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风声吹动,火把摇曳。
众人本以为有强人赶到,但警惕地搜寻了半晌,,唯有风声在耳边呼啸,却连个鬼影都没再瞧见。
“我说,许公公,这哪里有什么锦衣卫的探子,您老人家要是老眼昏花了,要不趁着时间还早,早些回去洗洗睡了?”
西厂的头领和东厂的头领自始至终没有动弹分毫,见许公公和赵统领那一半御林军那一副紧张、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讥笑道。
听着西厂头领的嘲讽,许公公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脸色青一块白一块,显然是又尴尬又愤怒。
他刚要开口反驳,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噔噔噔——
脚步声浑厚整齐而又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打破了夜空下这短暂的寂静,并迅速的逼近。
但限于远处夜幕黑暗,没有照明之物,众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什么人!”
赵统领再次大喝一声,提刀挡在众人身前,御林军们迅速列阵,严阵以待。
东厂和西厂的番子们也收起了散漫之态,握紧刀柄,目光不善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来者何人?”
一名守卫高声喝道,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但却根本没有人回应。
踏踏踏——
脚步声逐渐接近,借着墙壁上的火把亮光,黑暗中的人形才逐渐显露清晰身影。
只见夜色之中,一道黑色魁梧身影身姿挺拔如松,带着身后涌动的人影,大步流星而来。
肖…… 肖鸿!”
待看清为首之人的面目后,许公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在身后的御林军身上。
只见肖鸿踏步而来,身后跟着沈炼、卢剑星以及一众锦衣卫,个个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气势汹汹。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若披上一层冷峻战甲,杀气毕露。
平日里仗着刘瑾的权势,他在宫中作威作福。
可今日下午之时,他可是刘瑾身后跟着的那一众太监中的其中一位,是真真切切的亲眼目睹了前面这尊煞神的杀威。
能在挥手间就将两名宗师境强者镇压击毙,事后还能逼着自已的顶头上司刘瑾自扇了三个巴掌才能离开。
如此杀神,简直令人视之生畏。
“没事的,没事的!”
“刘公公已经在暗处安排好顶尖高手,这肖鸿就算再厉害,有那些顶尖高手和旁边的这些御林军和东西两厂的人在,出不了什么事情!”
许公公心中暗自安慰自已,但当看向肖鸿时,心底还是忍不住发怵。
肖鸿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眼神冰冷似刀,仿若能穿透人心,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最前的许公公身上。
“哦?原来是许公公,下午一别,倒是好久不见,你司礼监如此兴师动众,是在等本座吗?”
肖鸿瞥了一眼许公公,淡淡一笑。
以他如今的武功修为,记忆超群,几乎一切事物都是过目难忘,如今见到,倒是立马就想起来眼前的这太监正是下午在宫门前,跟随在刘瑾身后的那一批人中的其中一位。
“肖鸿!”
许公公心中慌乱,却仍强装镇定,色厉内荏道:“你好大的胆子!得罪刘公公后你不思反省,现今大晚上的来到这天牢,是想干什么!”
肖鸿微微仰头,发出一声轻笑:“我为何而来,公公心中有数。”
“本座不喜欢绕圈子,直言说了,本座手下的一名唤作脱脱的女子与锦衣卫百户靳一川无缘无故被你们司礼监逮捕入狱,本座现在来这里,目的只有一个——接人走。”
说话间,肖鸿身后的锦衣卫们已然散开,隐隐形成一个包围圈,与御林军、东厂番子、西厂番子对峙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许公公瞳孔微缩,被这摄人的气息震的后退了半步。
这时,御林军赵统领上前了一步,铮的一声拔刀出鞘,在漆黑黑暗的墙壁上划过一道刀光,冷声道:“肖鸿是吧!你说的是什么人,本统领不知道,就算知道了,这天牢可是太祖下令建造,有圣威眷顾,不是你们锦衣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我劝你们好生三思,迅速退去,否则格杀勿论!”
说着,赵统领冷笑一声,身后的御林军立马整齐划一的走上前一幕,十数道冷峻的目光同时投射集中在肖鸿脸上,手中长枪枪尖冷冽,气质肃然,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厮杀到底的意境。
“哦?格杀勿论?”
肖鸿轻笑,道:“来,本座倒是要看看怎么个格杀勿论法。”
肖鸿话音未落,沈炼已上前一步。
“区区御林军,胆敢冒犯我家大人,莫不要以为锦衣卫杀不得你们!”
沈炼眼神冷冽,脸上杀意爆涌,手按刀柄,声音低沉,却带着凛然的杀意,那股子拼命三郎的劲头,让赵统领和身后的御林军守卫看着都不禁心头一凛。
卢剑星肩膀扛着长剑,一脸蔑视的走到沈炼旁边,道:“真是世道变了,现在什么小猫小狗都敢在锦衣卫面前大呼小叫了,还敢叫板我家大人,我看你们都是死不足惜!”
噔噔噔!
沈炼、卢剑星两人走出后,身后一众锦衣卫皆是沉默不语,一言不发的走出,但只听铮铮铮的一连十数道拔刀的声响,刀光交织闪过天牢门口对侧的众人,虽没有说话,但意思已是再明显不过。
眼见两帮人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厮杀的势头,刚刚一直没有说话的西厂头领眼珠一转,和东厂头领对视了一眼,而后突然站了出来。
“哎哎,肖大人息怒,诸位息怒,许公公也是为朝廷办事,得要讲究规章制度。”
“肖大人要接人走,这没问题!”
“只要手续齐全,有释放文书出示,想放人那也是理所应当,想必其他人也说不得什么。”
西厂头领爽朗一笑,说话时不动声色的朝着肖鸿使了个眼色。