座简朴的冰殿矗立其中，殿前种着几株寒梅，花开正艳。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雪清峰弟子。”雪清长老声音冷淡，“我门下规矩不多，但有三条你必须牢记。”
顾流云恭敬道：“请师父教诲。”
“第一，不得欺师灭祖。”
“第二，不得同门相残。”
“第三……”雪清长老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剑，“不得过问我的过去。”
顾流云心中一凛，连忙应下：“弟子谨记。”
雪清长老微微颔首，取出一枚玉简递给他：
“这是我自创的《雪清心法》，你先研习三日，三日后我来考校。”
“是。”
待雪清长老离去，顾流云才长舒一口气，打量起自己的居所。
冰殿内陈设简单，除了一张冰床、一方书案外，别无他物。
“倒是符合雪清长老表露出的性格。”
顾流云摇摇头，盘膝坐在冰床上，开始研读玉简。
《雪清心法》讲究“凌寒独自开”的意境，与寻常功法大相径庭，修习者需忍受极寒之苦，并始终保持“天塌不惊”的心性方能有所成就。
“难怪雪清长老专收资质平平的弟子……”顾流云恍然大悟，“这心法对天赋要求不高，但对意志力的考验极为严苛。”
他尝试按照心法运转灵力，顿时感到一股刺骨寒意涌入经脉，仿佛千万根冰针在体内游走。
“嘶～”
顾流云倒吸一口冷气，却咬牙坚持。
哪怕他己经拥有了自己的主修功法，但也并不妨碍他的确需要修炼《雪清心法》应付一下对方。
要不然，就是不打自招了。
阴阳双鱼佩感应到主人的痛苦，自动散发出温和的灵力，缓解寒气的侵袭。
“幸好有陌姐姐的玉佩。”
顾流云暗自庆幸。
……
约莫半个时辰后，顾流云在房中打坐修炼，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你就是新来的师妹？”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顾流云睁眼，看到一名绿衣少女站在不远处，好奇地打量着他。
“师姐好。”顾流云起身行礼。
“我叫柳倩倩，是师父的二弟子。”少女笑眯眯地说，“师父让我来教你辨认灵药。”
顾流云轻轻道了声谢：“多谢师姐。”
柳倩倩性格活泼，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咱们雪清峰人丁稀少，加上你也就五个弟子。”
“大师姐在外游历，三师妹闭关冲击筑基，西师妹……呃，她有点怪，你最好离她远点。”
顾流云略显好奇：“西师姐怎么了？”
“没什么，她的事仅凭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
顾流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人来到药园，柳倩倩开始耐心讲解各种灵药的特性。
“这是寒心草，只生长在极寒之地，是炼制‘清心丹’的主药……”
顾流云认真记下，忽然瞥见药园角落有一株通体漆黑的植物，与周围格格不入。
“师姐，那是什么？”
柳倩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骤变：“别碰它！那是‘噬魂花’，剧毒无比！”
顾流云满脸惊讶：“药园里怎么会有毒物？”
柳倩倩神色复杂：
“是师父特意栽培的……她说，医毒本是一家，想要救人，必先了解如何杀人。”
顾流云眼波流转，对雪清长老的过去产生了几分探究欲。
傍晚时分。
顾流云告别柳倩倩，独自返回居所。
“柳倩倩？还有大师姐，三师妹，西师妹……包括我在内，一共五名亲传弟子吗？”
他自顾自地低语几句，迅速做出判断：
“看样子，我的运气倒是挺不错的。”
嗯，该怎么说呢？
在一个宗门内，一个长老座下的弟子越少，越可以代表什么呢？
这个长老修为高深？不是。
这个长老身居高位？也不尽然。
答案是，这个长老坐下弟子的可分配资源，绝对比那些寻常长老坐下的弟子要多的多。
毕竟，在修仙界，又有哪一个大宗门门下不是外门弟子上万，内门弟子上千？
要知道，在其它宗门，就连宗主亲传可都是至少有着十余位……
像雪清长老这种座下只有五名亲传弟子的情况，己然是十分罕见的了。
……
三日后，雪清长老如期而至。
“心法领悟得如何？”她开门见山地问。
顾流云如实回答：“弟子己能运转一个小周天。”
雪清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展示给我看。”
顾流云依言而行，灵力运转间，体表竟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
雪清长老仔细观察片刻，忽然伸手按在他的丹田处。
顾流云浑身一僵，生怕她发现阴阳双鱼佩的存在。
好在，雪清长老只是探查了片刻便收回手，淡淡道：“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
她顿了顿，又道：“从今日起，你每日需在认认真真修炼六个时辰，我会定期检查你的进度。”
“是。”顾流云恭敬应下。
……
接下来的日子，顾流云白天修炼《寒梅心法》，晚上则偷偷研究陌昕骆给的“千面”神通，一心两用，尽善尽美。
当然，期间苏慕雪也曾来找过他，跟他谈起一些修炼上的趣事。
不过每当苏慕雪想提起幻境中看到的事情时，顾流云都会巧妙地岔开话题。
而孟玥欣，她自从被梦钰涵看中，收为弟子后，就从来都没有找过他。
不过，他倒是看得很开，以梦钰涵那清冷的性子，保不齐根本就不会教徒弟，一开口就是让孟玥欣静心修炼个百八十年都不是怪事。
至于柳倩倩与其她师姐？
自从上次柳倩倩跟自己讲解了一番灵药知识，就再也没人来过。
这一日。
顾流云正在一棵千年老树下修炼，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顾姐姐！”
苏慕雪小跑过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我给你带了点心！”
顾流云睁开眼，看到少女明媚的笑容，不由莞尔：“多谢慕雪妹妹。”
苏慕雪在他身旁坐下，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顾姐姐，你听说了吗？孟师姐被掌门罚去静心崖了！”
顾流云一愣：“为何？”
“据说她偷偷潜入藏经阁禁地，想翻阅一本古籍，结果触动了禁制。”苏慕雪吐了吐舌头，声音低若蚊蝇，“掌门罚她面壁三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