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有多少箱子摔下,与地面碰撞的轰轰的声音将时澜和龙亚哲淹没。
时澜倒在地上,后背感受到地面的凉意本能向上弓起,龙亚哲又压在他身上,这一动他明显感受到有一道火热贴在他下腹处。
时澜身子一僵,如何能不知道那是什么。
挣扎着扭动身体,伸手想要将龙亚哲推开。
龙亚哲却没有如他意,反而更用力将身体往下压去。
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火热的吐息打在时澜耳畔。
“别动。”
箱子围成的狭小的空间里,醇厚的檀香气息将他包围,一点点从鼻尖涌入心底。
地板的冰冷让时澜感觉在他身上的龙亚哲就跟一块燃烧的火焰,将他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心神再次点燃。
人鱼一生很少会有第二个伴侣,所以每一个人鱼都对他们的伴侣很珍惜与依赖,这已经深入基因,成为了本能。
龙亚哲不认识时澜,时澜也很想忽视他的存在。
但不论他再怎么想忘记这段关系,忘掉这个人,在这个人靠近的那一刻,他的身体还是本能给出了反应。
对方身上的信息素一点点安抚了他内心的躁动不安,让他不可控的想要依靠在这个人怀中,感受他带给他的温暖。
这种依赖无法抵抗,让人沉迷。
时澜猛咬了舌尖一下,强迫自已清醒。
这就是他为什么离开的那么果断,一点可能也不给自已留的原因。
这种本能反应太可怕了。
突然,腰间传来异样滚烫热意,龙亚哲撑在地上的大掌不老实的握住了他纤细柔韧的腰肢。
时澜赶忙抓住他手腕,阻止他下一步的动作。
“你……”
“我给过你机会。”龙亚哲埋首在时澜脖颈间,粗重的喘息着:“是你自已没逃掉。”
时澜刚要说话,话语却被剥夺了出口的机会。
“唔……”
……
虽然有过一次,但自动和他动总归是不同的。
时澜半途感觉到双腿的异样,知道这是双腿变鱼尾的预兆,还不得不抽出一部分精神力来压制这种冲动。
完事后,时澜感觉头针扎一样剧痛,比他透支精神力救那条青尾人鱼还严重。
身体散架一般,好像已经不是自已的了。
深吸一口气,他把衣服穿好,哪怕双腿软的不像话,他还是强撑着站起了身,一步步往门外走。
龙亚哲看着时澜缓慢还有些摇晃的背影轻抿了下唇,这个omega绝对是他见过最要强的一个。
在那般疯狂的索取下,哪怕是他都感觉到一丝疲惫,可这个omega居然还能站的起来?
看着这样的时澜,龙亚哲心头难得涌出一抹怜惜来,他起身上前扶住时澜,道:“我说的话算数,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
时澜咬牙切齿:“你去死!”
龙亚哲表情淡淡,“这个不行,换一个。”
时澜闭眼平复了下心情,把龙亚哲扶着他的手拉开,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就像你说的,我们这是各取所需,我不要什么要求,我们就此别过,互不相欠。”
推开门,门外密密麻麻守着一群表情怪异的黑衣保镖。
对时澜在外的皮肤上的点点痕迹他们只当看不见。
时澜也不理会他们,目不斜视朝走廊外走去。
一个身着管家服的男人伸手拦了他一下。
后方出来的龙亚哲把一张字条递给时澜:“这是我的电话,你想好了可以随时打给我。”
时澜没有接。
龙亚哲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给了白谨一个眼神,白谨了然的放下手。
这回没人再拦时澜,时澜一步不停的消失在走廊口。
龙亚哲一直目送时澜离开才收回视线。
这个omega的确有点不同,但一次意外还不至于让他有什么触动,既然对方选择了互不相欠,那他也不会强求。
白谨把迟来的报告递到龙亚哲面前。
“家主,医生的检测出来了,您就是易感期发作了,至于为什么安抚剂没有用,可能跟您之前标记的omega有关。”
龙亚哲前面还面无表情听着,听到后面一句话后转头看向白谨:“什么意思?”
白谨:“……”
他还想问呢,家主你到底什么时候背着他标记了一个omega。
“医生说检测到您体内有omega信息素气息。”
龙亚哲皱眉:“除了方才,我没有标记任何omega。”
这回换白谨疑惑了,如果真的标记过哪个omega,家主不至于不承认,那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医生检测错了?要不我再让他们重新检测一遍?”
龙亚哲拧眉沉思,他很确定除了刚才那个青年他从未标记过其他的omega,也许是医生检测错误,但此前他身体的异样总做不得假。
他清醒的时候不可能,那他不清醒的时候呢?
龙亚哲脑海中闪过什么,问道:“白谨,我中枪遇袭,可是你把我送去的医院?”
白谨也是聪明人,一下就猜到了龙亚哲问这个的原因。
“不是我,我和周辰到的时候,家主您已经在病房了。”
龙亚哲微微眯起眼:“去调监控,查出是谁把我送去医院的。”
那日他被下属背叛中枪生死不明,再睁眼就是在医院,白谨等人守在病房外。
他当时没多想,以为是白谨等人把他送去的医院。
如果不是白谨,那是谁把他送去的医院?
在他昏迷的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是。”白谨领命退下。
……
时澜不知道自已去了哪里,这个邮轮有点太大了,他疲惫的靠在墙上打算歇息一会儿,耳边却听到了些许滋滋的电流声。
电流声是从一扇没关严实的门内传出的。
时澜走过去,透过门缝确定里面没人后才推门进去。
房间黑漆漆一片,只有上方一个电子屏幕亮着光,滋滋的声音就是那块电子屏幕发出的。
一个穿着正式的记者拿着话筒用标准的播音腔说着话。
“近日,我市一家不知名研究所被一场大火吞没,很遗憾,经抢救,研究所近百人无一人活下来,研究资料也被大火尽数烧毁。”
“可看研究人员的尸体,并不像是被大火焚烧致死,他们的喉咙都被割断,这显然不是一场意外。”
“针对这次事件,我们有幸采访到检察院的陆检察官,来听听他对这场有明显预谋大火怎么看。”
镜头一转,落在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