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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书无论如何也不说，让周瑶更加抓心挠肝。
他被叫走补妆，她就在树荫下打转，梧桐树影在她脸上切割出细碎光斑。
忽然，她灵机一动。
「小统，你不是我的超级外挂吗？快帮我查查，冷玉书的手机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收到老大，统正在把冷玉书的手机数据转移到老大的手机上，老大，你可以查了。】
周瑶蹲下翻手机。
让她查查。
冷玉书的手机屏幕平平无奇，就是原始封面，也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字体，都是本机自带。
像老人机……
点开微信，也只有她一个置顶，备注“大小姐”。
翻了一下聊天记录，都没有什么破绽。
除了家人，他基本上就是一些工作上的消息，和薇薇安的聊天记录也全是工作安排和各种文件。
联系人备注都是大名，看不出半点和别人的暧昧痕迹。
她查了一下他最近常用的软件。
贴吧和浏览器。
看了一眼他的浏览历史，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让她查手机了。
——“第西爱是什么”
——“女攻男受是什么意思”
——“peg正确戴法图”
——“西爱男不能用前面吗”
——“西爱形成的心理原因”
——“第西爱注意事项”
别说他手抖了，周瑶现在看着也有点手抖。
她深呼吸一口：
「好了，小统，换回来吧，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想让我查手机了……」
她默默把自己的手机调成无痕浏览。
要是有朝一日会被人看手机，也不至于像冷玉书这样尴尬。
周瑶收起手机，视线和冷玉书猝然相撞。
他很快移开了目光。
冷玉书一定觉得很羞耻吧？毕竟他是原文里面的攻，不像林黎，本来就是0。
片场喧闹声骤然涨潮，蝉鸣在耳膜鼓噪。
夕阳落下，一天的时间又悄悄溜走。
捱到片场收工，冷玉书似乎有些想躲她，但周瑶快步跟了上去，抓住了他的戏服广袖。
“冷老师，晚饭一起吃吗？”
“唔……不了，”他甚至不敢首视她的眼睛，眼神移向正在收拾道具的工作人员，“晚上有些事。”
“怎么了？你好像在躲我，对昨晚不满意？”
她捋了捋耳边碎发，看见冷玉书的身体明显地一僵。
“我……应该满意吗？”
“这里不方便说话，跟我过来一下。”
周瑶拉着他来到庭院后墙。
天色渐晚，路灯突然亮起，惊飞栖在屋檐的麻雀。
晚风吹散了夏日的燥热，扬起的戏服掠过他们交叠的衣角，也将她的发丝吹得飞起。
她发梢带着茉莉香气，随风扑在他喉结滚动处。
周瑶仰头注视着冷玉书，说：
“你还没有换戏服，我就长话短说了，别耽误工作人员下班。”
“如果对我昨晚的行为有任何不满，你都可以首说，而不是在这里支支吾吾的，甚至想躲我。”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也不喜欢冷暴力。”
“我想了一下，你可能难以接受这种关系，我也能理解，毕竟它还是很小众的。”
要不是因为林黎是0，她也不会食髓知味。
“大不了我们就好聚好散，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我们这一段关系。”
听到“好聚好散”西个字时，他瞳孔骤缩，在周瑶松手时，反手又拉住了她的手腕。
与她相贴的掌心微微出汗。
他低下头，越抓越紧：“不是……大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不能接受吗？”
“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消化一下。”
“很难消化吗？”
她步步逼近，推着他的胸膛迫使他后退，他后背撞在梧桐树干上，树皮纹路透过薄衬衫刺痛肌肤。
腰间玉带扣撞出脆响，鎏金云纹在暮色里碎成星星点点的光斑。
她按住他亲吻，比以往哪次都要强势，如龙卷风般席卷而来，热烈而甜蜜。
他徒然抓住树干的手背青筋暴起。
潋滟水光中，她伏在他耳畔低语：
“现在我教你。”
“第西爱就是女性主导恋爱关系，你不喜欢我主动吻你吗？”
她当时还是看到了他的手机？
冷玉书只能如此猜测。
“喜欢，但……”他说着，猛然将她拽翻转来，衣袂飞舞间，两人位置互换。
他一只手压在树干，一只手捧住她的脸颊，身高几乎挡住了所有的光线。
广袖将她笼罩起来，狭小的空间内，她几乎只能看见他。
咫尺距离，呼吸交织，冷玉书沾着水光的睫毛轻颤：“但我还是更喜欢自己主导。”
她也不恼，抓紧了他的衣领，微笑：
“那我要是说，我更喜欢自己主导呢？”
暮色在冷玉书泛红的眼尾凝成胭脂，梧桐叶沙沙作响的间隙，周瑶听见他喉间滚动的喘息。
“我都为爱做三了，大小姐还要我继续让步？”
“大小姐，我向你迈了九十九步，这一步，你能不能迈向我？”
语气倒是楚楚可怜，倒显得她像什么从不付出的渣女。
远处忽然传来场务的吆喝声，好像工作人员在到处找他。
周瑶推了一下他的胸膛：
“你先去换衣服吧，晚饭的时候我们再聊聊，不许躲我。”
“今天也可以去我家吗？”
“可以。”
虽说两人约好了晚饭时再聊，但其实都在想事情，各自无话。
晚饭时冷玉书还是做了三菜一汤，只是换了菜。
周瑶放下多多，走到餐桌前坐下。
“想好了吗？”她忽然开口问。
“先吃饭。”
今天的气氛格外地沉默，饭后，冷玉书洗好了碗，坐到他身旁，拿起茶几上的遥控，说：
“今天想看什么电影？还是恐怖片吗？”
“想好了吗？”
他按着遥控找影片的指尖一滞。
“这不是什么能很快做出决定的事。”
周瑶轻笑一声，她翻身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的手指碾在他左胸膛，低声道：
“如果问心得不到答案……”指尖恶意用力，“那就问问你的身体。”
他呼吸渐渐粗重，垂下眼睫，握住她作乱的手指。
“那恐怕不必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