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林宛幽心里不免一阵唏嘘。出门在外,每个人都不容易,为了赶车、为了安置行李,都在想尽各种办法。但这样混乱的场景也容易滋生许多问题。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这边的窗户,虽然目前还没有人往这边丢行李,但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定将窗户关紧。她伸出手,握住窗户的把手,随着一阵轻微的摩擦声,窗户缓缓闭合。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窗户关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隙。
毕竟,如果有人把行李丢进来了,可人却没跟着上车,等一会儿他来找行李的时候,要是丢了东西,那可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林宛幽可不想给自己惹上这样不必要的麻烦,出门在外,还是谨慎为好。关好窗户后,她重新坐回座位,静静地等待顺子回来。
没一会儿,就看到顺子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回来了。
顺子满脸笑容地将饭菜放在小桌子上,说道:“姐,饭热好啦,我热了几个大包子。本来我想热红烧肉的,我想着早上吃太腻了。等到中午的时候,我们再热红烧肉吃吧。”林宛幽看着面前的大包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热过的大包子和刚出锅时没有差别。热气腾腾,肉香味十足。她笑着点了点头:“你考虑的很周到,你先吃吧,我去一下厕所。”林宛幽在火车上坐了许久,感到有些内急,还得洗漱一下。顺子连忙点头,:“好的,姐姐,你去吧。”
林宛幽起身穿过拥挤的车厢,朝厕所走去。当她路过一个座位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小小的身躯软软地靠在妇女怀里,眼睛紧闭,睡得十分“香甜”。这本是很平常的一幕,但林宛幽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她放慢了脚步,仔细观察起来。这个妇女穿的衣服到处打满了补丁,看着家庭并不富裕。可是她怀里的那个孩子,穿的衣服却很不错,一看价格就不是便宜货。倒不是说孩子不可以穿好的衣服,而是感觉那个女人不像是能给孩子买这么贵衣服的人。这个小男孩长得白嫩的,一看就养的很好。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怎么看这个女人和他怀里的孩子都不像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周围这么嘈杂,孩子都没有丝毫动静。林宛幽心中警铃大作,多年的阅历让她本能地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哪有孩子睡得这般沉,对外界毫无反应的?
林宛幽不动声色地靠近,装作不经意地问那妇女:“大姐,你怀里这是你儿子吗?养的真好,白嫩的。平时好东西都紧着孩子吃了吧?”那妇女眼神闪躲,有些不耐烦地回答:“当然是我儿子,我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可不是得当宝贝疙瘩一样宠着嘛。”林宛幽注意到她回答时眼神飘忽不定,双手还不自觉地抱紧了孩子,这更加深了她的怀疑。
林宛幽没有退缩,她继续试探道:“这孩子长得真可爱,多大了呀?怎么睡得这么香?别是坐火车不舒服,生病了吧?我刚好要去前面,要不我帮你喊一下乘护人员?”那妇女一听,顿时紧张起来,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孩子就是困了,没坐过火车,这不一上车就蔫儿了。没事儿的,等睡醒就好了,没啥毛病。”
林宛幽心中己然确定这孩子有问题,极有可能是人贩子拐来的。她的目光在周围快速扫视一圈,眉头微微皱起,左右看了看,却没有看到火车上列车员的身影。
此时,车厢里人头攒动,乘客们或是在交谈,或是在休息,来来往往的人群让整个空间显得有些杂乱无章。她本来想立刻去通知火车上的乘务员,借助专业人员的力量来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
可是,她现在只有一个人。目光再次落在那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身上,林宛幽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警惕。如果她贸然离开去寻找乘务员,不盯着这个大姐,她实在是有点不放心。
这妇女看起来鬼鬼祟祟,行为举止处处透着可疑。万一趁她去找乘务员的时候,这大姐脚底抹油跑了呢?这么大的火车,车厢一节连着一节,乘客数以千计,一旦让这妇女逃脱,再想找到她简首如同大海捞针。万一到站,这妇女下了车,更是找都没地找。
而且,人贩子对孩子能有多好。万一药物服用过量,那可是会死人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把孩子送到乘务室。好好检查一下,别留下什么后遗症。想到这,林宛幽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只见她身形一闪,一只手如闪电般精准地敲向女人抱孩子的手腕。这一击恰到好处,既不会太重伤到女人,又足以让她瞬间失去对孩子的掌控力。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手稳稳地伸出去,轻柔却又果断地将孩子抱了过来。女人全然没有料到会突然遭遇这样的变故。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麻意,紧接着手中一轻,孩子就己经到了对面那个女孩的手里。她先是一愣,紧接着,她扯着嗓子瞬间大叫起来,那尖锐的声音穿透了整个车厢,引得周围乘客纷纷侧目。
“你干什么,为什么抢我儿子,把孩子还给我!”她一边叫嚷着,一边挥舞着手臂,试图冲向林宛幽夺回孩子,那架势仿佛林宛幽是天底下最可恶的坏人。她的头发有些凌乱,随着她激动的动作肆意飞舞,脸上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涨得通红,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快来人啊,有人抢孩子了!”她继续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听起来格外凄惨。她的双眼紧紧盯着林宛幽怀中的孩子,眼神里满是不舍与焦急,仿佛孩子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快来人啊,有人抢孩子了!”女人继续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那声音仿佛是从她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带着明显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地扎进周围人的心里,听起来格外凄惨。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从她眼眶中滚落,划过脸颊,滴落在她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旧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