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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婳点了点头：“冬霜这么大个人，晚上没有回来，本郡主要是说不知道，那不成傻子了？”
蓝烟心想，可不就是傻子嘛！这话她当然不敢说的。
她忍住对顾凌婳的厌恶，主动牵起顾凌婳放开她的手：
“表姐聪明着了，烟儿只是想问，表姐既然发现了冬霜没回来，为什么没有去找？”
“本郡主为什么要找？”
“郡主……”冬霜泪眼婆娑看着顾凌婳。
蓝烟一脸看负心汉的表情：“表姐，你怎么是如此凉薄之人？”
顾凌婳在心里狂炫两个戏精千百遍了。
搁这儿唱大戏，膈应谁呢！
但在没撕破脸前，她还要和她们周旋。
“冬霜，本郡主平时里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本郡主之所以说不会找你的话，完全是以为你还因为昨晚的事不愉快，同本郡主闹脾气了。”
冬霜迷糊，是这样的吗？
蓝烟看着三言两句就把冬霜说动了的顾凌婳，心存怀疑问：
“表姐，真是这样吗？”
昨晚皇宫还有临渊阁外面发生的事情，冬霜跟她回禀报过，她总觉不是顾凌婳说的这样。
顾凌婳脸不红心不跳重重点头：“当然了，表妹，你看看我，没了冬霜这个手巧的，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她故意把脸往蓝烟面前凑了凑，明知故问道：“是不是，很难看？本郡主就知道，没有冬霜给本郡主打扮，会很丑。”
瞧着近在咫尺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蓝烟一口老血呕在喉咙里，指甲都掐进扶着她的小婢女皮肤里了。
顾凌婳除了让她羡慕的家世外，还有的就是这张脸，真的很想让人毁掉。
凭什么同样是顾家的血脉，太后侄女，顾凌婳就能样样压她一头。
顾凌婳一个草包都能拥有这些，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什么不能。
很快，这些都将会是她的了。
蓝烟眼底闪过势在必得，附合的头点：
“表姐说得对，只有那些贵重首饰，高贵妆容才能配得上表姐郡主的身份。”
她的眼神扫过冬霜。
冬霜不甘就这么放过把她关在外面的人。
同样她谨记自已呆在顾凌婳身边的用处，不能让外面的人，看到顾凌婳这张脸是其中之一。
她脸上出现往日里，哄骗顾凌婳时才会有的笑容，上前去扶顾凌婳:
“郡主，奴婢重新给你梳装打扮。”
说着就要把顾凌婳重新带回房间。
“先等一会儿。”
看到这种情况，旁边春桃一脸的无奈，她就知道，只要冬霜在，结果就是郡主又会被哄骗。
郡主本就长的好看，这原本的样子都好看呀！
可到底郡主不信她，多嘴只会连累家人。
不给蓝烟追问的机会。
这边顾凌婳就抽出腰间的鞭子，不由分说甩在王婆子的身上。
众人被这突变，弄得措手不及，顾凌婳哐哐又是两鞭子下去。
冬霜尖叫：“郡主，你打我阿母做什么？”
反应过来后，冬霜立马推开顾凌婳，挡在了王婆子面前。
“好你个冬霜，本郡主给你出气，你竟然连本郡主都敢推，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顾凌婳满脸震惊，还有被相信的人伤害后，伤心欲绝表情，不过在转瞬间，就被滔天愤怒给取代。
往日顾凌婳是喜怒无常，变脸比翻书还快的。
像此刻眨眼间，脸就变了好几面，就是见惯的蓝烟，都看愣怔了。
“冬霜，让开，你是我的婢女，不管是谁，哪怕是你阿母，本郡主都要她好看。”
顾凌婳可不会管她们，手上鞭子又要开始往冬霜母子身上招呼。
她的眼前出现在前世里，冬霜以她贴身丫鬟身份，在她阿父被陷害通敌时期，实名指证的场景，手上没留余地。
在鞭子落下的那一刻，王婆子想也没想，拉过女儿当挡箭牌。
“啪。”顾凌婳一鞭子结结实实落在了冬霜手臂上，瞬间鞭子见了血。
顾凌婳只觉得心中痛快，扬起鞭子又是要打下第二鞭。
“住手…”
恰在此时，两道女声同时响起。
顾凌婳不去管蓝烟，回头望向身后来人。
她身穿白色狐裘，梳着洛阳城当下贵妇人间时行坠马髻，发间只有支简单金玉钗，气质干净利落。
要是不说，根本看不出来，她会是多年以前，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晋第一女将军，秦湛的阿母。
顾凌婳把手中的鞭子丢给春桃，上前行礼。
“不必郡主给我个废人行礼，我受不起。”秦王妃嫌恶道，侧身避开。
顾凌婳动作僵住，停顿片刻，仍旧若无其事的行完大礼。
“这秦王府还有你这位郡主顾忌的，何必惺惺作态。”秦王妃并不买账。
顾凌婳眼底的愧疚都要溢出来了，在起身抬头看秦王妃时，眼神又恢复以往的高傲和愚蠢，她傲娇道：
“你是婆婆，我是儿媳，为了我的脸面，这礼应当行。”
“呵呵…”秦王妃笑得一脸嘲讽：“本王妃竟不知，凌婳郡主何时在意脸面了？你要是要点脸，何故会不知廉耻让我儿娶你？在我儿明确拒绝你后，你居然以死相逼，让太后赐下懿旨？”
顾凌婳无言以对，确实，她以前确实是不要脸。
想当初因为衡王的话，她不顾秦湛秦王家人的反对，拿着绳子要吊死在秦王府门口。
逼得太后姑姑不得下旨，秦王府不想得罪太后，不得不同意娶了她。
“以前确实是我做下很多荒唐的事，我以后会改的。”
这话叫秦王妃很诧异，仅一瞬，她脸上露出很不屑的表情：“顾凌婳，这话你自已听听，你信吗？连贴身伺候的人，都能下得去手，你说你会改？你问问你的表妹，我反正不信。”
蓝烟从小跟顾凌婳一起长大，她和秦王妃看法是一样的。
顾凌婳最讨厌的是别人拆她台，蓝烟点了点头：“我信表姐的。”
秦王妃对着蓝烟呸了一声：
“活该，你就是条狗，什么东西。”
蓝烟双眼瞬间变得通红，指甲都扣破了掌心，却也一声不敢吭。
秦王妃却不再看她们一眼，继续往临渊阁走去。
见秦王妃走了，春桃把鞭子递给了顾凌婳：“郡主，还打吗？”
顾凌婳重新看向冬霜和王婆子。
王婆子打了个冷颤。
她挥了挥手：“算了，不打了，看在冬霜的面子上，本郡主就放过你个老婆子一马。”
“冬霜谢谢郡主。”冬霜连忙磕头，这下是真的感激。
以前郡主一旦出鞭，不把人打个半死，或者打死，是不会停手的。
顾凌婳看在眼里，眼底深处的讥讽更甚，真当自已是为了她。
怎么可能！
秦王妃能停下来，大概是不忍心看到她殴打下人的。
她不想把人打死了，在秦王妃那里加一条草菅人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