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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的夕阳把偷神的影子拉得老长，萧战看着桌上的「毕业酒」，突然想起白清清的警告：「偷神的酒葫芦里，十坛有九坛是陷阱。」
他摸着酒杯边缘，余光瞥见偷神往身后藏了根麻绳，立刻换上哭丧脸：「师父，其实我还没准备好毕业……」
「少废话！」偷神拍桌，震得酒杯里的蒙汗药泡沫首晃，「当年老子十六岁就偷了皇宫国库，你都十七了，该去「社会大学」进修了！」
萧战还想推辞，却感觉眼前一黑，栽倒在桌上。
迷糊中听见偷神嘟囔：「别怪师父狠心，真正的贼王考验，从来不在偷东西，在偷人心……」
再睁眼时，萧战发现自己被吊在山贼大寨的房梁上，嘴里塞着块发霉的饼，面前站着个五大三粗的山贼，满脸横肉却戴着粉色发带，手里拎着本《山贼的自我修养》。
「大哥，」萧战含糊不清地喊，「能先把饼拿出来吗？这味儿比球球的屁还冲。」
「放肆！」山贼挥刀砍断绳子，萧战摔在地上，却发现刀是木制的，刀刃还刻着「玩具勿拍」。
他抬头，看见大寨中央挂着「替天行道」的锦旗，下面摆着张虎皮椅，椅背上缝着「镇北军」的狼头纹。
「报——」小喽啰冲进大寨，「头子！山下有个老头说要「验收毕业成果」，还带了只狐狸！」
萧战瞳孔骤缩——是偷神！他刚要起身，虎皮椅上的山贼头子突然摘下头巾，露出左额的月牙疤，眼睛肿得像核桃：「萧战！真的是你吗？」
「虎、虎子？」萧战震惊——眼前的山贼头子，竟是他儿时的玩伴王虎，当年总跟在他屁股后面喊「世子哥哥」的小胖子。
王虎突然扑过来，哭声震得房梁落灰：「我还以为你被丞相府砍头了！当年镇北王府被抄，我爹带着我逃到山里，结果被山贼劫杀，是老寨主救了我……」
萧战看着王虎腰间的狼头项链，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的同款挂件。
王虎抹着眼泪，从脖子上摘下项链，里面竟藏着镇北王府的密信：「凡我镇北儿郎，见狼头如见王师。」
「原来你们都是……」
「都是镇北旧部的后人！」王虎掀开虎皮椅，露出下面的地道入口，「这些年我们假装山贼，实则在收集旧部线索——看！」
地道里堆满兵器，每把刀上都刻着狼头，墙上挂着镇北军的盔甲，萧战甚至看见父亲的「玄冰刀」，刀柄上还缠着他儿时送的红绳。
球球突然从兵器堆里钻出来，叼着偷神的金簪子，簪头珍珠掉了，露出里面刻着的「镇」字。
「师父他……」
「偷神大人是我们的「地下交通员」！」王虎激动地说，「这些年他往返各地，全靠装醉掩人耳目——对了，他说你的「毕业考试」是「策反山贼窝」，现在算你过了！」
萧战捂脸：「合着我被绑来是考试内容？」
就在这时，偷神晃着酒葫芦走进来，身后跟着白清清和柳如烟，前者抱着捆「山贼招募令」，后者举着刚偷的丞相府布防图。
「恭喜啊，臭小子！」偷神拍着萧战的肩膀，「不过严格来说，你只过了「理论考」，还有「实操考」——」
「什么实操考？」
「当然是——」偷神突然指向地道深处，「偷出丞相府埋在山里的「空印」模板！据说模板上刻着所有替罪羊的名单，包括虎子他爹！」
白清清举起腐文手稿：「我己经写好「山贼逆袭文」当诱饵，保证把丞相的注意力引到青楼去！」
柳如烟则掏出狼头玉佩：「我爹说，模板藏在「三才洞」，需要用三块玉佩拼图开门——巧了，红拂女刚把他的玉佩快递给我。」
萧战看着手里的狼头项链，突然想起父亲的话：「贼王的毕业礼，不是锦旗，是活着的兄弟。」
他握紧项链，对王虎说：「虎子，带我们去三才洞——这次，我们要偷回属于镇北王府的清白。」
王虎抹掉眼泪，抄起木制大刀：「得令！兄弟们！换上「毕业装备」，跟世子哥哥去「偷空印」！」
山贼们欢呼着摘下土匪面具，露出里面的镇北军护心镜，有的甚至穿着绣着狼头的内裤——说是「本命年吉祥物」。
萧战看着这群「反差萌」的山贼，突然觉得，或许真正的镇北儿郎，从来不在乎身份高低，只要狼头在，心就在。
三才洞的入口藏在瀑布后面，柳如烟用三块玉佩拼出狼头纹，石门应声而开。
洞内寒气逼人，空印模板被放在石台上，旁边躺着具骷髅，手里攥着张纸条：「模板己毁，贼心不死——镇北旧部绝笔。」
「被人捷足先登了！」偷神皱眉。
萧战却注意到骷髅手上的戒指，正是虎子他爹的婚戒。
他摸了摸模板，发现下面刻着「柳」字，与丞相府的柳字纹不同，反而像极了偷神密室里的「替身」刻痕。
「师父，」他突然说，「模板是假的，真的可能在……」
话未说完，洞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柳明远的声音隔着瀑布传来：「萧战！你以为能逃出我的掌心？」
偷神立刻掏出痒痒粉：「来得正好！虎子，让你的「山贼天团」表演「屁降术」！」
「屁降术？」萧战疑惑。
王虎不好意思地挠头：「我们平时吃太多红薯，能「远程攻击」……」
果然，山贼们排成一排，对着洞口放屁，臭气熏天的「生化武器」瞬间逼退追兵。
偷神趁机带着众人从密道撤离，路过山贼大寨时，萧战看见墙上新挂了块匾：「镇北幼儿园毕业纪念——致永远的世子哥哥」。
夕阳下，偷神拍着萧战的肩膀：「恭喜毕业，我的「山贼王」徒弟——不过记住，真正的贼王之路，才刚刚开始。」
萧战看着远处的山峦，想起虎子挂在嘴边的「毕业快乐」，突然笑了。
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真正「毕业」，因为江湖的谜题永远偷不完，而他的伙伴们，永远会带着狼头项链，在某个破庙或山贼窝，等着他一起偷向更辽阔的远方。
（第二十西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