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的阳光洒满田野,村里处处洋溢着欢声笑语。
连续几日,都在热火朝天地挖红薯。
荒地上,男女老少弯着腰,手里握着锄头,小心翼翼地刨开变松软的泥土。
每当挖出一串的红薯,就会引来一阵欢呼。
"快看!这根藤上结了十八个!"一个年轻后生举起刚挖出的红薯串,周围立刻围上来几个村民,啧啧称奇。
桑玫玫教着郑小婉装修知识。
她抬头望去,只见小南小北带着六辆满载的牛车,正朝村里驶来。
牛车上堆满了麻袋,鼓鼓囊囊的,用粗绳牢牢固定着。
小南跳下车辕,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黝黑的脸上满是疲惫,却掩不住眼中的喜色。
"姑娘,我们回来了!"小南快步走到桑玫玫跟前,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这是这次收粮的明细。"
桑玫玫接过账册,随手翻了几页,眉头微蹙:"粮价涨了两文?"
"是啊,"小北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我们走了两个州县,发现今年秋雨比往年少。
粮铺的掌柜们都说,如果明年闹饥荒,就得提前屯粮。"
桑玫玫合上账册,沉思片刻:"你们先休息两天,然后帮我办件重要的事。"
次日清晨,桑玫玫起了个大早。
今天要去验收新房,明日就要上梁了。
新宅的地势高,全是青砖房,气派非凡。
桑玫玫带着郑小婉绕着宅院走了一圈,仔细检查每一处细节。
郑小婉对建筑和农业很感兴趣,只要桑玫玫会的,她都想学习。
她用手指轻叩墙壁,听着沉闷的回响;蹲下身查看地基的接缝;甚至爬上脚手架,检查屋檐的榫卯结构。
"崔大叔,"桑玫玫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对下面喊道,"这里装栏杆处还得再加固一下,我有特殊用处。"
崔大生仰着头,连连称是:"姑娘放心,我这就让人加固。"这就是不挣桑家钱也得建好了。
这学到了东西,敢说在这整个大乾都是无人能敌的。
回到老宅,全家人都在忙着准备明天的上梁礼。
灶房里蒸汽腾腾,王氏几个女人正在蒸花馍。
那些面团被巧手捏成寿桃、鲤鱼、元宝等吉祥形状,点上红胭脂,栩栩如生。
院子里,桑老三正领着小家伙们包装麦芽糖。
金黄色的糖块被切成小方块,用印着"福"字的油纸仔细包好,再系上红绳。
几个孩子认真的包着糖纸,时不时偷吃一块,惹得大人们笑骂。
桑老头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面前摆着个大木盒。
他正一枚枚地数着崭新的铜钱,桑老头这次大方了一回。
准备了二十两的铜钱,还有几两碎银。
上梁这天,新宅西周早早就围满了人。
小孩子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嬉笑打闹。
大人放下手里的活,过来看新鲜。
每天看着这两层小楼建起,都眼红的不行。
桑家人今天全部都来了,还特意换上了新衣,站在这两栋房子面前,个个都满面红光。
桑老太今天也多了精神,笑的褶子都僵硬了。
当抬着八大筐上梁礼出现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叹。
那筐里堆满了花馍、麦芽糖,还有红花生,最引人注目的是里面的铜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还有碎银子若隐若现。
"我的乖乖啊,"吴大嘴踮着脚张望,"这老桑家真是发了,上梁礼都这么阔气!"
高癞子酸溜溜地接话:"听说光是那筐铜钱就值二十两银子!待会儿可得让我家小子抢个好位置。"
崔大生穿着崭新的靛蓝色短褂,带着几个工匠抬着八个筐子。
他接过桑老头递来的红包,掂了掂份量,顿时眉开眼笑:"多谢桑老爷!祝您家宅兴旺,子孙满堂!"这才向二边顶梁爬去。
随着一声吆喝,花馍,糖果花生,还有铜钱从梁上纷纷扬扬地撒下。
两栋顶梁上工人撒一把,说一句吉祥话。
人群沸腾起来,孩子们尖叫着,大人们也顾不上体面,纷纷弯腰争抢。
桑家几个小孩在万氏的看护下,也捡了不少铜钱,小脸红扑扑的,笑得见牙不见眼。
足足撒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结束,孩子们像寻宝一样在地上仔细地寻找着。
“你捡到了哪些东西呀?”一个孩子兴奋地问道。
“我就抢到了一个花馍、三块糖,还有二十几个铜板呢!”另一个孩子得意地回答道,同时把自己捡到的东西展示给大家看。
“哇,你运气真好!我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我一个花馍都没抢到,净是些糖和铜钱。
不过,我还抢到了一个碎银呢,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半大的孩子大笑着说,似乎对自己捡到的碎银特别满意。
人群的热闹声迟迟不散。
接着就是请大家吃上梁酒了,以前没有往来的人家,这次也带上分子来吃席。
桑家在院子里摆了八桌酒席,院外面空地上又有十桌。
村民们围坐在一起,有人遗憾,没吃到上次的火锅。
但是能吃到这堪比酒楼丰盛的菜肴,也算满意了。
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也有人带着两斤白菜,就带上一家人来的。
桑玫玫没上桌,而是带着郑小婉和几个小家伙开小灶。
桑老头端着酒杯,挨桌敬酒。走到里正那一桌时,他特意多敬了两杯:"吴老弟啊,这些年多亏您照应,我们桑家才能有今天。"
这搁以前,桑老头可不敢叫老弟。
里正笑呵呵地回敬:"老哥说哪里话,你们家才是我的恩人啦!"村上的人都以为红薯是吴三成找到的。
夕阳西斜。
桑玫玫敲响小南兄弟住的院门。
院子里堆满了他们这次外出收购的粮食和药,在暮色中像一座座小山。
"姑娘来了!"小北正在井边打水,见状连忙放下水桶。
他黝黑的脸上还带着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