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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货轮鸣笛，浪涛拍打在防波堤上。
“哈哈……出来吹吹风。”
[来吧，快检查我的手机，快搜我的身！]
兜里有纸条，手机里有报警电话记录，耳麦里是和警察的对话。
她现在全身都是破绽。
陆凛夜狐疑地挑眉：
“从别墅到这里，开车要两小时，你这是吹的什么风？”
“想你的风。”
她冲他wink。
陆凛夜低笑一声，突然揉乱她的头发：“想我也不能来这么危险的地方，知道吗？”
“你管我去哪儿呢？腿长在我身上。”
“乖，回家等我。”
他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回家的。”
系统在她脑海里磨牙：
【担心？担心毛线啊。】
【他就没有一点儿怀疑你是卧底吗？】
身后的海平面突然亮起探照灯，那是缉私艇的巡逻信号，陈警官应该己经定位到集装箱编号了。
[回头让陈sir给我颁个奖，我看他还怀不怀疑我！]
【别回头了，现在就把你兜里的纸条扔地上。】
杜潇插嘴道：
“陆哥，要不要我带嫂子回去？”
“嗯，看好她。”
陆凛夜将鸭舌头扣在她头顶。
“嫂子，走吧。”
“我不回去！”
温绯月揣兜里的手忽然伸出来，拍开杜潇的胳膊，纸条随着她的动作被带出口袋，落在地面上。
“呼！”
海风卷着货轮的汽笛声呼啸而过，将纸条吹飞，掉进海里，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啥东西掉出来了？嫂子，是你给陆哥写的情书吗？”
系统：【……】
【你……】
【要不首说你是卧底得了？】
很好，很有精神。
别的卧底生怕被发现自己是卧底，她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自己是卧底。
远处缉私艇的强光突然扫过集装箱群，两人藏身之处照得雪亮。
“小心！”陆凛夜猛地将她按进怀里，子弹擦过金属箱体的刺耳声响在她耳边炸开。
温绯月大怒，对着对讲机喊道：
“天啊！陈sir！自己人你也打？”
耳机里传来陈川的声音：
“开枪的不是警方，温小姐，现场有第三方势力，请保护好自己！”
男人胸口的坠子硌得她生疼，血腥味混着海盐气息在鼻腔炸开。
“别动！”陆凛夜单手按住她挣扎的腰肢，另一只手突然抽出伯莱塔。
子弹擦着杜潇耳际飞过，集装箱后方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温绯月瞳孔骤缩——有人正用红点瞄准镜锁定杜潇的后心。
他俯身咬住她耳朵：
“陈sir？宝宝，你能解释一下吗？”
他问了！
这不是坦白身份的好时机吗？
温绯月抬头看他：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是警方的卧底，你们己经被警方包围了，束手就擒吧！”
陆凛夜：“……”
“其实我是想问，遇到危险为什么要叫别的男人的名字？”
“我吃醋了。”
“陆哥，别和嫂子调情了，”杜潇眉头紧蹙，“跟我来，这里不安全！”
“什么？调情？我真的是卧——啊！”
温绯月惊呼一声，被陆凛夜扛到了肩上。
杜潇对着对讲机喊道：“张老三！封烟！”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浓烟瞬间吞噬整个码头。
此起彼伏的枪声在浓雾中炸开，子弹像毒蜂般在金属箱体间乱窜。
三人在集装箱间穿梭，温绯月吓得不敢说话。
又是一声子弹破风而来，她听见陆凛夜发出一声闷哼，随即脚步放缓了许多，喘息声逐渐变得粗重。
她抓紧了他的衣服，结结巴巴问道：
“陆凛夜，你……你中弹了吗？”
他们冲进一个仓库，黑暗的仓库里响起一堆杂乱的脚步声。
手电打开，几个黑衣男人上前接头。
杜潇迅速指挥手下关闭仓库大门，厚重的金属门轰然合拢，将外界的枪声与烟雾隔绝在外。
仓库内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
陆凛夜将温绯月放下，自己却踉跄了一步。
借着昏暗的光线，她看见陆凛夜右手捂住左腹，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迹。
温绯月瞪大眼睛，伸手去扶他：“你真的中弹了？！”
他眉眼间毫无波澜，还笑着：
“小伤。”
杜潇责怪道：“嫂子，要不是你乱跑，陆哥会受伤吗？”
陆凛夜踹了他一脚。
“谁准你怪我媳妇了？我都没说什么。”
杜潇和兄弟们目瞪口呆。
踹完杜潇，反手把怔在原地的温绯月拉进怀里。
他指尖湿热的血触碰到她时，她如触电般打了个哆嗦。
男人苍白的脸色在冷光里像浸了月色的玉，喉结却因低笑微微震动：
“吓到你了？”
“嗯……有点，疼吗？”
“疼，”他的脑袋蹭了蹭她下巴，毛茸茸的头发扫过她脸颊，激起一阵痒意，“要老婆亲亲才能好。”
几个兄弟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自家那杀伐果断的大佬，怎么变成恋爱佬了？
杜潇更是憋不住笑，重复了一遍：
“哟~疼~要老婆亲亲才能好~”
温绯月脸红，用力捶了下他的肩膀，恶狠狠道：
“你有病啊？还有人看着呢，能不能要点儿脸？”
陆凛夜扫了一眼众人，几个兄弟很默契地背过身去。
“现在没人看了，”他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耳畔，喘息声略显急促：“可以做点儿不要脸的事了吗？”
警笛声响彻码头，仓库外的交火声从激烈转向平静。
“操！”杜潇猛地捶向旁边的货架，瞳孔骤缩，“陆哥，不好了！有条子！”
“让兄弟们先撤。”
陆凛夜的声音冷静无比。
“监控拍到卧底的脸了吗？”
“没有，他谨慎得很，戴了帽子和口罩，不过根据体型，可以锁定几个怀疑对象。”
什么卧底？她不就是卧底吗？
温绯月陷入沉思，回想起陈川说的“第三方势力”，似乎有了些许眉目。
——今晚的行动应该不是交易，而是他们为了抓住卧底做的局。
“陆哥！警察好像在搜码头的人和货，是不是……有人报了警？”
杜潇说着，视线却落到温绯月身上。
【承认。】
系统下的指令简单粗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