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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冰盖在正午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粉紫色，慕沉舟的机械手指划过苏叶腰间的防护带，金属扣弹开的脆响混着冰层崩裂的轰鸣。他沾着荧光液体的拇指擦过她锁骨处的芯片接口，激起的电流让苏叶后腰抵上基因图谱仪的操作台。
"这些花开得真邪门。"苏叶偏头避开慕沉舟呼出的热气，手术刀尖挑开他作战服领口。暗银色的机械纹路从锁骨蜿蜒至胸腹，随着冰层下机械栀子的生长频率明灭起伏。那些从废墟里钻出的金属花苞正在吞噬分解波的余烬，齿轮状的花瓣每转动一度，慕沉舟的瞳孔就收缩一分。
冰霜在基因图谱仪表面裂开细纹时，苏叶闻到了消毒液混着铁锈的味道。慕沉舟的拇指正沿着她腕骨打转，作战手套刮擦皮肤发出沙沙声。
"你父亲在这里做过基因嫁接实验。"他说话时喉结抵住她后颈，金属心脏的嗡鸣震得她脊椎发麻，"知道嫁接对象是谁吗？"
苏叶的刀尖在冰面划出火星。二十年前的唇印在融冰中逐渐鲜活，母亲惯用的玫瑰色唇釉正从冰层深处渗出，蜿蜒成DNA双螺旋的形状。
"别碰那里。"慕沉舟突然咬住她耳垂，机械义肢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三朵机械栀子穿透操作台，花瓣间三百个胚胎同时睁开琥珀色眼睛——那是苏家独有的瞳色。
苏叶的膝盖撞到温控阀，实验室骤升的温度让作战服粘在脊背上。慕沉舟扯开她领口锁扣时，金属手指被汗浸得发亮："当年你弄丢的铃铛，怎么在我胸腔里生根了？"
冰层下的金属根须突然缠住苏叶脚踝。她在眩晕中看见母亲的脸浮现在慕沉舟锁骨位置，基因链编织的婚戒正从机械花蕊中缓缓升起。
"你们苏家人..."慕沉舟的呼吸喷在她锁骨凹陷处，机械心脏暴露出咬合齿轮间卡着的银铃铛，"总喜欢在别人身体里种东西。"
苏叶屈膝顶住他小腹的瞬间，铃铛突然发出八岁那年的清脆响声。记忆如解冻的潮水涌来——父亲实验室里蠕动的血肉藤蔓，母亲把哭闹的她按在观测窗前，玻璃上那个渐渐成型的唇印。
"嫁接实验需要首系血脉做培养基。"慕沉舟扯开她后背防护带，低温让的皮肤泛起细小的颗粒，"猜猜看，林婉如女士的唇印为什么能保存二十年？"
机械栀子突然同时绽放，三百枚婚戒悬浮在空中组成染色体图谱。苏叶的刀刃擦过慕沉舟颈动脉时，瞥见他后颈皮肤下流动的淡金色液体——那是苏家基因标记特有的荧光。
"你身体里..."她的瞳孔因为色弱泛起雾气。
"百分之三十七属于你父亲。"慕沉舟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齿轮间铃铛正在渗血，"剩下百分之六十三，是你八岁那年吃掉的栀子味软糖。"
冰层炸裂的瞬间，苏叶被压倒在凝结着母亲唇印的操作台上。慕沉舟的膝盖挤碎了她腿间最后一块冰晶，三百个胚胎开始齐声哭泣。当机械根须缠上她腰肢时，苏叶在晃动的视野里看见仪器屏幕闪过父亲的脸——正在二十年前的监控录像里，将一枚银铃铛缝进少年慕沉舟的胸腔。
"现在轮到你成为培养基了。"慕沉舟咬开她肩带时，冰霜正顺着汗湿的脊背攀爬，"这次要培育的，是苏家欠我的三百条命。"
胚胎们的哭声突然变成笑声，沾血的婚戒暴雨般坠落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
"它们需要活体养料。"慕沉舟扯开左臂人造皮肤，露出的机械骨骼突然刺入最近的花茎。淡粉色汁液喷溅在苏叶防护服裂口处，渗入肌肤时激起战栗的。她后仰的脖颈被慕沉舟的犬齿擦过，极光恰在此刻转为暗红色，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映在盛放的花瓣上。
机械栀子突然集体震颤。苏叶的监测环显示慕沉舟的生命体征正被花株同步抽取，而冰层下的根须网络竟与她的神经芯片产生共鸣。当慕沉舟染血的手指插入她指缝，共同握住某根暴起的金属根茎时，整片花海突然静止——那些齿轮花瓣的咬合声，与她童年病房的心电监护仪录音完全重合。
"看花心。"慕沉舟的唇擦过她汗湿的耳廓。在机械栀子中央的液态舱里，本该被分解的克隆体们正重组身躯。最前排的克隆体突然转头，虹膜里跳动着苏叶手术时的记忆画面。当慕沉舟的机械心脏发出过载警告时，所有克隆体同步抚上心口，这个动作让苏叶想起昨夜他调试仪器时，指尖若有若无地掠过她腰线的触感。
冰层在脚下发出碎裂的脆响，苏叶被慕沉舟摁在怀里时，闻到他脖颈间雪松混合铁锈的气息。"别吸气。"他喉结擦过她耳垂，防护服裂口处的胸膛正渗出幽蓝光斑，跳动的数字凝固在23:47——那是林婉如咽气的时间。
警报器喷涌的栀子花雾凝结成霜，在苏叶睫毛上开出透明冰花。慕沉舟手指陷进她后腰防护服的褶皱，"那株花在复制我的细胞。"他胸腔震动带着某种古怪的共鸣，手术刀滑入苏叶掌心时，他小指勾住她尾指多停留半秒。
花株核心在冰墙上投下妖异的影子，苏叶刀刃刺入的瞬间，慕沉舟突然闷哼着弓起背。荧光蓝血溅上她面罩，与他三年前手术台上渗出的液体别无二致。"你当年......"苏叶转头时唇瓣蹭过他锁骨，发现那串倒计时数字正在加速流动。
"它把我的时间偷走了。"慕沉舟扯开她面罩卡扣，带着血腥气的吻落在她嘴角，"现在轮到我们偷回来。"他手掌贴着她脊椎下滑，隔着防护服布料凸起的金属拉链。冰层深处传来植物根系蠕动的声音，林婉如的死亡时间开始倒流。
苏叶咬破他下唇尝到蓝血的甜腥，手术刀在花芯深处搅动时，慕沉舟的体温正透过破损的防护服渡过来。纠缠的呼吸在玻璃面罩上凝成白雾，她突然摸到他后腰那道旧伤疤——和花株裂口形状完全吻合。
"你才是最初的母体。"她指尖抵着他跳动的动脉，花株爆开的汁液正顺着他们交握的手指倒流。慕沉舟低头含住她染血的指尖，倒计时数字突然在他们相贴的皮肤间炸成星屑。
冰窟顶端开始坠落发光的孢子，像极了三年前那场要了林婉如命的蓝雪。慕沉舟把苏叶的头按在胸口，她听见他心脏里传来双重重叠的跳动声。
"这才是真正的重生。"慕沉舟突然咬住她后颈芯片接口，剧烈的数据流冲击让两人同时痉挛。机械栀子的花瓣开始逆向旋转，将吞噬的基因分解波转化为孕育新生的脉冲。在漫天飘落的金属花粉里，苏叶看见三百架无人机残骸正拼成结婚戒指的轮廓，而每个焊接点都在重播慕沉舟偷偷凝视她的监控片段。
当最后一道脉冲波消散时，慕沉舟的机械心脏突然裂开缝隙。苏叶伸手去接掉落的零件，却发现那是枚微型胚胎舱——里面沉睡的婴儿面容，竟是她二十年前车祸身亡的妹妹苏蔓。机械栀子的根须在此刻缠上她脚踝，花蕊深处传来林婉如大脑的脑电波频率，正在破解慕沉舟最后的记忆加密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