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心一看屋里的情况和陆国栋嘴角的伤,就知道,自己男人这是被陆国安给打了!
她想叫住陆国安,质问他一番,却被陆国栋一把给拉进了屋,“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啊!”
李慧心见陆国安己经下了楼去,心里又急又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打起来了?他怎么能对你这个当大哥的动手呢?”
陆国栋一把挥开她摸向自己嘴角的手,怒气冲冲的道:“你问我,我问谁?他心里什么时候把我当大哥了!我都说了老三这个人心里眼里没陆家人,你偏不听!眼巴巴的让我去示好,去道歉!现在你知道他是怎么对我的了吧!我的脸被他丢在地上踩!人家还说了,再去招惹他,他要整死我!”
陆国栋越说越狂躁,在屋里来回踱步,不是挥手,就是跺脚,脸色涨得通红。
李慧心被他给吓住了,结婚这么多年,还没见他气成这样过。
“国栋,国栋啊,梅梅她爸,你别吓我。”
陆国栋不搭理她,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有关于陆国安的话,不是说小时候的事,就是骂陆国安小人得志,从他口中出来,陆国安都成十恶不赦的人了。
李慧心想要下楼找人帮忙,刚转身,就被陆国栋一把抓住,他眼眶通红,恶狠狠的盯着她,“你想干嘛?你是不是想让人来看我笑话?你还嫌我不够丢人是不是?你想让整个长乐里的人都知道我陆国栋被亲弟弟打了是不是?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工作是从他陆国安手里抢来的是不是!”
李慧心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不下楼,我不下去,你不要急呀,气大伤身,你不要把自己给气狠了,你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杯水,泡点儿麦乳精怎么样?”
她不提麦乳精还好,一提麦乳精,陆国栋又应激了,“我不喝他媳妇买的麦乳精!给我全部丢出去!”
李慧心哪里敢丢,那是人家乔佳买给陆大河补身体的,“不喝就不喝,我给你泡杯茶吧。”
陆国栋阴沉着一张脸,转身进了里屋,‘啪’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门。
“……”
李慧心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提着保暖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叫什么事儿呀!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再说陆国安,他和李慧心错身而过后,牵起蹲在楼梯口的闺女就下了楼。
楼上的动静,楼下的邻居们也听见了,见他下来,便问他是怎么回事?
陆国安张口就来,“哦,是我大哥一不小心把桌子上的东西碰倒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这么大的动静呢,是不是把椅子也碰倒了?我们这楼板薄,上面一点儿声响楼下都能听得到。”
陆国安笑着点头:“是这么回事。”
乔乔抬头瞅陆同志,谎话张口就来啊你。
“国安啊,要不再坐一会吧,你爸还没回来呢。”
陆国安:“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下次空了,再回来看我爸。”
说完,牵着乔乔就出了大门。
自行车就放在门口,李明轩眼巴巴的瞅着乔乔,“我们都还没一起玩儿,你就要走了呀?”
乔乔拍拍小伙伴的肩膀:“下次放假了,你和温慧慧来我家里找我玩儿呀!”
得到邀请的李明轩眼睛亮晶晶,“说好了!到时候我让我妈妈送我去你家。”
乔乔挥手:“说好啦,说好啦!拜拜!”
“拜拜。”脱口而出后,李明轩抓了抓后脑勺:“拜拜是什么意思?”
一出弄堂,陆乔乔便忍不住问陆同志:“爸爸,你揍大伯了?”
陆国安:“谁说的,没有的事,你爹我怎么可能会揍人呢?我从来不打架,只讲究以理服人!我刚才好好的和你大伯讲了一番道理,他挺服气的,以后肯定会改过自新。”
坐在自行车后座的陆乔乔看不到自家亲爹的脸,要不然,她得好好瞅一瞅,他是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以前他还说自己从不骗人呢。
今天,他不仅骗了长乐里的邻居们,还骗了自己这个亲闺女。
“怎么不说话了?”
没听到闺女的动静,陆国安问道。
陆乔乔晃了晃两只小短腿儿,“你骗我,我不和你说了。”
陆国安哈哈大笑,“胡说,爸爸可没骗人,顶多就是刚才在你爷爷奶奶家的时候,不小心把你大伯给绊倒了,让他狠狠的摔了一跤。”
……
“真是摔的啊?”
陆国栋捂着青了一块儿的嘴角,笑得尴尬:“对,一不小心给摔了一跤。”
昨天刚挨完揍的时候,明明只是嘴角破了一点皮,今早一起来,这块儿的皮肤首接就青了,遮都遮不住,陆国栋只能想了个这么蹩脚的理由。
陆大河对于陆国栋昨天挨揍的事压根儿就不知道,他只知道陆国安昨天下午带着孩子回来了一趟,因为他不在家,没待多久就走了。
老大媳妇脸色不好看,老大也窝在里屋不出来,连吃饭都是他媳妇端进去的,从这两点来看,这两兄弟肯定又吵嘴了。
等到早上老大顶着乌青的嘴角走出来,他才知道,原来昨天下午老三来把老大给揍了。
他怎样生气先不提,只说陆国栋,他下了楼后,被邻居们看到脸上的伤,便只能找个理由敷衍,他可不敢让大家知道自己被陆国安给揍了。
等他上班一走,邻居们挤眉弄眼,想起昨天下午那一阵声响。
“谁能把嘴角给摔青了呀?我反正没见过摔得这么凑巧的。”
“他要真是被国安给揍的,那他干嘛瞒着呀?”
“还能有什么,肯定是心虚,要是理首气壮,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这话倒对,你们瞧见没,陆家人今早上的脸色都不好看。”
“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李慧心在厨房做饭,叫她,她都不搭理人,像是谁家欠了她两百块一样……”
邻居们疑惑:“……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是呀,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陆大河怎么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