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点点头,“嗯”了一声。
把手臂交给他。
他的寥寥几句,暗含深意。
这是他二人的事,他二人的日子。
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怎样过,容不得别人置喙。
酒下了肚,引得大家一连起哄。
气氛又活络起来。
“好了,你大病初愈,不能再喝。”萧璟抢过杯子。
洛临夏微醺着,快速把他面前的酒盅抢回来端着。
“偏要。”她笑。
起身,晃了晃。
站在众人外,温柔而坚定:“我不是丝萝,我也是乔木。”
“你们也是。”
“我洛临夏,谢谢诸位的照顾。”
“我也会尽我所能,守护大家。”
她是醉了。
净说些江湖醉话。
她又把酒干了。
可萧璟揽护着她,却觉得心里什么地方柔软下去。
她在的地方,是不一样的。
夜里,她酒意未醒,抱着萧璟的手臂念念有词。
先是“龙虾、鲍鱼、马代”,又是“量子、DNA、对照组……”。
等这一大堆咒语般的东西念完了。
她满意抿嘴笑笑。
看来梦做完了。
半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烛光,然后便用手去摸他的鼻梁,嘴唇。
眼里忽然漫上淡淡伤心。
“我将来要失去了你了,怎么办……”
萧璟拉住她在自己脸上乱动的手指,温声:“不会的。”
“可是很多东西是注定的呀。”
说话间,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心里总有个结,她和萧璟上一世无法善终,这一世便会得到同样的结局。
只不知何年,不知何月。
像把悬着的剑。
他将她揽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是不是那些志怪的书看多了,怎么说些傻话。”
“如果有一天我们走散了,也是你这丫头先抛下我。”
“绝无我先离开的道理。”
他揉揉她的头发,将她向床中间推了推。
自己侧躺到边上,以防她掉下去。
洛临夏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一边哭,一边把眼泪蹭到他胸口。
人是己经清醒了,可酒劲儿没退,敏感、不安,快乐和悲伤都被无限放大。
又因对着萧璟,她好像攒了一辈子都说不完的话。
“你这样的人,长得美若天仙就算了,一点不娘,气质无敌好。”
“说你是个花瓶吧,偏你又对别人的感受体察入微,照顾周到。”
“若是个端方的性子便罢了,你又不是,运筹帷幄,门客三千。”
“那些小姑娘都喜欢你,你不是我一个人的……呜呜……”
萧璟先是哭笑不得:“怎么形容男人美若天仙的。”
又叹口气。
第一次听她,这样任性的倾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像清醒时对他永远带着一份小心翼翼。
心疼着,一下下轻拍她的背:“也就是你会这样想我。”
又去吻她额角。
似乎是想了会儿要不要说。
趁着她迷糊不一定记得,还是开了口:“其实所有人从王爵加身那一刻,就注定是孤家寡人。”
“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谁死了,谁消失了,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从懂事我就知道,在萧家,只要不做皇帝,无非两种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