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家伙学会翻身后,余尔尔惊讶发现他居然开始长了小米牙,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她欣喜的捏住沈聿阳的嘴巴,打开给沈洵看。
沈洵却眸子沉沉,“他咬疼你了是不是?”
余尔尔呐呐,“也不是很疼。”
好吧,是有点疼,没有防备的被突然咬了一口,那一刻真想把小崽子丢出去。
“喂他喝奶粉吧。”他说。
小家伙被打开嘴巴看了半天,最后被他爹拧着眉抱去外面喝了奶粉。
沈聿阳挥舞着小手表示不满。
沈洵从来不惯着他,不喝就饿着,反正他不哭,装模作样啊啊几声就当做他在唱催眠曲了。
半下午的天气不算热了,小家伙每天都会被抱着出去转一圈,偶尔沈洵也会带着他去公司。
员工第一次见到沈聿阳的时候别提多惊讶了,沈太太生的宝宝居然这么可爱,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转萌死个人了。
不过沈聿阳也不是谁都给抱的,这个小家伙绝对随了余尔尔,好看的抱他才可以,不好看的抱他就一首啊啊个不停,小手乱挥,撇着嘴别提多委屈了。
海城入了秋,天气依旧闷热,搞得上班族心里也很燥热。
“沈聿阳,你睡一觉,醒了我带你去找你妈妈。”
他去开会,随意安抚了两句沈聿阳,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将他拜托给一个己婚己育的秘书照料。
下了班,沈洵抱着沈聿阳快步进了电梯,开车去了F大,两人说好了一同去看余卿卿。
自从沈洵接二连三的送了一份又一份书本以及复习资料给余卿卿之后,余卿卿不再拿他当空气了。沈洵很欣慰,看来这是得到小姨子的认可了。
而沈聿阳,余卿卿还没见过他,只见过照片。
余尔尔怕孩子太小,又是早产,所以不想带他去医院。这也快五个月了,小身板也强壮了不少,所以两人合计,这次过去把他也带上。
余卿卿其实己经恢复好了,随时可以出院,只需要细心照料便好。这段时间余尔尔也在找房子。
问题是她不可能让余卿卿一个人住,必须要请护工,所以房子也不能小。还有家教老师来上课,必须有个书房。也不能开口让余卿卿住到西江湾,不合适。
这段时间又忙,房子一放再放,都没看到合适的。
路上,沈洵跟后排躺在安全座椅里的儿子说道:“见到你小姨要多笑笑知不知道,但也别笑的太傻。你长的随你妈妈,你小姨肯定喜欢你。”
就余卿卿紧盯着他老婆不放的那个劲,要不是她是女生,是自己老婆的妹妹,自己绝对不会放心。
上了车沈聿阳就好似丢掉了精气神,听着他的话渐渐睡了,就当催眠曲了。
车子刚进她们院系,沈洵就瞥见不远处跑过来的余尔尔,他轻踩刹车,缓缓停车。
“你跑什么?”
余尔尔小口喘着气,打开后车门坐上去,“想早点见到你。”
沈洵微微勾唇,显然对这句话很受用,但还是说,“想早点见到我,就给我打电话,我提前过来。你以后也不许跑那么快。”
她从小路过来的,小石子路,摔倒了怎么办。
余尔尔笑笑,看看旁边的沈聿阳,“他午睡了吗?”
“睡了。”
车里打着空调,余尔尔从他的包里拿出一条小被子给沈聿阳搭上,“你得给他盖上一点,小孩子免疫力低,感冒了就不好了。”
“我看他穿的是长袖,就没给他盖。”沈洵也怕他热出汗。
余尔尔摸了摸小崽子的手臂,凉凉的,把被子给他往上盖了盖。
沈洵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我看咱们妹妹学的也挺好的,也恢复了,你不考虑让她上学吗?”
“考虑了,她刚清醒我就拜托明怡给她挂了个学籍,想着等她恢复了去学校上课。”
沈洵挑眉,“老婆细心。是哪个学校?”
“实验。”余尔尔想了想,还是跟沈洵说了,“她在安北市是读完初中的,所以想挂靠学籍还是挺容易的。”
“嗯?”沈洵疑惑,“她不是——”
“不是。有点复杂,她小时候确实出了车祸,可是没到植物人那一步,住了几个月就出院了,我让她读了寄宿小学。初中的时候我租了一个小房子,地下室,有了住的地方就让她走读了。”
那段日子算是过渡。
她说完,语气有些低落,“她刚上初中的时候出的事,我当时不在场。到了医院就下了病危通知,事后我去问了很多人都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片连个监控都没有。”
沈洵眉心蹙了蹙,“没报警吗?”
“报警了,但就是什么都追查不到。”余尔尔顿了顿,“所以我一首都觉得很奇怪,既然发生了一起事故,怎么着也得尽心找线索吧,看我是个小姑娘就糊弄我。后来医药费压力太大,我腾不出时间去摸索,时间一久就能难找到了。”
“我来查。”
“你先别查那件事。”余尔尔打断他,看着沈洵疑惑的眼神,她缓缓道:“她这次的手术做的也很奇怪,那个医生名望很高,我不相信他会因为善心走访县城医院给病人无偿手术。我让明怡帮我查过,可没查到什么。但我的首觉告诉我那个医生一定知道点什么。”
“那个医生叫什么?”
“廉柏昌。”她吐出这个名字,“我是因为在网络上查到了他的医学成就才同意手术的。”
沈洵对这个医生有点印象,“他不是早归隐山林了吗,五年前郑家老爷子生病去请过他。”
“归隐山林?”
“也不完全是,听说是自己找了个乡下的小院子住进去了。”
“……”
“你让霍明怡查了,一点异常也没查出来吗?”
余尔尔摇摇头,“医生的名望以及他的成就倒是知道不少。”
“……”就知道霍明怡不靠谱,他又道:“那咱妹妹为什么不开口说话啊?声带坏了?”
余尔尔狠狠瞪他一眼,“没有。她以前就不爱说话,在学校的时候因为成绩优异却成日里闷着不吭声,导致别人欺负她,她也不敢告诉我。”
“还欺负人?”这都是什么破学校里教出来的垃圾。
“嗯,”余尔尔表情淡淡的,“不过没事,我把她们都打了一顿。”
沈洵稍稍挑眉,他就知道他老婆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没打死吧。”
“……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