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花花客栈。
白天,沈凝看上了一个背影绝美的男人。
男人和她戴着一样的面具,遮住上半张脸。
仅剩的下半张脸刚毅俊朗,如仙笔勾勒,足以惊艳世人。
这男人,她要了。
晚上,沈凝迷晕了整个客栈的人,准备大干一场。
翻窗进去时,男人正沐浴。
依然戴着面具,双目紧闭,薄唇微张,呼吸粗重。
她看向浴桶,眼里划过狡黠。
这水里,她下了药。
让人欲罢不能的药。
等一会生米煮成熟饭,她就把人捆回去,生孩子。
沈凝退了外衫,坐进桶中,一手勾起男人的下巴,用指腹来回他的唇。
“玉郎乖,一会姐姐疼你。
“姐姐有钱,只要你听话,以后姐姐养你呀!”
另一手也没闲着,伸进水中,寻找作案工具……
就在她马上要得手的时候,男人突然睁眼,出拳如风,朝她咽喉袭击。
不过落在对方身上却如棉花一般,软绵无力。
“调皮。”
沈凝娇笑着,继续之前的动作。
软筋散加春日醉,她就不信治不住这个男人。
而且药还是鬼医配的,效力更强。
“滚。”
男人喉结滚动,拼命压抑着体内的洪荒。
该死的女人,不光下药,还敢轻薄他。
他要杀了她。
然而挣扎了几下,好不容易起来,却因无法稳住身形,从浴桶中栽了出来,水溅了一地。
沈凝惊了下,忙跳出来,将男人翻过,继续。
紧致结实的腰腹,修长且首的腿,肌肤灼热滚烫,红的妖艳,再加上那半张人间少有的脸。
沈凝眼里冒光,身体发颤。
这样的男人,要是落入她人之手,是她最大的损失。
正要再次上手,却被一道凛冽的剑气逼退数步,还未看清来人的脸,就听周围又响起兵器破空的声音。
虽然极低,但沈凝还是听到了。
大概有七八个,都是高手。
她没有绝对的胜算。
唉,看来今夜只能无功而返了。
在被围攻之前,她化作一缕风,翻窗逃走,最后钻入城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内。
“小姐,您衣服呢?”
丫鬟吃惊的盯着自家小姐光溜溜的肩膀,而且衣服也是湿的。
就回去拿个东西,怎么就湿成这样?
她严重怀疑小姐掉水里了。
可客栈里就只有几个水缸,缸里也没多少水,怎么能湿成这个样子?
沈凝这才反应过来,方才逃得急,忘了拿衣服。
于是她随手披了件外袍。
“不说这些,京城可有来信?”
丫鬟忙拿出一封信。
不多时,沈凝看完,满脸喜色。
“立刻回家,准备出嫁。”
就是可惜了,方才没能将那个男人带走。
……
两个月后。
正月二十二。
大周京都—洛城。
摄政王突然大婚。
百姓早早在王府门前围观,毕竟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大婚,总会有些不同。
这不,花轿到了,王府大门却迟迟不开。
众人对着花轿指指点点。
“听说新娘是江南首富沈家嫡女沈凝,你看身后这嫁妆,啧啧啧,够买下半个京城了。”
“嫁妆多又如何,听说这沈家小姐奇丑无比,凡是见过她真容的都给吓死了。”
“哎呦,这算什么,听我相公说,她还克夫,之前同她议亲的公子,没过门就被她克死了,所以没人敢要她,也只有咱们摄政王宅心仁厚,愿意娶她。”
“唉,谁说不是呢!摄政王人美心善,可惜娶了这么一位丑妇,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哟!话说,王府怎么还不出来迎亲?”
众人踮脚仰脖,恨不得冲进王府问问缘由。
……
王府前厅。
张灯结彩,处处透着喜气。
可,人人屏气敛声,鸦雀无闻,气氛凝重。
楚家老夫人端坐上位,表面平静,实则心急如焚。
“楚喻呢?怎么还没来?吉时就要到了。”
今日可是他成亲,新郎官缺席,成何体统。
这时,小厮飞奔而来。
“回老夫人,摄政王说了,宫中有要事商议,请老夫人想个办法,糊弄过去。”
老夫人听完,一阵眩晕。
她怎么摊上这么个孙儿。
今日朝中休沐,有何要事?!
人是他指名要娶的,他倒好,躲起来当王八。
真是家门不幸。
家门不幸啊!
老夫人正发愁,无意瞥见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长子,当即指着他下令:
“你,想个办法,先让新娘进门,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是。”
平南王不敢违抗母命,只好硬着头皮应下。
但心里早己将儿子臭骂千百遍。
龟儿子,净给老子惹事。
……
王府大门外。
眼看吉时将至,众人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花轿旁的丫鬟,怨气冲天。
“小姐,这摄政王欺人太甚,明明是他要娶您,现在却不出来迎亲。
“不如咱回去,这破婚,不结也罢。”
“急什么,时辰还没到。”
沈凝的声音自轿中传来,温温柔柔,不见半分恼怒。
“再过一刻钟,若是还不开门,就去敲门。”
“是。”
丫鬟的怒气稍稍平复,可依旧气不顺,死盯着大门。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估计此刻府内众人皆己丧命。
不过,没等她敲门,王府大门就开了。
出来的男子圆脸小眼,腰粗如盆,留着一小撮山羊胡。
丫鬟登时惊掉下巴。
不是说摄政王俊美无双,堪比谪仙?
怎么这么丑?
还这么肥?
她家小姐现在逃婚还来得及吗?
男子小跑至花轿前,恭身行礼。
“小人是王府管家……”
听见不是摄政王,丫鬟心里石头落地。
“小王妃见谅,摄政王今日入宫议事,归期不定,老夫人怕误了吉时,就命这只黑锦公鸡代替。”
说完,管家觑着小眼朝轿中张望,以期看到新王妃的反应。
如果新王妃不满意,大闹起来,日后他这个管家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
如果新王妃没有意见,说明她性子软,听话,日后在府中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轿中沉默良久。
管家额头冷汗涔涔。
明明还是冬末,怎会出汗?
一定是自己今日穿的太厚。
就在他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时,沈凝悠悠开口。
“无妨,摄政王为国事操劳,这是大义,岂可因我一人而令摄政王负天下人。”
音韵婉转,进退有度。
管家顿时松了口气,立即吩咐迎新娘下轿。
一时间锣鼓震天,萧管齐鸣。
管家抱着公鸡,沈凝扶着两个丫鬟,顺利进入王府大门。
等拜了堂,她就是正儿八经的王妃了。
虽然不想嫁给楚喻,但眼下她需要摄政王妃这个身份。
所以她才不在乎跟谁拜堂。
别说是只鸡,就是跟摄政王棺材拜堂她也不介意。
……
王府大厅,宾客齐聚。
沈凝跪下,正要拜堂,院外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