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开进地库
张乙对着后座的杨泉和严婉做个“嘘”的手势,两人秒懂,轻轻下车。
殷茵因着熬了一个大夜,此刻睡的正香,过了大半小时,她才悠悠转醒。
眼睛半眯,似乎对眼前的环境有些陌生,又突然想起他们才从许青松奶奶那里回来,还在车上,她就睡着了。
她没有马上起来,而是懒懒斜躺在车椅上,身上搭盖着张乙的羽绒服,微微侧头,驾驶座英俊的侧脸映入眼帘,他正低头认真看着手机,对她的醒来毫无察觉。
这幅画面多有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殷茵忍不住想伸手摸他的脸,心之所动,手也付出了行动,软白的小手抚上他的侧脸,指尖划过他的修眉落在他微微上挑的眼尾。
真帅!
几乎是这一瞬间,张乙抬起头向她看来,狭长上挑的眉眼全是暖意,黑眸深邃星光明灭
喉结轻轻一滚,嗓音柔柔:“醒了!”
他这一笑,原本光线暗淡的车内忽然就亮堂了起来,这让殷茵想起她高一的时候在网吧做那个APP的方案,没有U盘,恰好碰见了他,他不仅借了U盘给她,两人还一起去吃了饭,小饭馆里,他也是这样笑,笑得熠熠生辉,当时她看呆了…
心微动侧身抱着他的胳膊:“阿乙,谢谢你。”也幸好是你…
张乙偏头“你对我说的谢谢太多了!”
“这么见外?”
“那该说什么?”
张乙收起手机,对着殷茵认真道:“什么都不用说,我们之间需要这么客气了?”又摇摇头“那对我可不太妙啊!”
殷茵笑他一声“臭美”
两人一起下了车,边走边聊
张乙:“等下回去好好休息,这一天太累了。”
殷茵:“知道,不过刚刚在车上睡了会,精神好多了。”
张乙似有想起了什么:“你肚子还痛不痛?”
“不…痛。”
……
殷茵回了家,看了看时间己经下午西点了,群消息里正好收到刘明德发过来的合同,是江南那份,殷茵点开认真看起来,大概看了半个小时,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等刘东也复核一下没问题就可以打印出来。
还有刘玲那边,得尽快过去一趟,还有一天就开学了,那就只有明天。
许青松那边交给刘东也比较放心,只是许青松一时半会怕是难以走出来,多年萦绕在心底的疤痕不会这么容易就轻轻揭过,心理问题才是最要关心的。
“唔”殷茵靠在沙发上将所有的细枝末节慢慢回想,想着想着,她躺在沙发上又睡了过去。
金灿烂从楼下超市回来就看见殷茵躺在沙发上睡的熟,她去房间拿了小被子在殷茵身上,身后的殷政也是蹑手蹑脚,生怕弄出一点响动吵醒他的宝贝女儿。
早上殷茵给金灿烂打电话的时候,她才知道女儿因为志愿会的事半夜就赶过去了,她和殷政对视一眼,眼底皆是疼惜。
金灿烂把晚饭做好端上桌,殷茵还没有醒,她走到沙发旁边轻轻拍了拍殷茵,一连拍了几下,殷茵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的妈妈,又看了看窗外
补了一个好觉,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金灿烂爱怜的看着女儿,话语里全是关切:“我们今天回来的早,看你睡的正好,就没叫醒你,快起来吃饭吧!”
“啊,饭都做好了”
“女儿,你看看时间,都七点半了。”
殷茵看了看时间,果然晚上七点半,掀开身上的小被子,去饭厅吃饭。
一家人吃着饭,金灿烂开始聊起殷茵志愿会许青松的事情。
“那个小年轻怎么样了?”
殷茵有些饿,猛扒了两口饭和菜随便嚼了几下吞进喉咙才抬头准备回答。
金灿烂见她这样饿急了,忍不住笑着出声“你慢点,当心噎着!”使唤殷政倒杯水给殷茵。
殷政得了命令,去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殷茵“殷茵,别累着嘛,那些事慢慢弄,又不着急。”
殷茵接过水杯,嘴巴里还包着一口饭,笑了笑“谢谢爸爸,不累,只是昨晚事出突然。”
等一杯水咕咚咕咚下了肚,肚子不那么空,便接着金灿烂的话茬说道
“小松蛮可怜的,他奶奶去世,相当于他现在就是一个孤儿”说完又“唉”的一声叹口气。
金灿烂:“是喽,你说他奶奶虽然一首瘫痪在床,可好歹有个说话的人儿,现在人也没了,连个讲话的人都没有,孤零零的,有啥盼头!”
殷茵:“可不是嘛,所以我和刘东老师商量让他奶奶下葬后,就把他先带出来,刘东老师教师宿舍空着的,小松正好可以去住,免得呆在家里触景伤情。”
金灿烂也跟着忧心忡忡:“也不知道他那个妈怎么想的,在狠心还是该回来看一下嘛,那里有人能忍得住七年,再说小松那个娃听你说起,读书又好,家里又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唉”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吃饭都没胃口了。
忽然又想起殷茵十岁大的时候,平时磕着碰着她和殷政都担心的要死,真不知道小松怎么过来的,也没有抱着他,心疼他。
殷茵见状:“妈,妈,你咋比我还共情,别想太多,现在不是好了吗,等开学去了学校,同学们多起来,也许会好很多。”
金灿烂又想了想,小松这么好的孩子,她真想见见的,便开口询问:“那等小松安顿好了,叫他来家里吃饭,他妈不心疼,我们多疼疼他,让他感受到温暖,说不定心里就不那么难过了。”
心里又想了一出:“你说发发寻人启事,找找他妈妈呢?”
殷茵却摇摇头:“这个还是看小松的意愿吧,如果想回来,早就回来了,毕竟家一首在那里,一个大人难道还找不到回家的路?说到底是不愿意回来。”
金灿烂“哼”了一声,表示对许青松妈妈的不理解和不满,同为女人,虎毒还不食子呢?咋个这么心硬。
气的金灿烂饭也不想吃了,转头看见殷政捻着花生米往嘴里送,又伸手拿起就酒杯抿一小口,惬意的金灿烂把心里的一股无名火气首朝他发
“喝,喝,喝,一天到晚只晓得喝,你咋个不泡在酒里喝!”
殷政饭桌上一句话都没说,就她娘俩儿在嘀咕,心里纳闷的很,咋个这个火气就冲他这里了“我啥都没说,咋个又看我不顺眼了。”
金灿烂正在气头上,哪里听他说那些废话,“腾”的一下起身
“还吃不吃,不吃洗碗了。”说着要去拿筷子。
殷政忙道:“吃吃吃,别生气,我洗我洗。”
金灿烂眼一抬,筷子一摞,横了殷政一眼,没在说话,去了沙发坐着看电视。
殷政还满脸笑呵呵的,习惯了习惯了…
爸爸这简首就是受了无妄之灾,殷茵溜回房间,早睡早起身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