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说的这些话……似乎是想劝我放手?”
她仰头望着压在上方的男人,神色不卑不亢,“你懂我意思就好。”
“我绝不放手。”
灯光在陆凛夜身后投下光影,将他轮廓勾勒成困住她的牢笼。
“如果你想逃走……”他掐住她下巴,“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陆凛夜,你……唔!”
堵住她的嘴,是他惯用的伎俩。
此时,酒店大厅内,婚宴己开,各种山珍海味被端上餐桌。
刚刚婚礼的闹剧成了绝佳的饭前谈资。
“疏鹤啊,别难过了,”经纪人将菜夹到沈疏鹤碗中,语气担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大不了化悲愤为力量,回去多写几首失恋情歌。”
“情场失意,工作得意嘛……”
安慰得很好,沈疏鹤眼泪开始掉了。
他确实给温绯月写了情歌,本想在花房里弹给她听——
这一次,是真真正正地为她而做的歌。
不像《银河碎片》,还带有黎清婉的影子。
可是,当他兴冲冲地完成了歌曲,准备打电话给温绯月的时候,却收到了她的婚讯。
情歌没有弹成,他反而被公司施压,要让他在她的婚礼上弹《婚礼进行曲》。
“哎哟!哭啥啊!”经纪人手忙脚乱地从桌上抽出纸巾,递给他。
“别哭了,该放手就放手,虽然你是大明星,可陆二爷不是咱能惹得起的。”
“明星始终都受资本裹挟,和他抢女人,你是不可能抢得过的。”
沈疏鹤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可是,她说,她真正喜欢的人是刚刚那个男的。”
经纪人扭头环顾了一下西周。
“说来也奇怪,刚刚那男的去哪儿了?长得还挺帅的,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做明星。”
他仰头,红着眼眶,“比我帅吗?”
“呃……”经纪人不好意思打击他的自信,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当然没你帅了。”
沈疏鹤没吃饭,只是一个劲地倒酒。
“咕嘟!”
一杯接着一杯灌进喉咙,他呢喃:
“她真的不爱我了吗?真的腻了吗?”
难道是因为从黎清婉那里得到了他,所以便觉得玩腻了?
“不对……”沈疏鹤突然握紧酒杯,指尖在杯壁按出青白印记。
温绯月和他相处的一幕幕从他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
从她替他挡刀,到她落水陷害黎清婉,到她故意打碎翡翠手镯,再到花房中的旖旎……
他眼神逐渐发亮。
“我不应该去听她说了什么,而是应该去注意她做了什么。”
“虽然她说不是,可当时陆二爷在场,她说的话,未必就是真心的。”
“她不断推开我,只是怕陆凛夜伤害我。”
他看过她相机里的那些私生照片,很显然,温绯月做了他很久的粉丝。
既然如此,那又怎么会说腻就腻?
“她说陆凛夜一点气度都没有,根本不配进她的鱼塘……那是不是,只要我有气度,就可以进她的鱼塘?”
她忍不住吐槽道:“你疯啦!你堂堂顶流,要给她做备胎?”
“不对,她结婚了,你这是做三!”
“做三要趁早,不然等顾砚辞反应过来了,我就只能做西了!”
沈疏鹤放下酒杯,眼神愈发坚定。
经纪人:“???”
——
酒店套房内,私人医生给顾砚辞做完了消毒、上药和包扎。
看着他沉默失落的模样,王特助也安慰他起来:
“谁说温小姐结婚了,你们就没戏了?”
“大不了过年回家敲门的时候,你说:婶婶开门,我是我小叔——还挺有情趣的嘞。”
顾砚辞闻言,偏头斜睨他一眼,目光冷得像是要将他就地斩杀。
“咳咳……”
王特助本来想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顾砚辞心情似乎更不好了,只能尴尬地咳嗽。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假装很忙。
他环视了一圈酒店套房,又去给顾砚辞倒了一杯温水。
顾砚辞没接,浑身气压低得吓人,他只好把水放在茶几上。
“王特助。”
他忽然开口,吓得王特助一个哆嗦,杯里的水也抖出来些许,洒在桌面。
“怎么了,顾总?”
“上次我出去应酬,被人下药,温绯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不对,顾总,那是温小姐的房间……”
顾砚辞额头青筋暴起,想解雇王特助的心情在此刻到达顶峰。
“那,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你收了她多少钱?”
擦……
王特助不敢看顾砚辞的眼神,只好扭过头,缓缓伸出手来,比了一个“五”。
“五十万?”
他摇头。
“五百万?”
“不是……是五千万。”
“呵,难怪。”
难怪王特助会胳膊肘往外拐,原来是她给得太多了。
他眼底寒光闪烁,“那么,王特助,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顾总,你也知道,我有女朋友,还要攒钱给女朋友买房买车……那温小姐给的这么多,我实在是没法抵制诱惑……”
顾砚辞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既然你有女朋友,那你帮我分析一下,绯月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什么?”
女人心,海底针,顾砚辞是真的有些看不透。
“还能是为什么……”王特助嘟囔道,“温小姐能拿出五千万来泡您,还不够说明诚意吗?”
“听说,自从她被确认非温家亲生后,每个月的生活费就只有两万了,所以,她在拍卖会的时候还要花您的钱。”
“五千万,说不定是她攒的所有积蓄,全都给了我……顾总,难道您不觉得,温小姐对您情深义重吗?”
顾砚辞陷入沉思。
“温小姐这么爱您,您却还在怀疑她的真心,如果我是温小姐,我肯定心都寒透了。”
“可是……”顾砚辞言语犹豫,“她大庭广众之下和别的男人接吻……”
“那咋了?今天还是陆二爷的婚礼,你觉得,陆二爷会因为她这样胡闹,就和她解除婚约吗?”
“如果陆二爷真要放手,肯定在当时就宣布了,但是您看陆二爷,显然没有放手的意思。”
顾砚辞听着他的分析,攥紧了拳头,却牵动了肩头伤口,脸色越发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