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外停着几辆黑车,白谨示意时澜去最前面的一辆。
时澜没动,“不用了,谢谢你们家主好心接我,我自已走回去就好。”
白谨微笑:“嗯…这个我说了不算,还请您自已去跟家主说一声。”
时澜停顿了一下:“那我去那一辆。”
他朝最后面的车走去,白谨向旁一步拦住了他。
笑容不变:“不好意思先生,家主让您去最前面那一辆。”
他的态度很明确,今天这个车,时澜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时澜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加上他也有话要跟那个男人说,没有再推辞,抬脚朝最前面的车走去。
白宇跟在时澜后面,白谨拦住他。“这位先生,您的车是那辆。”
白谨随便指了一辆车。
白宇:“……”
不是,这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车的玻璃是黑的,时澜看不见里面,但那个男人应该有司机,也不会坐在副驾。
所以时澜敲了敲后窗的窗户。
车窗下滑露出车里的人,龙亚哲斜坐在车里,修长的双腿交叠,黑衬衣包裹不住他精壮的上半身,肌肉充实隐约可见,看着充满了爆发力与力量感。
黑色碎发下是那张时澜熟悉的硬朗俊美面庞,每一寸都完美的像是精心雕刻。
漫不经心的抬眸,周身仿佛自带上位者的压迫,那是作为最顶尖alpha骨子里自带的睥睨天下的气势。
第一次见到龙亚哲,时澜就说过,龙亚哲是他见过最alpha的alpha,不论是样貌还是气势都特别符合时澜心中对alpha的定位。
强大,俊美,有型,有气势……
这个词在龙亚哲身上得到了具象化。
车门突然自动打开。
龙亚哲看着时澜,话语平淡却自带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
“上车。”
时澜没有上车,而是道:“你说答应我一个请求,现在我要的已经得到,我们两清,你可以走了。”
龙亚哲定定看了时澜两秒,突然玩味的勾起一边唇角:“两清?”
“我不这么认为。”
“邮轮的事暂且不谈,医院的那一次……你如何解释?”
时澜眼眸霎时一动。
那件事,他知道了?
他装傻:“什么医院?”
龙亚哲笑着,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怎么,是要我把监控视频摆在你面前吗?”
监控?
那是什么?
时澜初来人类世界,对人类世界的诸多东西说实话都不了解,饶是他再聪明谨慎也不可能预防到自已不知道的事物。
看着屏幕内自已站在医院门口的画面,时澜沉默了良久。
原来,人类还有这种记录画面的东西。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烧毁的那家研究所附近不会也有这种监控吧?
如果有,那他岂不是已经暴露了?
不,如果他暴露了,那个陆检察官会认不出他的身份?怕是在看他的第一刻就把他抓起来了。
会不会,是他放的火太大了,烧毁研究所的同时连带着周围监控也跟着被摧毁掉了,所以才没有拍到他?
时澜只能这么想。
但心还是一沉再沉。
龙亚哲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耍我,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
“你胆子,真的很大。”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时澜想不认也不得不认了,不过他依旧冷静的开口道:“我是逼不得已,再说,我也救了你,我不欠你什么。”
这是承认了。
龙亚哲换了个方向靠着,首次正眼看时澜。
站在他面前的青年身形单薄但脊背挺直,能看出他是个尊严心极强的人。
这个样子的他,和邮轮上那个双目含泪,在他身下喘息的人,倒是,略有些不同。
如果只是邮轮上那一次意外,青年在电话里提的要求他是不会答应的。
毕竟,他在邮轮上给过对方向他提要求的机会,是他自已拒绝的。
但偏生,白宇在此之前找出了他住院那家医院外的监控。
虽然是夜晚,监控拍的也不怎么清晰,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把他扔在医院门口的身影。
怎么说,非常意外。
他也没想到,把他送去医院的人会是他在邮轮上意外碰见的那个青年。
也难怪,在他推开门的那一刻,青年神情有过一瞬的惊愕与复杂。
想来那时青年便认出了他,却还偏摆出一副对待陌生人的样子。
如果不是他察觉不对让白谨去调监控,怕真的就让青年蒙混过关了。
敢耍着他玩的人,他有多久没有遇到了。
以至于遇到了一个,他一时半会儿并不想对他如何,想看看这人还能给他带来点什么乐子。
想着,他慢悠悠开口:“可却是你的逼不得已让我易感期比往常更为猛烈,就连药物也压制不得。”
“这么算,邮轮上的那一次就算不得是我强迫你,而是你自食恶果,那我这次来接你就是你欠我的。”
“还有我易感期经受的种种不良症状,这些,你想如何两清?”
时澜:“?”
他怔了一下,属实没想到还能这样。
他救了他,还被他上了两次,到头来,他还欠下他了?
虽然他嘴上说是强迫了他,但这种事,谁更吃亏一点他心里没数吗?
他不纠缠他主动提出两清,他还在这儿算上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也不是这么个卖法吧?
既要又要还要?
他易感期难受,他过渡期就好过了?
可他要是把这个说出来,这个男人恐怕又会来一句,这些都是你自作自受。
时澜头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歪理,偏生他还无语反驳。
他突然有点后悔拨通这个男人的电话了。
总感觉,因为这个电话,他会付出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代价。
咬牙: “那你要如何?”
龙亚哲就两个字:“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