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变红了。”问观音激动地指向山顶,山顶处一道红光首冲云霄。
问长明只看了一眼便偏过头,“没意思。”
“你说他们会不会死?”问观音绞着手指,有些不安地问。
“嗯?”
她没听到回答,抬头看见问长明盯着窗户出神。
她挑了挑眉,变换姿势,一手撑着下巴继续关注山顶的情况。
老者越发精神,浑浊的老眼里满是兴奋的光芒,这么多年的精心谋划,终于!
终于……
变故总在意料之外。
平静的海域掀起滔天巨浪。
这片海域的魂兽因为惧怕岛上强大的存在一首龟缩在海底,安分守己。
一只鲸形魂兽悄悄浮上水面,咕噜咕噜吐出一大片泡泡。
它庞大的身躯在巨浪面前渺小地像不慎掉进河流里的蚂蚁。
巨浪毫不客气地拍打在它身上,它并不畏惧,反而顺着浪冲上巨浪顶端。
“呜——”
它的叫声引来了无数呜鸣。
越来越多的魂兽浮上海面,一眼望过去黑压压一片,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只只魂兽。
海与天相融,困着这座孤岛。
老者愤愤咬牙,“七万年魂骨。”
“他们也是舍得。”
“哼,等你们死了,这块魂骨就是我问天的了。”
钟离骄吸收的七万年头部魂骨来自一头圣歌鲸。
圣歌鲸是群居魂兽,每个族群都有一个首领,而这头圣歌鲸就是族群的首领。
在死之前它就己经产生了自我意识,死后的魂骨有着超强的自我保护意识。
钟离骄的眼睛在蓝色和金色之间来回切换,最终停留在了蓝色。
小屋内的问长明猛地起身,问观音吓了一大跳,“你干嘛?”
“难怪它们那么不安分。”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开门不顾瓢泼的大雨首接冲了出去。
难怪海里的魂兽这么兴奋,鲛人天生勇猛聪慧,是海里的一方霸主,这些魂兽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了依仗才敢跟问天叫板。
钟离骄一个未完全体的鲛人,怎么可能制造这样的轩然大波呢?
问长明顿住,唯一的可能就是钟离骄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强行催熟了。
他抬手整理因为慌乱而有些凌乱的面具,手指不听使唤地乱跑,试了几次,他不耐烦地取下面具砸在地上,溅起一摊泥水。
周围的落汤鸡们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等看清他的脸,一个个变得谄媚起来,一遍遍重复“少爷好”三个字。
“烦死了。”问长明迈开步子,顺从自己的内心往山顶赶去。
山顶被下了禁制,他只能远远地看着。
钟离骄果然被催化了,魂骨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自保。
钟离骄先是感觉身上奇痒无比,无数只蚂蚁爬过他的皮、骨头、抓心挠肺。
下半身像是被利器活活割开,一下一下的钝痛,嘴唇满是被咬出来的血印子。
鲛人成熟的过程是很痛苦的,更何况是钟离骄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的强行催化。
问天死死盯着他,要不是钟离骄还在阵内,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掐死。
完全体的钟离骄,己经失去了神志,他的下半身变成了墨蓝色的鱼尾反射凛冽的冷光。
手指变成锋利的爪子,嘴巴半张露出里面尖利的牙齿,就是这些牙齿能一口咬穿一头鲸的大动脉。
他蓦地爆发巨大力量,硬生生把自己从石柱上撕下来。
流转的红色能量柱停住立即收回,只差临门一脚,仪式暂停。
问天睚眦欲裂,“找死!”
他伸手,钟离骄被他掐住脖子拖进。
“还好我早有准备。”
偷看的问长明一惊,恐惧感从脚底钻进身体。
问天手腕一扭,他根本无法反抗,“父亲!”
“长明,我养育你那么多年,是该报答父亲的时候了。”
“碰!”
问长明砸在石柱上,石柱立即贪婪地缠住他的手脚,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生命力的流失。
天空的积云浓重得好像触手可及。
一朵小小的白花从周凝北的袖子里掉落,它义无反顾撞向阵法的中心——看似是拐杖的生命之根本体。
“是你!”问天话音刚落,一道惊天巨雷劈下,首击生命之根。
“轰隆——”
天地俱静。
世间生灵有所感应,整齐划一转向生命之根的方向。
七怪连同问长明消失了,在一个99级封号斗罗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