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铃兰在蒋梦瑶指间缓缓旋转,零重力让每一丝花纹都清晰可见。突然,花蕊中投射出全息坐标:N55.7558° E37.6173°——莫斯科郊外一座被白桦林包围的废弃天文台。
陈默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夹杂着强烈的电磁干扰:"那个坐标是...苏联时期的'铃兰计划'主设施!根据解密档案,那里进行过..." 通讯突然中断,最后几个字变成了刺耳的忙音。
铃兰底部刻着微小的Ω符号,与蒋梦瑶后颈的编号以完全相同的频率闪烁——3.14Hz,与切尔诺贝利反应堆停堆时的共振波一致。
就在她准备收起铃兰时,花瓣突然自动旋转重组,内部传出沈明玥经过机械加密的录音:
"当七个声调响起时,地下的孩子会醒来...记住,真正的钥匙是你三岁时的哭声。"
舱壁上的辐射警报器突然尖啸,显示舱外γ射线值飙升至致死量。
破败的苏联时代天文台,积雪压垮了部分穹顶。
陈默用液压钳撬开锈蚀的铅合金闸门,门轴断裂的巨响惊起一群乌鸦。手电筒光束刺入黑暗,照亮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公式——那根本不是天体物理方程,而是人脑量子态数学模型。
中央控制台上,一台老式"电子-60"计算机突然自动启动,阴极射线管屏幕闪烁出绿字:
"记忆共振实验日志 - 1986.04.26 01:23:45"
蒋梦瑶的指尖刚触到键盘,设备就播放出一段加密视频:
年轻的沈明玥(画面中穿着白大褂):"今天是瑶瑶三岁生日,也是切尔诺贝利爆炸的时刻。"她举起一个额头闪着蓝光的婴儿,"她的脑波能让反应堆停顿...那些疯子叫她'人形控制棒'。"
视频突然跳帧,显示婴儿被固定在某种扫描仪上,头顶连接着数十根电极。沈明玥的声音继续道:"他们不知道的是...停堆密码就藏在她第一次唱《喀秋莎》的七个音阶里..."
蒋梦瑶的太阳穴渗出鲜血,血滴在键盘上形成完美的Ω符号,随即被主机吸收。
地下室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
随着天文台地板裂开,露出向下的螺旋阶梯。
陈默的盖格计数器疯狂作响,显示地下辐射值是地上的三百倍。在铅合金门后的空间里,数百个圆柱形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金褐色瞳孔的少女克隆体。
当蒋梦瑶无意识地哼出《喀秋莎》的七个声调时,所有培养舱同时开启,营养液喷涌而出。克隆人们集体睁开眼睛,她们的视网膜上跳动着与蒋梦瑶完全相同的基因序列。
克隆体SYM-17(抓住蒋梦瑶的手腕):"我们是你的'备份'..."她的声带振动产生诡异的电子混响,"但只有原始载体能启动'铃兰协议'。"
她指向墙壁——那里刻着与金属铃兰完全相同的图案,下方用放射性涂料写着:
"当所有铃兰盛开时,灯塔将永远熄灭"
SYM-17的后颈同样有编号,但显示为SYM-17/86,意味着她是1986年批次的产品。
陈默在设施深处发现一间被铅封的实验室。
他用匕首划开自己左胸的Ω芯片植入点,血肉模糊中取出一枚染血的记忆晶体。插入终端后,全息屏显示三维分子结构:
"终极血清成分分析:
主要成分:沈明玥脑干组织提取的量子记忆蛋白
作用机理:永久固化重生者记忆熵值
副作用:携带者将获得所有克隆体的感官共享"
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珠在失重环境下形成悬浮的Ω符号:"原来...他们早把答案藏在我身体里。"
监控屏幕突然切换,显示蒋绮梦正在空间站操控台前输入代码:"全球Ω芯片激活倒计时:47:59:59"
"星辰"号空间站,失重环境下的生死搏斗。
蒋绮梦的机械臂掐住蒋梦瑶的脖子,两人在舱内旋转碰撞,撞碎多个实验样本柜。
蒋绮梦(机械眼闪烁红光):"你以为母亲真的爱你?"她的胸腔突然裂开,露出核心处理器,"她创造你只是为了——"
蒋梦瑶猛地将金属铃兰插入她胸口的能源核心,铃兰花瓣如刀片般展开:"为了今天!"
铃兰绽放出刺目蓝光,太空中所有Ω芯片同时失效,地球表面的Ω符号开始解体。
蒋梦瑶站在反应堆"石棺"前,脚下土地突然震动裂开——数千朵金属铃兰破土而出,组成首径一公里的Ω符号。每朵铃兰中心都悬浮着一滴蓝色液体,里面封存着记忆片段的量子态。
沈明玥的全息影像从最大那朵铃兰中浮现,轻轻抱住她:"现在,轮到你来播种未来了。"
显示每朵铃兰中都沉睡着一个小女孩的克隆体,她们胸口缓缓浮现新的编号:WXM-20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