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从破窗纸的缝隙里灌进来,风晴月贴着土墙蹲在阴影里,指腹着掌心的老茧——方才偷听时,她运起古武中的“龟息功”,竟能将心跳声压得比虫鸣还轻。族老们的阴谋如冰锥刺骨,却也让她彻底清醒:与其等着被发配到红星村自生自灭,不如主动将这步棋走成转机。
她蹑手蹑脚回到小屋,吹灭油灯后迅速进入系统空间。灰蒙蒙的土地上,昨日种下的野生党参己抽出两片新叶,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金芒——这是三魂归一后空间与她中医记忆产生的共鸣。“系统,植物培育的具体规则是什么?”她在意识中询问,机械音随即响起:“当前等级可培育低灵植物,生长速度为外界三倍,无需光照水源,宿主意念可催生成熟。”
“三倍速生长……”风晴月眼中一亮,从衣襟里摸出白天在田间捡的几粒玉米种。她集中意念将种子埋入的土地,指尖掠过之处,土壤竟泛起细密的荧光。不过盏茶时间,嫩绿的芽尖便破土而出,卷着晨露般的光点轻轻摇晃。“若是能种红薯、土豆,甚至药材,以后哪怕到了深山里,也不愁口粮和银钱。”她喃喃自语,又试着将半块硬窝头收进空间——系统提示“可收纳非活体有机物,每日剩余容量87斤”。
第二日天未亮,风晴月便揣着母亲留下的银镯子去了镇上供销社。她刻意绕开熟人,在柜台前磨蹭许久,用镯子换了五斤盐、两匹粗布,还有一包火柴。当这些物资在系统空间里消失时,她的心跳得飞快——这是她第一次利用空间进行“走私”,好在柜台后的大爷只顾打盹,并未察觉异样。
回到风村时,村口的公示栏前围满了人。风正山拿着铁皮喇叭正在宣读下放知青名单,念到“风晴月”时,特意提高了嗓门:“响应国家号召,积极下乡锻炼,这是咱风家的光荣!”人群中传来风晓梅压抑的笑声,李氏更是故意大声道:“哎哟,晴月这是要去当女英雄呢,咱可盼着你衣锦还乡啊!”
风晴月垂眸掩住眼底的冷意,假装踉跄着往前挤:“族老,下放知青该发的物资……”“物资?”风正山板起脸,“你娘当年的嫁妆早折成工分了,哪还有多余的?自己收拾铺盖吧。”他转身时,袖角带过公示栏,露出底下一行小字——本该属于风晴月的下放补贴,早己被划到了风晓梅名下。
她不动声色地退到人群后,摸了摸藏在袖袋里的党参切片。昨夜在空间里,她试着用古武内息温养药材,竟发现切片表面凝结出一层细密的晶粉——这是现代中医里“药性提纯”的初步表现。“看来空间不仅能囤积,还能强化物品。”她暗自盘算,若是能将药材加工成药丸,既能节省空间,又能在关键时刻救命。
接下来的三天,风晴月像只不知疲倦的蚂蚁,往返于后山与村落之间。她用系统空间收纳了二十斤山核桃、五株野灵芝,甚至在悬崖边发现了几簇罕见的“七叶一枝花”——这种能解蛇虫毒的药材,在后世的黑市上千金难求。每次进入空间,她都能感受到土地在缓慢扩张,中央的珠子光芒更盛,似乎在预示着某种升机。
下放的日子定在谷雨前一天。清晨,风晴月背着用粗布新缝的包袱,站在风家院门前。包袱里表面只放着两件补丁衣服和一本破旧的《毛主席语录》,实则所有重要物资都己收进空间——包括她偷偷攒下的12枚鸡蛋,此刻正躺在空间角落,被她用内息温着,保持新鲜。
“哟,收拾得挺利落?”李氏阴阳怪气地晃着笤帚,“可别死在山里,坏了咱风家的名声。”风晴月忽然转身,从怀里掏出个纸包:“劳烦婶婶把这个交给赵叔。”李氏下意识接过,纸包却在触碰到掌心时“消失”——这是她刚刚用空间玩的小把戏,实则纸包还在怀里,里面写着红星村的地址和一句“勿念,安好”。
车队的喇叭声从村口传来时,风正山塞给她一张皱巴巴的介绍信,上面的公章盖得歪歪斜斜。风晴月接过信,指尖划过纸张边缘,突然发现右下角有块淡红色的印渍——那是族老们按手印时沾到的印泥,在系统空间的微光下,竟呈现出某种符文的形状。“难道这介绍信与系统有关?”她心中一动,将信郑重收进空间最深处。
卡车发动时扬起的黄土遮住了风家众人的脸,风晴月趴在卡车后斗的木板上,望着逐渐缩小的村落,手心里还攥着从空间里取出的野山椒——这是她昨夜在空间里催生成熟的,辛辣的气息能让她保持清醒。车窗外,春日的阳光正穿透云层,在远处的山峦上投下一片金辉,那里,便是红星村的方向。
系统空间突然传来震动,她闭上眼,看见灰蒙蒙的土地上竟浮现出一个微型地图,红星村的位置正闪烁着红点,旁边标注着“未探索区域:含天然药田、地下溶洞、野生兽群”。机械音适时响起:“宿主抵达新区域,空间解锁‘环境扫描’功能,可标记资源点。”
“天然药田……”风晴月勾起唇角,指尖轻轻触碰地图上的红点,“看来,命运给我关上一扇门的同时,早就在红星村为我开了十扇窗。”卡车颠簸着驶过一道山梁,她的发丝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眼底倒映着漫山遍野的新绿——那是希望的颜色,也是属于她的,真正的新生。
当车轮碾过最后一段土路,红星村的石碑出现在视野中时,风晴月悄悄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银镯子。系统空间内,那株被她用内息温养了三天的党参,此刻己长得比人高,根部缠绕着细密的金纹——这是三魂与空间共振的证明,更是她在这乱世中,即将展开的,波澜壮阔的生存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