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厅的另一头,房载民阴沉着脸,满脸不悦地对着房斗涣低声呵斥道:“斗涣,你看看你请回来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呐!怎么会如此没有礼数和教养?好好的一场生日宴,就这么被你给彻底搞砸了!”
房斗涣赶忙陪着笑脸解释道:“父亲大人息怒,请您先听我说嘛。
这位名叫汤米·李的客人可不是一般人物啊,要是搁在古代,那可是能统领一方的巨头继承人啊,如今在萧山军区里,人家也是响当当的太子爷呀!”
听到这话,房载民的脸色瞬间大变,他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你说的这个人难道是米哈尔的儿子不成?”
房斗涣连忙摆了摆手,摇头否认道:“哎呀,父亲,您可别误会啦。
您也知道的,米哈尔将军根本就没有儿子。
这位李少校其实是他老唯一的学生,而且还是那种亲得不能再亲、传授衣钵的嫡传弟子呢!”
房载民一听,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异常难看,他愤怒地指着房斗涣斥责起来:“斗涣啊斗涣,你怎么到现在才跟我说这些?像这样至关重要的人物信息,你居然一直瞒着我!早知道是这样,我也好提前有所准备啊!”
“父亲,确实是我的问题。”房斗涣深深地低下头去,不敢直视父亲那严厉的目光。
房载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责备说道:“哼,当然是你的问题,难不成是我的问题吗!
我多日前得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内部消息,半年之内,米哈尔必定会升职加衔。
而且,驻寒师团也将面临重大改编,会改组成为远东第七军团,米哈尔已经被内定为该军团的司令官了!
可米哈尔性格孤僻、傲慢自大,从心底里就瞧不起咱们带寒这边的人,不仅是他,其他那些司令官们也是一样的态度。
同时,我也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不采取行动,在不久的将来,咱们房氏兵曹肯定会遭到总务府的清算!
但是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还有一线生机,一个能够让我们继续前进并且提前自我拯救的绝佳机会。
只要我们能够成功地巴结上第七军团太子爷,那么咱们房氏兵曹就能得以保全,依然可以稳稳当当地掌握在我们手中!”
听到这里,房斗涣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父亲大人,难道您的意思是说,咱们房家未来的兴衰存亡,全都要押宝在那位李参谋的身上吗?”
房载民表情凝重,缓缓地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回答道:“没错,儿子啊,这正是你接下来需要全力以赴去完成的任务!”
房斗涣心中略微挣扎了一下,但很快便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后,再次开口问道:“可是父亲大人啊,依着李参谋那样的性子……”
听到这话,房载民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狡黠之色,他微微眯起眼睛,缓缓地将身子向前倾去,靠近自已的儿子,并压低声音在其耳畔轻声细语起来:“儿啊,这世间之人,无论是谁都难以抗拒两样东西——女色和权财!
而像李参谋这种正值青春、气血方刚的小伙子,相对于米哈尔,他更容易沦陷,现在的年轻人很难稳固自已内心的欲望,李参谋亦是如此!”
讲到此处,房载民刻意顿了一顿,加重语气接着说道:“不过嘛,具体要怎么操作还得看你自已的手段啦!记住,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一旦弄巧成拙可就前功尽弃咯。”
房斗涣听完父亲这番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已已然明悟其中深意。
画面重新聚焦到这里。只见李淼与鹤冈哲相互对视着,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擦出火花来,经过一番激烈的对峙之后,李淼最终还是决定先放过这些人。
毕竟此时在场的樱花军官都是驻寒防卫队的成员,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慢慢地收拾他们。
想到此处,李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缓缓开口说道:“上邦之民,应照下邦之臣。”说罢,他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了奥村少佐的身上,同时用一种极其冷漠的口吻说道:“滚吧!”
听到这话,奥村少佐心中虽然充满了怒火,但迫于形势也只能强压下去。
他低着头,咬牙切齿地回应道:“哈依!”
然后,便迅速丢下手中的热巾,转身朝着鹤冈哲快步走去。
此时此刻,奥村少佐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因为过度紧张而变得惨白,甚至有些微微颤抖;就连他的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走起路来也是踉踉跄跄的。
然而,就在奥村少佐刚刚迈出几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八嘎呀咯,卡那依跌(不要动)!”
这声吼叫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吓得奥村少佐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只听见李淼用戏谑的声音再次说道:“奥村少佐,是谁允许你把热巾随意丢在地上的?马上给我捡起来!”
面对李淼如此侮辱,奥村少佐紧紧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已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弯下腰去捡起刚才那张被李淼踢过来的热巾。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热巾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奥村紧紧地握住那张热气腾腾的毛巾,仿佛要将它揉碎一般,他那原本修长有力的手指此刻因过度用力而显得关节发白,甚至微微颤抖起来,就好似他正死死掐住某个人的脖颈,想要置其于死地。
李淼漫不经心地的说道:“哟西,拿回去煲汤吃吧,好好把你的血亏给补回来。”
听到这话,奥村条件反射般地应了一声:“哈依!”
可话音刚落,李淼却突然语气一变,提高声调问道:“为什么不说阿里嘎脱(谢谢)?”
奥村闻言,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到了极点。
只见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宛如一条条狰狞扭曲的蚯蚓。
奥村强忍着心头的屈辱,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那句充满不甘的话:“阿……里……嘎……脱!”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螺丝刀,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脏!
这一刻,奥村只觉得自已的尊严已经被人无情地践踏在地,并且还被肆意地来回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